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怨念横生驳仙名（1/2）

红鬼要疯了，他很混乱。

明明是领了老大的命令来过留山收拾鬼，结果被东山再起的过留山仙众截胡。对，东山再起！过留山里的仙道在他的印象里明明几百年前就散派了！还有肩鬼，明明中途听说天界飞升新神赶去天界了，居然变成鬼傀了！还说自己的骨灰在鬼道士手里这种傻话，肩鬼的骨灰明明被老大存在十八层地狱的好吗！

而且，最最要命的是，他居然……变成废物了！

他第无数次在云疏身后施法，可云疏甚至连衣角都没有一丝波动……

他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垂头盯着自己的双手。失去法力的害怕蹿上心头，恐惧令他觉得烦躁并且茫然。

“我不相信，除了步幽和肩鬼我这副身体明明……明明……”

前面云疏和闻光御剑而行，全然不知他的异样，同是鬼的鬼傀发现他落后便停下了。

过留山山前数里水田，山后便是云海之地，外人窥不得山中光景，独看得见袅袅雾气中巍峨的山形。红鬼便身处山雾之中，不过怪异的是，纯白的雾气甫一靠近他就化为黑气剧烈翻涌。

“啊！”

鬼傀本想问问他如何，却被黑气弹开往后倒时坠下云疏化的祥云。

“啊啊啊！救命啊！”

鬼傀毫无依托手脚并用在空中挣扎的同时飞速下落。

闻光没有立即去救这只不一般的鬼傀，直到她的尖叫声传遍山头，他终于意识到这只鬼傀不一般的蠢于是俯身而去。

坠出一重又一重山雾后，鬼傀觉得她一定小命不保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为自己的悲惨嚎啕大哭。

她一边坠落一边哭得忘乎所以，耳边山风呼啸树木摧折。

“喂，伸手！”

声音穿透山风入耳，鬼傀一时忘记哭泣看向无边山雾。

山风吹得她眼睛生疼，眼泪流得更加厉害。越过百重山雾御剑俯冲下来的闻光眉头轻皱，伸出手再次道：“不要再哭了，伸手抓住我。”

鬼傀盯着乘风而来的他，一边笨拙地抹眼泪一边伸出另一只手。

可他们的距离还是很远，即便她完全伸长手也够不到闻光，她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流。

“原来是这么死的啊。”她哭道。

闻光险些气吐血，可看她哭得伤心便压下不悦加快速度绕到她身后。

他环住鬼傀后偏转剑身，剑锋插入山体后又下坠几米最终在一棵青松旁停住。

耳边刺耳的刮滑声戛然而止，风声也不再狂乱，鬼傀抽噎着放下手。

几乎是她睁开眼的同时，闻光没忍住敲她脑袋。

他眉头始终没有舒展，“不是让你空伸手，只要伸手的时候用点法力就能抓到我。”

“我……”活下来了。

鬼傀也不惧怕他的冷脸，一双含泪的眼睛盯着他不住眨动。

面对一张干瘦苍白且遍布泪痕的脸，闻光依旧没忍住疑惑，带着不悦问道：“你不是鬼傀吗？掉下去只要动动手就能重回云上，光是哭有什么用？”

鬼傀没回话而是靠着石壁缓缓蹲了下去。敛去无根业火的她，嚎啕大哭的她，就如同被钉在槐树里对他说“救救我”时那般可怜。

闻光看着她的头顶出神片刻后抬头去看望不穿的山雾。

独自缓和片刻后，鬼傀低声缀泣道：“我……从高处掉下来的时候使不出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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