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海边的强吻(1/2)
第十七章海边的强吻
薛宗廉刚上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薛白桦,马上问:“小楠呢?”
“在小桓房里。”薛白桦知道他一定会赶来,他最疼爱外孙女。
“为什么要把小楠送走?”薛宗廉并不急着去敲门,而是质问女儿。
“不送走她难道让她像我八岁那年一样?”薛白桦冷冷地反问,“让她直接面对父母离婚的事实?让她知道爸爸是别人的爸爸?让她颠覆爸爸在心中的美好形象,让她心寒让她伤心?”
薛宗廉知道当年他的事对她影响非常深,他愧疚,声音软了下来:“那也不用这样,还有其他办法……”
“这是最好办法!”薛白桦坚定地说。
“你这样做一样伤害她。”
“比起那样的伤害这并不算什么,况且她迟早要离开我要学习独立,以后长大了她会理解我。”
薛宗廉不再多说,转身向程桓的房间走去,程楠听到叫她开门的是外公的声音,果然迅速开了门让他进去。
薛白桦依然坐在厅里的沙发上,此时她心里一点也不好过。大概半个小时后,薛宗廉背着程楠开门出来,脚步不紧不慢,薛白桦站起身看着他们,但女儿趴在外公肩上还在抽泣,不想看妈妈——薛白桦心里微微一抽,她一定很伤心吧,最爱的妈妈要把她送走,她一定怨妈妈讨厌妈妈了吧。
“小楠跟我回家!”薛宗廉此时恢复了他的强势,“只要有我在,谁也不能把我的外孙女送走!”
薛白桦没出声,此时也没心思说什么,站在沙发旁看着薛宗廉背着女儿下楼。让她离开几天也好,等她冷静些再说吧,离出发也还有10天……
10月9日上午,离开家三个多星期的程弈庄终于回来,午饭前梁司机到机场接到他之后直接去了薛家,结果他并未见到女儿,这两天薛宗廉带着她出去散心了,没人知道具体什么时候会回来。
回到家里,只有佣人在,他洗过澡换过衣服已经下午两点,没有休息,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让司机接去了程氏。离开这么久,所有重要工作都是通过电话和网络会议安排,有许多工作还未处理。
晚上八点多,终于忙得差不多的程弈庄靠在办公椅上,心力交瘁,端起咖啡杯时发现咖啡早已喝完,他无力地放下咖啡杯,转过办公椅,望着落地窗外灯火璀璨的城市,沉默着。
有人开门进来,是颜善,她手里提着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餐盒。她把袋子放在茶几上,走到程弈庄旁边:“弈庄,先吃饭吧!”
“嗯,谢谢!”程弈庄笑了笑站起来,然后走向茶几。
“都是你喜欢吃的,多少吃一点。”颜善知道不管多喜欢吃的食物,此时他也没什么胃口,她先给他打开汤。
“一起吃吧!”程弈庄接过汤说。
“在餐厅吃完才给你打包的!”颜善微笑,坐在对面看着他吃,“吃完回去休息吧,你很累,工作明天再做。”
“我现在害怕回家。”程弈庄挤出一个微笑,是苦笑,“儿子去上学了,女儿被岳父带走,妻子不理不睬,家已经不像家了——颜善,我感觉,我很快会失去一切。”
“不会的……”颜善知道妻子和孩子就是他的一切,“至少你不会失去孩子,无论如何你都是他们的爸爸。”
“我不是一个好爸爸,以前我以为我是,如今无论对他们还是对小恩我都不是一个好爸爸。”小恩就是生病的女儿,只比儿子大三个多月,“我还不是一个好丈夫,不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我伤害了她,违背了对婚姻的誓言,还亏欠了另一个女人……”
“这不能全怪你。
”颜善并不觉得他有多亏欠另一个女人,“当年是她拒绝你的求婚,不愿跟你回国结婚,孩子的事她也从没让你知道。”
想起当年的事,程弈庄心里有长长的唏嘘。
曾经他以为这一生只会有一个女人,从一而终。他曾向她承诺,一毕业就娶她。然而毕业时,当他向她郑重求婚,得到的却是拒绝和分手的结果。
她不愿放弃在英国的一切,不愿放弃与姐姐争夺家族产业继承权。而他,同样无法放弃做儿子的责任,无法放弃程氏企业继承人之位。她以为他会为她留在英国,做殷家的入赘女婿。他也以为,她会愿意为他放弃一切跟他回国结婚,做他的程太太。
结果……四年的感情,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或许,他们其实都不够爱对方。
如今,如果再给他一次类似的选择,如果用程氏企业甚至用他的身家所有可以换回原本属于一家四口的幸福家庭,如果可以挽回薛白桦的心,他会毫不犹豫。
然而,一切比这复杂。另一个孩子的存在,将会永远成为他和薛白桦心中的梗,让他们的婚姻以及一个原本完美的家再也无法完美。
程弈庄在心里长长叹息,接着转移话题问:“骨髓捐献那里有消息吗?”刚问出口又觉得问得多余,如果有好消息她会不第一时间通知他?
