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2)
“你今天怎么了,一直在走神哦?”
一只纤细白净的手在徐芳歇面前晃了晃,她从呆愣中被惊醒,模糊地视线顺着指尖看向手的主人。
那女孩有一头柔软的头发,栗色的发丝在金色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昨天晚上没睡好吗?”她眉头微微蹙起,轻轻握住了徐芳歇的手腕。
徐芳歇几乎不可置信——刑天居然还活着!
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反过来握住刑天的手臂,整个人都在不住地颤抖。
“抖得这么厉害……”刑天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徐芳歇的额头,“没发烧啊。”
徐芳歇立刻急急忙忙地撕下一张便签,用空出来的那只手飞速地写着。
你还活着?
字迹歪歪扭扭,横不横,竖不竖,被有些粗糙的桌面影响,呈波状地抖动。
徐芳歇咽了口口水,她只觉得现在喉咙里有火在烧。她刚写完字的手在微微颤抖,汗水顺着指尖落在地上,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你在说什么笨话啦。”刑天一挑眉,用温暖的手掌揉了揉徐芳歇的头发,“刚刚数学考试把你考蒙了?我怎么会死啊,我可是要活到九十九的女人。”
难道,一切都是一场梦……?
徐芳歇这才反应过来,环顾四周,墙上贴着“时间就是生命”“入室即静,入室即学”的标语,橘红色的金鱼在书架上的鱼缸里摇曳着尾巴,后墙角堆满了试卷和书本,这里是她的高一教室。
巨大的落寞感席卷了她的内心,这果然是一个梦。
还真是奇怪啊,那些曾经平凡到让人厌烦的岁月,到了现如今生死攸关的节骨眼上,竟然变得如此令人怀念。徐芳歇本以为自己的人生会因为一个重大抉择而产生转折,却不曾想过,这转折出现在她生命里,不过是在一个极其普通的日期进行了草率的决定。海啸、地震、怪物袭击,全部都像是在一瞬之间发生的事。刑天以前喜欢看恐怖片,硬拉着徐芳歇一起。两个人抱着抱枕,到了恐怖的镜头就挡住眼睛。谁曾想过,看的《异形》,有朝一日会出现在真实的世界呢?
“是不是李静她们又捉弄你了?”
现在是下午第三节课的课间,下一节课是体育课,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徐芳歇,和坐在她前面的刑天还逗留在教室里。
徐芳歇抿了抿唇,写下:没有。
李静从小学时期开始就和她们两个是同学,在小学那个排挤为自然常态的年代,徐芳歇因为不会说话,又不会讨好别人,受到了以李静为首的许多小团体的孤立。成年之后回想起幼时的经历只会觉得,那时候宛若天塌下来一般的苦楚,放到将来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刑天小时候是孩子王,非常看不惯孤立这类卑劣的伎俩,不知从何时开始,在她本人的授意下,徐芳歇成了她的小跟班,从东边跟到西边,从教室跟到小卖部,风雨无阻。刑天也习惯了总有一个小哑巴默默跟着她,也不闹人,还乖巧,仔细看看还蛮可爱的。后来升学,两个人竟然初中高中都在一个班,关系就越发亲密了。班里人碍着刑天混世魔王的分,也没明面上欺负徐芳歇。只是看她不顺眼的女孩会故意发错她的本子,背后悄悄议论她,绕着她走,却也没更过分的行径了。
“走吧,去上体育课,下课了请你喝奶茶。”预备铃响了,刑天利索地站起来,拉起徐芳歇就往门外走。
窗帘因为午睡都拉下来了,教室里很暗,灰蒙蒙的,混一点暖橙色。刑天拉着徐芳歇往外走,外面是阳光灿烂的白天。
“喝点甜的,心情会变好吧?晒晒太阳也一样。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一定要和我说。”
“因为我是你,最坚强的盾啊。”
刑天的手掌很温暖,她体温一直偏高,飘雪的寒冬里,她总是拉着徐芳歇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取暖。徐芳歇被刺眼的阳光晃得头疼,拉紧了刑天的手。
徐芳歇缓缓睁开眼睛,天花板上是一只巨大的眼睛。她愣了愣,在头脑里思考着相关信息,然后得出了这幅画的名字叫《担心》。那只黑白相间的眼睛似乎像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竟然眨了眨。徐芳歇一时间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就又盯了一会儿,那只眼睛左看右看,看看王睿,又看看徐行,最后看向徐芳歇的时候,眨了眨眼。
画名叫《担心》,看着我,是有什么暗示吗?
“我们睡了多久啊……”王睿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我怎么越睡越累。”
徐行推了推眼镜,吐槽:“你什么睡相心里没数吗,睡个觉能从赤道滚到北极圈。”
“徐行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本宝宝不开心了!”王睿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下意识地在手边摸索着,想拿起什么软软的东西砸徐行一下,却摸到了一个冰凉凉的球状物体。
他一歪头,看见一个白色的人头雕塑安静地待在他的手掌底下,吓得一蹦三尺高。
“我靠!这什么东西啊!”
徐行皱了皱眉:“我们进来的时候这个雕塑就有了吗?我好像没什么印象。”
徐芳歇:刚进来就累得睡着了我没有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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