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幻肢痛（1/2）

回家的路上，海城一直不停拨打程清泉的电话，可是始终没有人接，到了瑞京花园，他停好车，用跑的冲进电梯，上到七楼程清泉家。

家门口很安静，听不到电视的声音，海城焦急的打开门，室内一片漆黑，没有一个房间亮着灯。

才八点，程清泉没那么早睡。

“清泉？”

海城喊了一声，没人应答，作为警察，他一瞬间胡思乱想了很多种可能。

走进卧室，程清泉的轮椅停在床边，海城打开卧室的灯，看清床上拱起的被子才放下心来。

程清泉躺在床上，被子蒙住了头，海城怕程清泉这么蒙着头睡会闷坏，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掀开了程清泉蒙住头的被子。

“清泉，这是怎么了？！”

看清被子里的程清泉后，海城惊呼出声。

程清泉脸上全是冷汗，额前的刘海已经全都汗湿，他眉头紧皱，五官痛苦的扭曲在一起，整张脸苍白得毫无血色，下唇大概是被自己咬破了，嘴边和枕头上还沾有血迹。

海城吓得慌了神，连忙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巾，替程清泉擦干脸上的汗和唇边的血。

他坐上床，将程清泉搂在怀中，程清泉紧闭着眼睛，痛苦的喘着，身上的衣服全都被冷汗打湿。

“清泉，哪儿不舒服吗？啊？”

海城的心脏担心得砰砰乱跳，完全不知道程清泉这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程清泉一定非常的疼，才会疼得浑身汗湿咬破嘴唇。

海城轻轻拍着程清泉的脸，试图唤醒他：“清泉，你醒醒，告诉我你哪里疼！”

程清泉微微睁开眼，他听得到声音，虽然声音听起来很遥远，但他知道是海城在说话，右腿的剧痛让他无法思考，他意识模糊，拉着海城的手臂说：

“海城……他们在……在锯我的腿……好痛……”

“锯你的腿？”海城不明白程清泉的意思：“没有啊，没有人在锯你的腿，是不是做噩梦了？”

“他们在刺我的腿割我的腿……好痛……好痛！……啊……”

一阵剧痛袭来，程清泉抓着右腿不断的喊疼，海城慌忙掀开被子查看程清泉的右腿，右腿截肢面并没有受伤也没有流血。

“没有人在割你的腿，清泉，你醒醒，那是噩梦，不是真的！”

海城左手搂着程清泉，右手摸上程清泉的右腿截肢面，想替他揉揉。

程清泉挥开他的手，喊着：“不要！不要碰！啊……”

程清泉又疼出了一头冷汗，紧闭的双眼一直不断的流出眼泪。

“清泉，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海城慌张的替程清泉擦着脸上的冷汗和眼泪，他不敢再碰程清泉的腿，只能抚摸着程清泉的手臂和后背，帮程清泉转移着注意力。

“海城！”程清泉突然抓着海城的衣服，喊着海城的名字。

海城赶紧回答：“我在我在！”

“求你……”程清泉痛苦的哀求着：“不要让他们锯我的腿好不好？我好痛！好痛……”

“没有人在锯你的腿啊，清泉，你醒醒，别怕！那不是真的痛，那是噩梦。”

程清泉疼痛的样子让海城焦虑得心碎，他不断安抚着程清泉，可是程清泉的疼痛却丝毫没有缓解的迹象。

慌乱中，海城想起了柯允之，他连忙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柯允之的电话。

“允之！他……他一直在喊疼，他说右腿疼，可是右腿没有伤口，他说有人在锯他的腿，没有人在锯他的腿啊！怎么回事？啊？”

海城的描述让柯允之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你别急，说清楚。”

“他的右腿十年前就截肢了，他现在腿没有受伤，可他一直在喊疼，疼得出了一身汗，他腿上明明没有伤口啊！”

“截肢？谁截肢了？截肢的话，那是幻肢痛吧。”

“幻肢痛？那是什么？”

海城紧皱着眉，完全理解不了幻肢痛是一种怎样的病症。

“幻肢痛就是截肢患者经常会出现的一种疼痛症状，哎，电话里说不清，你在哪？我过去。”

“好好，你快过来，在南京路瑞京花园11栋2单元702，快过来！”

海城按掉电话，将手机丢在一边，他搂着程清泉，抚摸着程清泉的后背，不断安慰着：

“清泉，没事了，医生马上就来，马上就不疼了……”

路面有积雪，柯允之开了快四十分钟才到程清泉家，中间海城拨了五六个电话催促，程清泉的疼痛一直没有缓解，额头的冷汗擦了又不断溢出，海城抱着程清泉一刻也不敢放手。

门铃一响，海城轻柔的扶着程清泉靠在枕上，跳下床拖鞋也顾不得穿，冲到门口，柯允之进门要换鞋也被他阻止了。

“换什么鞋，快去看看他！”

海城拽着柯允之的围巾，将柯允之带到了卧室，他掀开程清泉的被子，捋起程清泉的裤腿，露出右腿残肢。

“你看，腿上没受伤，他却一直喊疼，衣服都湿了，是不是做噩梦做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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