“目前还没有合适的配型,信息一直通过多种渠道在发布没有间断过,有不少人联系也有不少人来抽血化验。”颜善回答。
“不能再等了……”不能再把希望寄托在大海捞针的等待中了,想到被病魔折磨的孩子,程弈庄放下只喝了几口的汤,靠在沙发上长而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四天后,安排好工作,我会再返回伦敦,这次会去久一些。”
颜善只点点头,然后沉默着,看着打开在他面前未动一筷的饭菜。她知道他说不能再等了是什么意思,知道他做了什么决定,知道他此去除了陪女儿还有什么目的……
……
“说好的不醉不归呢?”
“我要是醉了谁送你回家?”
月下沙滩,薛白桦和程弈轩正坐着饮酒,在他们中间,放着好几个金属酒瓶。有的已空,有的还未开过。
“醉了就在这里过夜,就像那晚一样!”薛白桦脸颊红润,酒意微醺,又微微仰头喝了一口酒。那晚她只有十七岁,那晚他们喝的是啤酒,她只记得她喝了很多啤酒,啤酒罐远远比今晚的金属瓶多。
“我怕半夜你爸爸和保镖又找到我们,把我狠狠揍一顿!”程弈轩开玩笑说。
说起当年那晚薛白桦苦笑:“你被揍了一顿我还不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他第一次打我,下手还那么狠!”
“那是你把他气的!”程弈轩笑着摇了摇头,他记得那天半夜薛宗廉一出现就气冲冲问他对她做了什么,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她为了气她父亲,居然说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当时怒气冲天的薛宗廉瞬间给了女儿一巴掌,然后抓着她的手连拉带拖地把她带走,留下三个保镖在沙滩上把他狠狠揍了一顿……
想起这件事程弈轩一脸无辜:“连手都没有牵却要白白挨那顿揍,他之所以那么讨厌我不会到现在还以为那晚我对你做过什么吧?”
“没有什么事骗得过他,我们回到家时,医生就已经先到了!”当夜一回到家他就让两名女医生给她做了“身体检查”,真是辛苦了两位凌晨三四点还赶来加班的女医生。
“你爸爸他……”程弈轩若有所思地望着海面,“是一个控制欲占有欲非常强的人……”
“这是我的不幸,我跟他抗争了这么多年,从没赢过!”薛白桦说完又喝了一口酒。
“但他却让你嫁给了程弈庄,我很好奇,他为什么就能接受他信任他?”
“那又怎样,今天还不是一样后悔了,他自以为不会看错人选了个好女婿,呵!”薛白桦冷笑一声,“不,这也许才是他选择他的原因,因为他们都是一类人!”
“白桦,那你又为什么愿意嫁给他,为什么不反抗?”程弈轩问得很轻,依然望着月光下的海面,“如果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你会选他——还是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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