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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谢衍行是在朝九床上爬起来的。

他睡的迷迷瞪瞪，一只手臂横在朝九脖颈下面，一只手臂环在朝九腰上，朝九整个人缩在他怀里，用被子把脸盖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些黑色的发丝在外面。

地毯上也很乱，到处扔的都是他们皱巴巴的衣服和用过的安全套，谢衍行小心翼翼的挪开自己的手臂，正在熟睡中的朝九小声哼唧了一下，翻了个身又拽着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了整个脑袋。

朝九睡觉一直有个坏毛病，就是喜欢用被子蒙着头睡，谢衍行每次都怕他睡到一半会突然窒息，总是扒开被子让他露个脑袋出来，这次也不例外。

帮朝九盖好被子后，他下床去了浴室，关上门简单冲了个澡，围上浴巾出来时发现朝九已经醒了，正半倚在床头愣愣的盯着前方，听见动静才转了转头，朝谢衍行的方向瞥了一眼。

“我吵醒你了？”谢衍行问，捡起地上的衣服要往身上穿，举到面前才发现领口处有一大片口红凌乱的印记，正是昨天晚上朝九的杰作。

“没，”朝九说，“自然醒。”

他这一觉睡的很舒服，大概是因为床的另一侧又重新有了人，整晚都被搂在怀里的感觉实在很不错。

衣服没法穿了，谢衍行又拎起裤子，上面斑斑点点的白色痕迹已经干涸凝固成了一团，就挂在很显眼的位置，也没有办法再穿出门。

两件衣服都脏成了这样，他真不想回忆自己跟朝九昨晚是怎么回的家。

其实他这还不算什么，朝九的衣服明显比他的还要惨，漂亮的小裙子已经被扔在地上皱的不成样子，他拎起来抖了抖，裙摆上面大片大片的是什么液体的痕迹自然不言而喻，他叹了口气，问朝九：“还要吗？”

朝九摇头：“不要了。”

他跟谢衍行厮混到凌晨，头发都乱成了一团，有几缕还顽固的翘在头顶，用手掌压都压不下去。

朝九通常刚睡醒的时候脑子最不好使，不去拿手机也不想说话，就愣愣的盯着一个地方缓神，别人问什么他就答什么，跟昨晚那个咄咄逼人的样子相差甚远。

谢衍行只好把裙子团成团，连带他的那两件衣服，一起扔进浴室门前的废衣篓内。

朝九抓了抓头发，终于从刚睡醒的迷迷糊糊中脱出神来，直起腰“嘶”了一声。

兴许是昨晚做的太疯，他浑身像散架一样酸痛，尤其是身后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更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谢衍行走过去跟他对了对额头，还好没发烧，他昨晚做第一次的时候没带套，被朝九诱着射在了他体内，幸好回来后先第一时间洗了澡把那些液体导出来，他还是害怕朝九身体会承受不住，没有发烧他就放心多了。

“疼？”谢衍行问。

朝九皱着脸“嗯”了一声，伸开手臂要抱抱。

谢衍行抱了抱他，又吻了下他的额角，“我下去给你买药。”

“不用。”朝九说，“过两天就好了。”

“不抹药会更疼。”谢衍行揉了揉他的发顶，朝九拗不过他，看着他打开衣柜拿了一套宽松的衣服，又找了一条他的内裤套上。

“有点儿紧。”谢衍行提了提内裤边缘，拿起一件上衣穿上。

“小区门口有便利店，嫌紧自己再去买一条。”朝九打了个哈欠，重新躺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住，只露出小半张脸。

谢衍行很快穿好了衣服要出门，“想吃什么？”

“生煎。”朝九回答。

“我看看还有没有卖的，”谢衍行看了眼时间，刚十点出头，“还吃什么？”

“你看着买吧。”

“那我出门了。”谢衍行替他关上卧室的门，经过玄关拿了放在鞋柜上的一串钥匙，晃晃悠悠的出了门。

朝九听着外面传来防盗门的关上的声音，闭上眼打算再睡一会儿。

昨天晚上回来时黑灯瞎火的，今天一出门谢衍行才发现他住的是一家高档小区，人流量很少，来回也只有豪车路过，各类设施也齐全的很，快走到小区门口时就看到了便利店和药店，出了小区再走不远的路就能看到一排门脸很干净的早餐馆子，这种时候多半都已经关了门，他辨认了下朝九想吃的生煎铺子，正好还没关张，便进去买了两个人的量，还打包了两碗小米粥。

提着早餐慢悠悠点往回走，兜里的手机就欢快的响了起来，谢衍行腾出一只手去拿手机，接通了放在耳边“喂”了一声。

“哥啊，你昨天怎么没回来啊？”室友在电话里疯狂咆哮声，“昨天门禁后宿管阿姨正好上来查房，我半天才给她忽悠过去，怕打扰了你约会就没给你打电话，怎么今天都这个点儿了，你还不回来？下午还有选修课呢，你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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