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梅干菜烧饼（1/2）

吴裴听完对方即便醉酒依然坚持的答案，虽然似乎不那么尽如他意，却反道是笑了起来：“是，你合该讨厌我，我一直说你不把我当回事，但其实我当初也一直在等着看你好戏，你淋雨我也眼睁睁地看着，我一开始表面上一直往你面前凑，但你看不到我的时候我其实也很懒得搭理你，我回头想想，你有什么错呢？要和你交朋友的是我，出尔反尔的也是我，其实一直糟糕透顶的是我。”

严苍这时才缓缓将头抬了起来，当视线对上的那一刹那，严苍突然一个激灵变得稍稍清明了起来。

对面坐着的人一错不错地望着他，眼睛早就红透，却瞪着眼眶不敢眨眼，对方眼底的波光轻易可见，却看不出一点欲哭的神态，反而有神得吓人，那人微昂着头，讲话的时候嘴角带着笑意，和眼眶里的泪光融在一起，违和地透着真情实感的悲伤。

“可是我还是难过。”

“你不辞而别，握着把柄却不来质问我，喜欢我却又疏远我，说讨厌我，这些都让我觉得难过。”

“严苍，散伙饭那天晚上，你想了些什么呢？你是不是也和现在的我一样对我失望透顶，你那天哭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难过呢？”

他不愿意再带给这个人任何的伤害，现实却总让他一遍遍地再次误入歧途，一切就像一个醒不来的噩梦，为什么明明不再讨厌对方的虚伪，不再想要离开对方的身侧，却还是因为他存在的本身让对方无法快乐，为什么两个人明明心底互相喜爱，却只能无限拥有负面的情绪呢？他想是否真的只有分开才能治愈这场反复无常的高热，可他却发现自己连想象都无法想象老死不相往来的结局。

“我之前说想要重新开始，但我其实一直不敢问你想不想，我怕只是我一厢情愿，严苍，这就是你说的输赢吗？先动心的一直输，可为什么如今卑微的却是我呢？”

严苍这会被风吹了半天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他看着吴裴眼角的红色尾晕，实在没有办法再次维持漠不关心的面部表情，他在心里叹出一口气，整个人都显得疲惫至极：

“吴裴，我不是那么好性的人，我没有赶你出去，其实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我不知道给你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到底有没有错，但吴裴，你其实还是不够了解我，你待在我身边，以后可能还会知道很多事，那时候你可能会怪我。”

他没有给吴裴更多反应的时间，便适时提起了另一个话题，“问问余温冷泠他们明天有没有空吧，咱们好久不见，是时候应该聚一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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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温自约吴裴喝酒那晚过后便从冷泠那要到了严苍的联系方式，然而要到后却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什么理由联系对方，思虑半天，最后只能暂时把事情搁置脑后。谁知没两天吴裴便主动联系了他，告知他严苍晚上想请他和冷泠吃顿饭，地点定了余温家附近的一家私房菜。

余温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转头通知完冷泠后，到了晚上两人碰头后便一起准时赴约。

他这高中同桌过了六年除了发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如今大家都是二十四五的年纪，身上的气质都成熟了许多，然而面对面时却还是一样地插科打诨谈笑自如。

双方互相大致问了问这些年的近况，严苍如愿进了外院，然而专八都过了，没想到出来成了个写书的，吴裴和冷泠大学学的是新闻传媒，出来去了地方台做相关的工作，虽然结果有所偏差，然而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实现梦想”。

其间严苍和余温去了趟洗手间，位置上一下便只剩下了吴裴和冷泠大眼瞪小眼。

吴裴自从六年前的那场单独对话后对冷泠抱有的个人感情便变得十分复杂，成分最重的当属尴尬，如今再次单独相对，他一下变得有些无所适从。

谁知冷泠像是有心要整他，一开口便是最为直接的恶劣刺激：“你还不知道我和严苍一直有联系吧？”

吴裴意料之中地愣在了原地：“什么？”

他反应了一会，目光突然沉了沉，“从什么时候开始？”

冷泠才不管对面的情绪变化，她提起筷子动作相当闲适地夹了一块松鼠桂鱼：“确定录取消息之后。”

吴裴眼睛一瞪，满脸都透着匪夷所思：“你就眼看着我找了他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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