第127章 陆离二（2/2）

平鸷气不打一处来，两人正僵持，官差终于来了，一同来的还有车夫。

平鸷给肖愈放下一句狠话，让他别动，随后迅速处理了这件事。

嘴里骚话连篇，官差都被他糊弄住。等将这波人送走，只剩下平鸷、肖愈，还有车夫三个人。

车夫懵懵然问平鸷：“平大人，这人真的是您的救命恩人么，您看他这眼神，怎么像他欠了您钱一样。”

“他确实欠了我一些东西。”平鸷一字一句地说，“几年前，他拿了我一样东西，说以后还。结果过了这么多年也不见他的影子，今天被我捉住，哪儿都别想去。”

车夫更是一头雾水：“他欠了您的东西，今天又救了您一命，这不两清了……”

“清不了。”平鸷说，“永远清不了。”

不知是不是车夫的错觉，虽然平鸷还是一脸和气，但他像是随时都可能跳起来咬人一口。

三个人就这样不尴不尬地同行，转眼到了豫章郡内。因为肖愈在，再加上他想暗中查康无罄，平鸷没有住驿馆，而是住了客栈。

平鸷推开肖愈的房门，见他在静静打坐，轻声说：“我还以为，你会偷偷一个人跑了。”

肖愈睁开眼睛说：“我先不跑。”

“哦。”平鸷看见桌上放着的两把剑，道，“灵均剑和惊鲵剑你都带着？”他的手轻轻抚上灵均剑，抚摸着上面古朴的涡纹。

肖愈：“嗯。”

平鸷叹气道：“我不是想困着你，只是……你以后去哪儿，去多久，能给我说一声么？”

“不能。”肖愈以不容商量地语气说，“你今天身处险境，我不得已才出手。”

平鸷被他惹怒：“你这种什么事都自己做、自己扛的样子，真叫我讨厌。”

肖愈两眼泛着血色，直勾勾望着他：“平大人，你现在可是入朝为官，而我是个通缉犯。如今你前去查案，非要我随行干甚？我又不是你的下人，要是别人问起我的身份，你怎么回他们？”

这是他第一次对平鸷发怒，话刚说完，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想要说句道歉，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咳。”平鸷清了清嗓子，说，“要是别人问你的身份，那我就回答说，家眷。”

肖愈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一时呆住。

“你是我的家眷，这个回答还满意吗？”平鸷低声说，“你要是不满意，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所有的一切都寂静而温柔。

许久之后，肖愈才缓缓地说：“好。”

平鸷的胸口郁结着的东西在这一刻终于疏散，他刚舒了一口气，就听见肖愈又说：“这个家眷，我非做不可了。”

两人睡前还谈论了许多事，主要是关于路上遇到的妇人和少年。

肖愈问：“你看出他们是谁了？”

“宣城长公主赵镌，成帝的同胞妹妹，大将军吴自扰之妻。那个少年

，应该是吴家的小儿子。”平鸷说。

肖愈点了点头：“我知道他们会在路上遇刺，没想到这么巧，会被你遇上。”

“这真的是巧合吗？”平鸷狡黠地笑了笑，“吴自扰是徐梧的岳丈泰山，徐梧是安王门人的领头羊，皇帝还早就看吴自扰不顺眼，嘿，这关系还真乱的没边儿。”

肖愈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担心你。”

“你不用担心，我至少会把自己择干净。”平鸷说。

肖愈：“那些刺客的主子。”

肖愈是在提醒他，今日平鸷一个人将这件事担下，将刺客说成山匪，恐怕日后刺客的指使者会报复。

“他们不敢来明的，谁敢轻举妄动，谁就输了。万一要是耍阴招。”平鸷拍了怕他的肩膀，“那就只能靠肖大侠救我。”

肖愈无奈地摇了摇头，似是在责怪他任性，眼里却还有一些喜悦。

两人抵足而眠，平鸷睡在里侧，他闭着眼睛说：“明天我就要去查这件案子了。”

肖愈：“嗯。”

“估计等这件案子一结，我就不得不选择我的立场。”平鸷说。

肖愈轻声说：“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