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1/2）

“念儿叫他爹？”夏侯澈带着夏小念离开后，屋里就剩下初月和华景，华景对着尚未关上的门，问夏初月。语气里，有些不言而喻的生气。

初月自然也知道他在气什么。

即便知道念儿不是夏侯澈与她的孩子，而是她三哥的孩子，念儿的那一声爹爹，就已经足够使得他生气了。

初月遂解释道，“当年我虽被救，却沉睡不醒，近余两年，三嫂亦伤重难治，诞下念儿不足一月便追随父兄而去。是故念儿自幼就由夏侯澈照顾，自然与他更为亲近。况且待我醒来，念儿已牙牙学语，先叫的便是爹爹二字。我虽有心欲告知其真相，可念儿毕竟年幼，尚无辨别是非的能力，而夏侯澈待她犹如亲生女儿一般，我左右为难，只得做主让念儿认了夏侯澈为干爹，是故一直如此叫着。”

华景释然一叹，“我知道我不该置气，也知道该感恩于他救了你们二人的性命。可是有些话我还是不得不说。他究竟为何会设法救你，又为何会不惜余力帮你抚养孩子，这其中，究竟有没有阴谋，我必须要知道。”

初月微怔，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夏侯澈救她，自然不是平白无故。

溟、皖皆为后蜀之地，七十六年前蜀灭而自立，因以长河为界，分立东溟、西皖两国。溟、皖初建时实力旗鼓相当，互为友好，不侵不犯，相安无事三十年。后因皖国新政失败，皖帝病逝，幼子登基，使得宦官把持朝政，内斗消耗，两国实力逐渐悬殊。

这期间，溟皇新政推行顺利，广纳天下贤才，亦如苦闲那般的技能人才，合力制造出许多兵器、暗器，并且还培养出了一支特殊的专门使用那些诡异兵器的边境军队。这支军队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如此威力的军队，其实当时若趁皖国萎靡之际一举南下，南北必然早已统一。却不知因何溟皇临终之前却特意留下圣旨，言溟国子民百年内不得兵犯南皖一毫，若违此言，位及者必薨之。

这任溟皇之兄本为皇位继承之人，却因动了侵犯南境之心思，果真大病降身，不治而亡。溟国皇室遂守住誓言，不敢再犯。是故两国相安数十年。

虽然溟皇承诺不犯，南皖未必就会安分守己。这数十年来，皖国前前后后试图进犯边境上百回，皆被暗器打回，死伤无数，始终无法攻破溟国那只被特殊训练出来又隐藏边境各处的军队。

所以，要想突破边境防守，攻打溟国，首先就要破除那只特殊军队。然而那只军队训练有素，保密性极强，战时成军，不战则化整为零散居各处，除过国之君主知道他们所在的位置，旁人完全找不出丝毫破绽。

如今溟皇病重，华景又主持朝政，边境军队布防图华景自然有，即便没有，他也可能是唯一一个能接触到的人。

夏侯澈拼了命救她与夏小念，为的正是通过她之手获得天玄布防图。

“阿景，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担心念儿，可是我不傻，我分得清黑白与是非，更知道该如何来回应他予我的恩情。你我相识多年，这点信任，应该还是有的吧。”

华景不说话，只是沉沉一叹，似是释然，又似更加介怀，总之，那种神情与气息让初月觉得不甚安心，反倒有些隐隐的慌。

不想二人如此僵持，遂笑道，“好了，不说这个了，说说案情吧。虽然红纱是个突破口，可如今排除夏侯澈作案的可能，要想知道究竟还有谁有那料子的衣裳还需要上些时间，眼下你可还有新的线索？”

华景想了想，道，“我知道的线索和你一样。”

初月有些失望，用手撑着脑袋空想，突然仰头问华景，“对了，昨日你来找我，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只是被我给打断了。”

“哦，昨日过来寻你，一来是想告诉你刘林并未葬身火海，二来是想告知你，在大理寺档案库，发现了这个。”华景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盒子，递给了初月。

初月接过，看了华景一眼后慢慢打开，而后惊讶道，“女子的珠钗？”

“正是，我派人查了，这支珠钗已然有些年头，且价值不菲，做珠钗的那位匠人说，这支珠钗全长安城统共只有三只。”华景补充。

“三只？”初月皱眉。

华景道，“是。具体落于谁手，我的人还在查。想来今夜就会有消息。”

初月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人影来，遂道，“莫非，昨夜去刘府的是个女子？”

“怎么说？”华景问。

“昨夜我怀疑那背影是夏侯澈，只不过是因为其身形极像。你知道的，夏侯澈虽是男子，却身型胜似女子，尤其腰身极细，我便以此猜测可能是他……”初月有些不确定说着，说到一半就瞧见华景面色一沉，眸色渐暗，遂赶忙省略，极快的落到重点之上，“但是你这珠钗提醒了我，北地之女，亦有身形高大者，便是那日我就遇见两个与夏侯澈身型极像之人。”

“你想起来谁了？”华景脸色稍微缓和，而后问。

“一名青楼女子。”初月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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