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章（1/2）

They met before, met before she came say.

（他们曾经相遇过，在她与他对话之前就遇见过了。）

——Tamas Wells《Fire Balloons》

十六岁的恺撒加图索在两个小时前经历了他人生的第一场一见钟情。

都说年少时不要遇见太惊艳的人。后来的恺撒写了那么多的故事与诗，也再写不出那时的少年不识爱恨和心动。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午后，一场阵雨说来就来，路上的行人要么撑起雨伞要么疾走避雨，于是人来人往间，就算有各色的雨伞点缀着伦敦的暗沉，也夺不走丝毫街尾跳起那位舞蹈的漂亮女生的风华。

偶尔看见的这副场景让恺撒想到曾经陪女孩儿们看过的那些文艺电影，而他的一个抬眸，就是一个长镜头的开始。

说不得多惊心动魄。

只是难得怦然心动。

女生自然是好看的。眼睛是晶莹透彻的蓝，唇瓣上一抹勾人的红，眉眼锐利飞扬着桀骜，又似有若无带着点哀苦。反差总是更吸引人的，何况是美人。

女生一头灿烂的金发披散，在被雨淋湿后贴上脸颊和脖颈，至于身上穿着的华贵红裙，也在吸了水后贴紧了身体。女生的年纪或许不大，身材却已经发育得很美好。她跳起舞来，像是在告诉人们什么叫做惊艳。

发生在旁人身上是狼狈不堪是卖弄风骚。可女生漂亮，舞姿动人，神情也自然，就好像她此刻是在剧院的舞台上表演给挑剔的观众，而非只是在雨天几乎无人肯驻留的街尾孤芳自赏。

恺撒想这也许是真的在拍文艺片，女生是演员，这只是某个被要求的剧情。

可恺撒还是情不自禁的沉迷。

为那双眼睛。

女生的眼神太让人心动，像是南极沉默的冰川，又像藏着凶恶的火山。不过只是往这一边撇了一眼，就让恺撒失了魂魄。

在看见那双眼睛里的下一秒，恺撒就知道，他完了。

恺撒并非不知何为情爱的毛头小伙，相反，作为一个以说情话为民族技能的意大利人，恺撒的“我爱你”说给过无数人，他的情史也绝非清清白白，两个月前才刚分手了他承认过的第三个女友。

谈过情也动过心，却还是第一次一见钟情第一次情不自禁。

竟还有些难得的慌张与无措。

恺撒在那时候还太年轻，还单纯的想着等这场戏结束了，他会走过去向那个女演员邀一场戏外故事的开始。

他那时候还太年轻，完全没想过自己会有被拒绝的可能，更没想到过不是所有的故事都会是由他来做导演。

他那时候还太年轻，更不知道世间所有命中注定的相遇，有人叫它久别重逢，还有人叫它旷日持久的蓄谋。

在雨里跳着弗拉明戈的女孩子，她的眼睛那么亮那么利，还有那身华伦天奴的红裙子仿佛焰火在她身上灼灼燃烧，他几乎以为他看见了美丽而桀骜不驯的灵魂。

恺撒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他仿佛置身于寒冷与灼热交错之间，他感觉得到他的灵魂也在颤栗。在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女人面前，冰川他破得，火山他跳得，命他都丢得。

在看见那双眼睛里的下一秒，恺撒就知道，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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