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2）

【二十三】

凡人若想逆天改命，总要付出些代价，可有时代价是有了，命运却岿然不动，任你哭天喊地。

更何况是去改一个魔族的命。

楚禅一周约会召长思至少一回，这等惊世骇俗的交易消息是要通得缜密些。随着楚禅送上章华山的魔物越来越多，生死簿上他名字后的血债也越背越重。

“神诋看众生平等，斩妖除魔也是造了杀孽的。只不过寻常人死后有青天阎罗判功过，你不行，我俩做得事情不可能拿到阎王那儿去说道，”长思提着她的魂灯，周身鬼气弥漫，那张脸也显得不那么讨喜了，“除非你不想救你师弟了。”

楚禅哂笑：“我先行去拜见师傅了。”

他行至门边，满是补丁的布靴停一下来，楚禅侧身：“那我师傅的杀孽……”

“既是你杀的，自然算不到他人头上去。”

从鹤居行至万寿台途径一段向上的山路，山路呈回环往绕之形，虽步程多了些，但是省力好走的。如今楚禅要提起十万分的心力去躲避路上设的禁制，不可让这些法阵识出他快藏不住的魔息，着实费劲了许多。待他到达万寿台，已比送口信师妹说的时间晚了一刻钟。

李天师背对着楚禅，山风将他的白发虬髯带起，偶尔有几簇打在老者血红的眼边，显出无比的疲倦与悄无声息的疯魔来。

“师傅这是在领略山风之奥义？”楚禅微微躬身，吊儿郎当地行了半个礼。

“为师是想看看你。”李天师转过身来，他远远看向楚禅的眼神里竟有一丝欲言又止。

楚禅装作不知，神色如常地嘻笑着上前扶住李天师的胳膊：“师傅这是怎么了？我好得很！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调皮捣蛋，下山这段日子，也没人能欺负到我头上来。吃喝照旧，师傅仔细看，脸上肉可比之前多了呢。”

“好，那便好。”李天师眉头皱了又松，楚禅看着这模样上演好几遍，终于等到了他的师傅开口：“近日章华法阵隐隐有动荡之象……”

楚禅冷汗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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