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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捣蛋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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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卷首语】——

山中相遇,是一种缘分,不必寒暄,无需多言。你来,为你烧水,煮饭,浆洗,缝衣。难得的是,你恰好来,我恰好在。

与我相遇,你好似走了很远的路,绕过千山万水。你说,今生得遇了我,都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你说,穿过了时空,跨越了年代,这样相遇也是重逢。

·

“文元,你渴不渴?”

“不渴。”

“文元文元,你看这花长得漂亮,要不咱挖回家种到院子里头吧!”

“那是荆芥草,喜阳喜湿,只怕院子里养不活。”

“是药吗?那咱们采它?”

“别!荆芥草我已经采过很多了,这些就留下,来年又能长出成片的荆芥草。”

“文元文元,你瞧,这朵蘑菇彩色的,好看不?”

“丢掉,有毒。赶紧净手。”

“啊?我刚刚闻了闻,不会中毒吧?”

“不会,毒性很浅,吃下去的话顶多会拉几回肚子。”

“文元,快过来歇歇,这里的风儿吹得甚是舒服啊!”

“……”哎,这人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帮倒忙的。我望着才半篓的药草无奈吐出一口气。

我走到“捣蛋鬼”择的树荫下,靠着树坐下,吹着山风。捣蛋鬼殷勤带笑地拧开盛水竹筒,倒了一筒盖的水递给我,我接过慢慢喝着。

自从身边多了这捣蛋鬼,再与往日采药时境况大不相同。

从前我无暇去顾山间的野草野花;彩色的毒蘑菇也会避开;偶尔坐在树荫下歇歇,喝上几口水,也未曾留意过拂面的山风是不是吹得舒服……

从前,乏善可陈。

捣蛋鬼叫应尽欢,应承天命尽情欢乐。

她是这么说的——“本姑娘应承上天之命,来人间尽情欢乐”。

她来历不详,算是我在南山腰捡回的奇怪女子。看她近日表现,我丝毫不怀疑她说的“来人间尽情欢乐”这话。

嗯,五日前……

那日天气阴沉,并不知会否下雨,我依旧背着药篓上山采药。我是农家女,却自小未下过地,未耕过田,爹爹疼我并未让我学过那些。家中仅余我一人之后,采药是我贴补日用银钱的唯一来源,如非特殊,四季不辍。

那日我在后山南面采药,抬眸时,坡上一片雪白在闯入眼帘,我好奇走近查看后方知是个人,是个女子。躺着的女子装扮很奇怪,衣着样式与我往日所见都不相同。

她阖目躺着在草地,宽襟筒袖上衣,裤子也宽大,腰间扎着黑色的缎带,结在正中。我头回见着这般怪异装束,猜不出她的来历。无怪她说自己是应承天命来此的,大抵真是从天上来的也说不定。

我瞧见她是个女子,方细细打量她,见她发黑如墨,润额黛眉,琼鼻珑唇,面色红润。莹颈和玉腕裸裎处的肌肤细腻白皙,养得极好,看起来似是双十年纪。

唤了许多声,并未能唤醒她。

观她脉象,节奏有力不似伤病,且呼吸均匀,十之八.九是睡着了。我心笑她,长得倒极为好看,衣着怪异便罢,一个姑娘家连鞋子都未穿,躺在荒山野岭中睡得这么沉,也不惧被野兽叼了去。

当时天快黑了,唤她并未有用,她全无反应!

我无力地瞅了会子她,也不知哪根神经弦搭错了,把沉的不行的她给背回了村里,我的家中。

我们村叫江家村,是个很简单的村落,其名的来由亦简单,因村里人多姓江,我亦姓江。爹爹给我取的大名是文元,几乎

没人叫过,村里人不是唤我四姐儿,便是四丫头。

嗯,捣蛋鬼应尽欢唤我与村人不同——文元。

捡回个睡不醒的姑娘,头一夜我是与她同榻共眠的,家中只一方榻,她亦是女子,我未曾多想。

只是次日醒来,我哭笑不得。

这姑娘的睡相着实不可言表,手脚并用缠在我腰间腿上,我侧头去瞅她,见她珑唇微翘,鼻息轻缓,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身子被她压了一夜,手脚皆酸麻,醒后我半晌起不来身。

只在我起身穿衣的一小会儿功夫,她又换了两下睡姿,摸摸索索地把被子团了,揉到怀里抱着,又眉眼恬恬呼呼睡着。

这模样可真像个孩子。有点可爱。

我去伙房准备早膳,熬了粥,想着家中有这样的“贵客”,又将梁上仅剩的一小块熏肉取了下来炒了,再炒了一个青菜,想着做得尽量丰盛些。

“喂——有没有人?”

大声的叫唤传来时,我手里正搅着蛋液。

“有没有人啊?这是哪里啊——”

听着她不停呼喊着,我赶紧放下手里的碗,推了卧房门去见她,只见她茫然着正张嘴又欲急呼。

那会子她见我后,语如连珠急声问:“吓,太邪门儿了!姐姐怎么一觉醒来在个奇怪的地方?小妹,快告诉我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我随身的东西呢?你有没有见着?我衣服呢?包呢?还有我手机呢?……”

她问题太多,我听不甚懂她那许多话,只拣几个回答:“姑娘,你现下在奴家的家中。姑娘随身的外衫脏了,奴家已替你洗过晾晒了。”其他我不知。

“奴家?姑娘?这什么称呼?在拍戏吗,我俩是群演吗?……你穿的这是什么哪个朝代的衣服啊?”她问题很多,杏眼睁着,面上一副满是奇异的神色。

这回她说的话我完全弄不懂,一时怔愣无语。

她试探着问我:“小妹,你没事吧?”

我才想问她有没有事,怎么净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呢!只又觉着她的嗓音格外清冽好听,我一时有些痴痴,讷讷言道:“哦,我没事。”

不对呀,这是我家,我是主人家,怎地能对着客人怔怔发愣呢?

太失礼!

我很快回神过来,好脾气地指了指榻边小几上的衣服,对她道:“姑娘,今日你先穿奴家的衣裳罢,”忖了忖又与她解释道:“这是奴家新做的,还不曾上过身。你换好衣服,出来用些早膳吧。”

她的衣服料子极好,我恐她不爱穿我的旧衣,下意识把前不久做的新衣翻出来给她备下。我觉着,这是应有的待客之道。

片刻失措后,她又大方自如地应声:“噢!好,谢谢!我就来。”说罢她就掀了被,露出她仅着了小衣的白皙玉腿。

那景灼然晃眼……我的脸飞红。

逃出了卧房外摸着火烧似的脸颊,平息着激烈的心跳。而后我回到伙房,把装着搅好蛋液的碗置入锅中,坐到灶口小凳上,点火蒸蛋羹。

醒来后的她,眉眼间添了几分英气,眸子里盛着亮亮的光,比睡着时更好看,只是方才并未与她通过名姓,观她言行,不似此地人。

不多时她就出了卧房,在小院里转了一圈,寻到伙房时问我:“小妹,请问洗手间在哪?”

我打了水盛在木盆端给她,她茫然了会子,说她内急想要方便一下,问厕所在哪?我方知她要找的是茅房。

洗漱时她仍是呆呆的,我真担心捡回来个傻子——她不会用柳枝刷牙,略微苦恼片刻后,含了水拿手指磨蹭了几下,咕噜咕噜漱

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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