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2）

“呱——呱——”

夜鸦扑翅的声音逐渐远去，落日余晖沉沉地坠进这一幢小屋，撒下满地刺目的红。

午后申时末，理当是炊烟袅袅、农人归家的欢声笑语之际，坐落在西康城外的这一座小村庄，却静得叫人出奇。

良久，才有一阵细碎的声响，从其中一间民屋中传出。

那是个灰头土脸的三岁稚儿。他推开面前堆陈的各种杂物，挣扎着活动开快麻掉的双手双脚，这才终于从床板下爬了出来。

“爹……娘……”

稚儿迷茫地看向满室狼藉。身着麻衣的妇人就横倒在床边，安安静静地闭着眼，对他的呼唤一点反应也没有。

稚儿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走过去，跪在妇人身旁，摇了摇：“娘，娘，地上凉呀。”

手上的触感过于冰冷，娘也光顾着睡，不肯答他。稚儿觉得奇怪，四处望了望，找到倚坐在门槛上的阿爹，赶忙扑过去：“爹爹，你说说娘，她不肯起……”

稚儿摸到了一手湿红的液体。他愣了愣，又多唤了几声，始终不搭话的爹娘此刻怪异得让他心后生寒。他试着摇了摇阿爹的肩膀，那印象中敦厚开朗的高大男子，软绵绵地朝一旁歪倒下去，发出撞地的钝声。

稚儿这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他再怎么不明事理，也晓得爹娘是再不会起身理他，陪他玩耍的了。

“爹！阿爹！阿娘！你们醒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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