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程之彦的忏悔（1/2）
两个多月的时间，海城陪着程清泉往返于医院和家之间，一边化疗一边吃着老中医杨鹤年的药，杨鹤年的药对程清泉的病情很有帮助，吃了药，程清泉的白细胞指数总是保持在正常数值内，免受了升白针之苦。
一线化疗结束后，程清泉的肺部肿瘤缩小到0.5厘米，进入了治疗空窗期。
出院回到家，海城给程清泉擦了个澡，六次化疗的折磨，程清泉瘦得肋骨分明，脊椎骨也微微凸起，看着程清泉瘦弱的身体，海城心疼得一边擦澡，一边默默流泪。
扶着程清泉躺好，海城洗完澡，也躺在了程清泉身旁，他们两人都侧躺在被子里，面对面看着对方，暖黄的床头灯柔和的照在他们身上，室内静谧又温馨。
海城没有说话，他那双深情的眼眸只是痴痴的望着程清泉，任由眼神中的爱意弥漫在空气里。
程清泉被海城看得不好意思，红着脸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是想要吗？”
海城笑着摇了摇头。
程清泉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他怕海城憋得难受，还是鼓起勇气继续问：“是不是我现在太瘦太丑了，看了没有欲望？可以关了灯做……”
海城被程清泉的话逗得又想笑又心疼，宠溺的捏了捏程清泉的脸：“傻乎乎的想什么呢，我当然想要你，每时每刻都想要你。”
“那……那你要不要……”
程清泉说着伸出手想去碰海城的裤腰。
海城拉住了程清泉的手：“清泉，如果不是为了满足我，你的身体会想要吗？”
程清泉闻言，慢慢的垂下了眼眸。
化疗后，他身体虚弱，已经没有了那方面的欲望，他这样主动只是希望自己能满足海城，从他第一次化疗到现在，海城一次都没有碰过他，海城是个身体健康有正常欲望的男人，这么忍着一定很辛苦，他心疼海城。
海城将程清泉失落的表情看在眼里，他亲了亲程清泉的额头，温柔的安慰着：
“清泉，你不是生了小病，你可是在化疗啊，你现在刚化疗完，身体免疫力很低下，万一受伤了伤口会很难愈合，你不用担心我，我有了欲望自己不会用手解决吗？我和你在一起，又不是为了性。”
听着海城暖心的话语，程清泉抿着唇，抬眼看向海城，对上海城深情的视线，两人甜蜜的相视一笑。
程清泉盯着海城看了好一会，轻声的问：“海城，你说，我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好事啊？这辈子才能这么幸运的遇到你。”
“你上辈子啊……”海城思考了一番，回答道：“你上辈子一定是个神仙，救苦救难，帮助了很多人，所以这辈子才会这么善良，这么仙，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窗外的光照在你身上，我以为你刚刚下凡呢。”
“哪有那么夸张，你又情人眼里出西施……”
程清泉害羞的看向海城，笑着问：“那你说，你上辈子是我的什么人？”
“我上辈子？我上辈子大概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吧，可能是你眼里的一滴泪，掌心的一颗痣，也可能是你的一根头发丝，所以我这辈子才会这么迷恋你，这么爱你。”
海城说着甜腻的浪漫话语，声音温柔深情，程清泉听了，眉眼带笑的说：
“如果是这样，那我希望你是我掌心的一颗痣，眼泪和头发都是要离开身体的，只有掌心的痣会一直留着，永远都不分离。”
“好。”海城轻轻的点点头：“那我上辈子就是你掌心的一颗痣。”
想到上辈子他们是一体的，程清泉开心的笑着眯起了眼，他笑起来时，本就立体的卧蚕更加的明显，看起来良善得惹人怜爱。
海城看着程清泉笑得幸福的模样，伸手抚摸上程清泉的脸，温柔的说：“清泉，我找了民政局的人，让他们帮我们留意，有合适的孩子，我们就办手续领养一个。”
“嗯？”
程清泉一时没反应过来，瞪着眼睛，愣愣的看着海城。
海城觉得程清泉呆萌的样子十分可爱，戳了戳程清泉的脸颊：“傻愣着干什么呢，程老师，你要当爸爸了，听明白了吗？”
程清泉突然醒悟过来：“海城，你是说，我们要去领养孩子？”
“嗯。”海城笑着肯定：“我都打过电话了，有合适的婴儿他们会通知我，我们先收养个男孩，女孩过几年再说。”
