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论交易（1/2）
《前传·夙缘》
第1章论交易
1500年，圣战结束，雅典娜神魂自极乐净土回到奥林匹斯山神殿。
“嘀嗒——嘀嗒。”
即将魂归肉体之刻，被一阵突如其来的计时滴答声引起注意。
神殿内怎么会有这样的声音？
雅典娜疑惑回头张望之际，眼前时间骤然停止，就连空间也一并凝固。突来之变让雅典娜防备不及之间，神魂便受到一股强悍的力量拉扯瞬间脱离肉体。被凭空出现在身侧的黑洞吸了进去，一切只在兔起鹘落之间。
雅典娜的神魂被带走之后，停滞的时间再度流动起来，空旷的殿内，那阵诡异的计时器的滴答声又开始响起。
一声接过一声，在静谧窸窣之间跃动，就像有人掀开史册尘封的一页。吹拂掉上面的尘埃，飘零的尘埃映衬着烛火的微光，更显渺小。
雅典娜在坠入时间星河中的刹那，想起了禁锢自己的这种力量的来源。
能够控制时间而不被法则制裁的神邸，——超原始神·柯罗诺斯。
那是比起神王宙斯更为久远的神祗，可这也让雅典娜疑惑起来，超原始神为何对自己出手？
超原始神的存在，已经超越了物质和精神，晋升到神王都无法触及的领域。虽听闻过他的事迹，却不曾见过本尊，为何会这样突然的出手？针对自己，有何目的？
【司掌战争和智慧的女神·雅典娜，让你有这样的经历，真是抱歉了。】
在星海中不断下沉的雅典娜闻声睁开眼，没有丝毫面对这种突发事件的惊慌，冷声质问，“超原始神·柯罗诺斯，你这是什么意思？”
【神也好，人也罢，都是时间流逝下的产物。你守护的人类，脆弱而渺小，却有着无限的可能。】
“嗯？此话何意？”
【做笔交易吧，雅典娜。】
“交易？”雅典娜诧异，这么突然的一出戏，唱的又是什么？
【在交易之前，我有很多东西，需要你自己看过之后再做决定，是否和我做交易？我将选择权交给你。】
“……什么？”
没有等雅典娜有充分的时间去理清思路和思索超原始神这番话的用意，时间星河倏然一变，雅典娜只感觉有一股强悍的力量将自己往更深处吸去。止不住身形下坠的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远远地，又仿佛很近的距离，雅典娜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呼唤自己名字的，还是自己曾经熟悉的人。
“……雅典娜大人？”
雅典娜猛地睁开眼，眼前的场景、变了。
这里？是圣域……
身旁呼唤自己的，是还很年经的、穿着祭坛座圣衣的白礼和穿着巨蟹座圣衣的赛奇？还有……跪在她面前的……青年。
“你说你叫阿弗尼尔，是吗？”
阿弗尼尔？！
那个名字让雅典娜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看向跪在地上，一身狼狈的青年。呼吸这一刻止住，止住的呼吸并没有能够阻止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雅典娜就像回到过去，重新经历一次圣战。依旧是如此惨烈、牺牲依旧如此之多。
她想保下的人，依旧没能保下……
…………………………
1520年，距离圣战结束，已经过了20年，奥林匹斯山雅典娜神殿。
躺在石床上的雅典娜鲜少发生沉睡后入梦的情况，可今日……
阳台吹进来的风，捎来一丝异样的气息，撩动满殿的薄纱。衬着灯火的摇曳，纱影像那梦境中最深的梦
魇，丝丝缕缕的缠紧睡后入梦的神。
时间依然无法阻挡的自然流逝，计时的沙漏在涓滴声中，碰撞发出水滴滴落汪洋的空灵声。石床上的雅典娜似是被那空旷的声音扰到，在睡梦中蹙紧眉峰，微微仰起纤细的脖颈。额上渗出细密的汗水，好似梦中梦见的是让她非常痛楚的事情。
“——滴答——”
梦境的池水中滴落的水声，惊醒睡梦中的神。
“童虎——史昂！”
自梦中惊醒的神发现，自己朝着高深的穹顶伸出手，惊呼出口的名字。是仅剩的还活着的人，也是她最想保住的——她的战士。
伸出的手什么都留不住，只有华奢宫殿内冰冷沉寂的空气。这才让她意识到，上一届的圣战已经结束，而她也回到原本的身体里。
只是……
上一届圣战惨烈得让雅典娜回神时，还受到人世经历记忆的困扰。而如今下一届圣战还没有开始，她却频频梦见下一届圣战结果是同样的惨烈。尽管那是一个交易造成的契机，让她有机会一窥未来的发展。
但这样的未来，也让她困陷泥沼，失去神该有的冷静和智慧。
雅典娜自石床上起身，身为神，她头一次做出捂脸的动作，双肩细微的发抖。
呵——看来，她还是受到了身为人类才有的情感的影响了。否则，何以一个片段、一个影像、一场交易而已，都让她如此寝食难安？
“雅典娜大人，您没事吧？”
当雅典娜沉浸在还属于人类的情感时，殿外转来一声担忧的问候。
“啊……帕路蒂达吗？我很好，我没事……”雅典娜放下手起身，向阳台走去，“帕路蒂达，你进来吧，我有事和你说。”
“是，雅典娜大人。”
…………………………
“出来！超原始神·柯罗诺斯，这样的把戏，你还想玩到什么时候！？”
再一次，难掩怒火和激烈起伏的情绪，雅典娜粉碎时之镜映射出的未来之境。金色的小宇宙再一次爆发，汹涌滔天。即使长时间在时间星河里逆流而上，已经将她的小宇宙消耗殆尽，她依旧不愿意接受这位超原始神的摆布。
【思考清楚了？】
犹如置身浩瀚的星海中，柯罗诺斯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转来。
“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说过了，神也好、人也罢，都是时间流逝下的产物。纵使是神，也不该篡改时间，改变已经发生的历史。这样做，只会让原本的世界发生混乱，让人界付出代价。】
“既然是神篡改了时间，为何受罚的却是人类？”
【世间交集的脉络，就像树叶上的脉络，相连而相接。神为何篡改时间，那是因为时间的纵横线在人类的世界。】
“什么意思？”
【因缘的脉络就是无数人事物相交织出的时间线，像那蛛网，动一根全网都会受到影响。阿弗尼尔从未来回到过去，已经篡改了历史。时间，需要用另一种的方式恢复它原本的运行。只有这样，人类才能免去这场无妄之灾。】
“所以，你找上我，因为我是圣战的起因。阿弗尼尔为了替雅典娜雪恨，从未来回到过去，你认为——我是因缘脉络分歧的那点。”
【不愧是智慧女神，这么快就找到问题的徵结点。但，你说的不完全对。】
“你的意思是，因缘的脉络，还有其他的因素？”
【就像大地上的河流一样，终有一天会回归大海，而大海又变成雨水，返还河流。你是因缘的分歧点，也是契机，却不是唯一。】
“不是唯一？”雅典娜冷静下来，“那其他的分歧点，在哪里？”
【树叶的脉络错综复杂，河流亦是，但最终的结果都是回归原点。这个世界的时间纵横线是一样的，一滴水滴落汪洋，它能够造成的涟漪有多大？谁都无法预料。】
“……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和你有着相同的出发点，都是不希望人类灭绝。所以，我把阿弗尼尔从未来带回过去，将他带到你的身边。借助你这个分歧点，避过未来灭亡的结局。】
“果然是你……”
【以上，是否能够让你和我做一场交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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