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玄幻魔法 > 夜悬黎 > 第45章 自立女户

第45章 自立女户(1/2)

目录

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

白日里你遣来人送来的“口信”和“信物”,可真是刺得心里痛极了。

真想问问,你为什么让人带那么一句话来?我用不着你报什么恩的,若真说恩情,谁又说得清谁欠谁的多?若真想“报恩”,见一面有何为难?我是真的,念着你。

这小竹片是你刻的吧?你的字迹还是这样,飘逸灵动。“文元,尽欢”,你刻字的时候有没有曾想过我呢?有一点点想就好。

一匣子千两一张的银票,我是头回见到。尽欢,你果然很聪睿,擅于商道,短短两年竟已有那般丰厚的身家了。当初,我果然是限制了你的脚步,阻了你的羽翼。

如今这样,再不相见了么?……也好。如此,你便可以自在翱翔。

……原来,离开这里后,你不似往日说的那样“无处可去”,你有那么多可以去的地方。我,却还在这里。

·

有件事,我原想见着你时细细告知于你的——

去年,我与拒了那刘家的提亲后,应是去年拜月节的第二日,八月十六,家中来了许许多多的族人。

那日,族长,还有几位族老连同大伯,三伯,一些长辈,齐齐聚到小院子里。那阵仗,我往日不曾见过,毕竟,往日他们向来不登门的。

大族老那日很生气,满面青红质问我,为何私下就与张媒婆协定了拒了刘家的婚事,刘家如今闲话传遍周近几个村,斥我江氏宗族之女,不孝不睦,容德有损。

我无话可言。受过你的柔情,我可瞧不上其他人。

二族老见我不言,大喝:“四丫头,昨日拜月节,各村族老集会,我们听闻李家村刘家村皆在传言,道是我江氏四姑娘自做主张,毁弃婚约,可有此事?”

我告诉他:“二族爷,文元不曾与谁盟约,并无毁约。”你不喜我自称奴家,我看,我也不必再那般委屈自己。

二族爷听后,更加生气:“自古女子婚嫁媒人作保,你已应下媒婆子,如何不算盟约?”

我并不害怕,镇定对他道:“当时只口头约定春后再商讨,并未应承什么。且并无父母亲族在场,自不算正式有约。此事与张媒婆已说得清楚明白。”

“那李家田丰地裕,刘六郎模样也好,哪一家配不得你?况你自己知你命硬生克,八字相合的夫家难寻一二……”忘了是哪位族老吼出的话,我听着只想笑。

犹记得当初你说那句“命格生克?简直是无稽之谈”。你定不知,那会子,我的心被你牵动。世上,有你这般的人,真的不介意他们口中所谓的“克父克母”之说。

说实话,早先爹爹去世时我被村人那般传谣,我只觉悲痛欲绝,也以为自己命格生克,乃是不祥。只是,爹爹三年大孝,我必须守完。

嗯,大抵是见我脸皮厚兀自笑着,我只听见有一族老说:“训庭真是去得太早,这四丫头没爹管教,如今真是礼义廉耻也不知了……”

我不喜他说爹爹坏话,驳了他:“呵,若父亲在世,必能与文元做主,不会教文元受人半点欺辱。”若你在,也一定会护着我的吧?尽欢。

“跪下!”族长气得胡子又翘得好高,大声吼道,“你给我跪下!你个不孝的丫头!你毁约不提,现今竟还这般不知进退,女子如何能不听从长辈,自决婚事?……你,你这个不孝之女……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江氏族中岂能容,容你胡作非为,不守礼教!咳咳……”

“四丫头,你看你把族长气得,还不认错?”

……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忖及爹爹教诲,我还是跪了下去,但我真不知

何错:“文元不知有何错,若各位长辈定要文元胡乱嫁人,文元愿意从此脱离江氏宗族,自立门户,不与族中相争,也不给族中‘丢脸’。”

江氏宗族,胡作非为?罢了,上回我与你一同去三伯家那回他们也是这样,动辄除族什么的。这般逼迫,便是脱族又如何?

我已心许你,早已嫁不得其他人。虽不知有生是否能再见你一面,但我不能,不能接受自己不贞不洁,此身此心,只想许给你一人。也许,此生不能再与你在一处。尽欢,但我愿意,为你守身如玉。哪怕一世孤身,再无怨无悔。

谁叫,你忽尔而来,那般无赖地偷去了我的心呢!

“你——你简直无法无天了,你一待嫁女子立的哪门子门户?”又一声严厉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院子里其他族人也嗡嗡叨叨起来,都在指责我不守孝道,不顾礼教云云。

我实在不知,自立门户有什么不守孝道、不顾礼教的。

“大郎,三郎!去取荆条来,今日替你们兄弟好好管教管教你们俩这不成器的侄女!”族长手抖胡子翘,不知是咳得还是气的。

族长要动族规,我即便跪着,亦挺直了腰,并不畏惧,也不后悔。

大伯三伯没有动作,族老里有一位脾气暴戾的,在院子角落抽了根木柴,递给大伯,大伯不愿意动手,那人又递给三伯,三伯高高举起来,落下时却没打在我背上,他丢掉木棍,叹气躲去一边。

我猜,三伯定是被你昔日言行震慑住了。

背上终究还是挨了一棍子,可真疼。族长却喊了句“没吃饭么,打十下!重重打!”背后的族老再次举起木棍,竟无一人拦着,第二棍却没打下来。

“好啊!你们这些伤天理的,又来欺负四丫!”

高高举起的木棍还未及落下,二姑母怒气冲冲的话语传遍整个小院:“老不死的你给我住手!若非得人告知你们聚在四丫头家,我竟不知你们聚在此地是在打罚我侄女,你们这些伤天理的,今日这般胡作非为是什么道理?……”

二姑母扶我起身,怒道不必跪他们。又厉声斥责族老们,四年前欺负她弟弟的遗女还不够,今日还在咄咄相逼!这宗族,不尊也罢,不留也罢!反正这些年也没受到他们庇护,只是受尽欺压逼迫。

二姑母一番言辞后,族长当即发话,道江氏宗族不再庇护我,生死由我,我所为也不再与江氏有关。田地是族中分下的,当即收回。

二姑母在一旁怒声老家伙若是敢收了小院子,她必然与族长拼命。

茅屋倒是不曾收去,这是爹爹早先盖的。我很庆幸,因这里装满了我对你的回忆,还有你睡过那小床。

那事便以我被除族作结。

他们离去后,我方觉背上疼得紧。烧了热水提到浴桶,把自己泡了进去,头也埋到水里去,过了数息才抬起头来,脸上挂满了咸咸涩涩的水。那时我才知道,原来被抽上一棍,这么疼!当时你为护我被地痞给打了,定比我这还疼些。

不过,事情那样解决,真是再好不过。再也无人迫我嫁人了,再也不用顾及族中那些麻烦人和麻烦事了。

尽欢,你知道么?我算自由了吧,这感觉真好!

“谁说女子的幸福归于男子了?女子自己一样可以顶立门户,一样有权选择自己的幸福。”你的话,真是悖于礼教。你瞧,我不过遵你一二句话就把他们气得那样狠了。

呵呵,我做到了,你若知道了会不会夸夸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