程清泉呆楞了几秒，突然惊喜的笑着凑到海城面前：“是真的吗？我们要做爸爸了？”
“真的真的！哈哈，你看你这傻样。”海城被程清泉逗笑了。
得到海城的肯定，程清泉激动的握住了海城的手：“海城，我们的儿子什么时候来？我现在就想见到他了，对了，我们什么都还没准备呢，我们得去一趟婴儿用品店，孩子需要的东西，我们要先买好啊。”
“孩子都还没来你就激动成这样，孩子什么时候能来还说不准呢，慢的话可能要等几个月，买东西不着急，你刚化疗完，身体还很虚弱，过几天再去吧。”
海城说完，宠溺的捏了捏程清泉的下巴。
“不行。”程清泉撑着床坐了起来，着急的说：“明天我们去把孩子需要的东西都买回来吧，万一……万一这几天他们就把孩子送过来了呢，你明天陪我去趟婴儿用品店吧。”
见程清泉这么着急，海城无奈的笑了笑，也跟着坐起来，扶着程清泉的肩膀哄着：“好，好，明天我陪你去，买完孩子的东西，后天你待在家，我去趟郊区墓园，清明节正赶上你化疗，都没时间去给咱妈扫墓，后天我去一趟。”
程清泉闻言，立刻自责的看着海城：“我怎么把清明节给忘了……后天我也要去。”
“你刚做完化疗，身体虚弱，咱妈的墓位置又高，你在家待着吧，我去就行了，明天你还要去给孩子买东西，我怕你身体受不了。”
“我要去，这也许……”
程清泉想说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给母亲扫墓，明年的清明，他不知道自己还在不在，就算在，也许也没有体力去扫墓了。
他怕海城听了伤心，连忙改口说：“你带我去吧，我想去和妈说说话。”
“好吧。”海城妥协道：“那我们明天去给孩子买东西，后天一早去给咱妈扫墓？”
“嗯。”程清泉点点头。
想到孩子，他直视着海城的眼睛，又再一次的确认：“海城，我们真的有孩子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当然不是梦。”海城捏了捏程清泉的脸：“感觉到疼了吗？梦里是不会疼的。”
海城捏脸的力度很轻，程清泉的脸一点也不疼，但他立刻开心的笑了。
“太好了，海城，我们有了孩子，你以后就有孩子陪着，不会是孤单一个人，我就能放心点了。”
说完他愣了一会，突然拽着海城的手激动的说：“海城，我要把身体养好，我要多陪陪你和孩子！明天开始，你多炖点抗癌的补品给我吃吧，没胃口我也要咽下去，我要活，海城，我要活着！”
“好……”海城心疼的摸着程清泉瘦削的脸颊：“明天早上我给你炖青边鲍海参粥啊，青边鲍和海参都有抗癌的作用，你多吃点。”
程清泉听话的点点头，一脸认真的说：“海城，如果我们的儿子来的时候是个小婴儿，我至少要活到听见他叫爸爸吧，对吗？最好……最好是能看到他学会走路，要是能活到他懂事就更好了，那我就能给他留一点记得住的回忆了。对了，海城，等孩子来了，你给我们拍视频吧！”
“好。”海城的眼眶泛红，哽咽的回答：“我每天都给你们拍视频。”
“好，好……”
程清泉轻声的念着：“多拍点，到时候视频你要保存好啊，等他长大了给他看。”
“嗯……”海城忍着眼泪，点了点头。
“海城。”程清泉看向远处一脸憧憬的说：“我觉得，他还没来，我就已经开始爱他了，好爱好爱的那种……我……我……”
程清泉说着说着，嘴唇突然开始颤抖，眼泪一颗颗的落下：“我……我好怕我会走得太早……会没有时间陪他，他……他会不知道我有多爱他……”
看着程清泉流泪，海城也忍耐不住，轻轻的搂过程清泉，流着泪温柔的安慰道：
“清泉，你会看到我们的儿子说话走路的，也会听到我们的女儿叫你爸爸，你会好起来的，我们以后还要收养女儿呢，你一定要好起来，知道吗？”
“嗯……”
程清泉缓慢的点点头：“我要好起来……要好起来……”
刚化疗完，又情绪激动的说了很多话，程清泉支撑不住，疲倦的靠进海城怀中。
海城见程清泉累了，连忙扶着他躺下：“累了吧，先别想了，睡吧。”
“嗯……”程清泉微弱的应着。
海城躺在程清泉身旁，将程清泉瘦弱的身体搂在怀中，怕程清泉冷，仔细的为他捻好被角。
靠在海城胸口，被海城暖暖的抱着，程清泉很快放松下来，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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