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谁主(1/2)
二皇子篡位夺权,皇上驾崩,太子回朝。
睡了一个晚上的百姓一大早起来就接受了三个重磅消息,震撼全京。
在傅风七的授命下,左丞携一众文官连夜拟出文书,寄往各郡、县,将二皇子所做之事公之于世,一时间,二皇子傅潮弑父杀兄,谋害骨肉至亲,陷害忠良,操控朝野,夺权野心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酒楼说书的纷纷开始写新本招揽客人。
接着傅风七以太子的名义发布了一则皇榜,称父亲尸骨未寒,忠良含冤未雪,铭无颜登上金銮殿,愿摆平所有乱党,还所有良臣清白后,再举办登基大典。
国不可一日无君,此举一出,群臣上谏,却一个都没见着这太子的面。最后碍于皇榜已出,左丞和刘开诚又发言支持,只能顺着他的意。
于是傅风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史官编纂宁家史,把宁家一门四子忠义之举编纂成册,大告天下。
这宁氏百年大族,早年间三朝重臣,后虽日渐没落,为父母官时均尽心尽力为民分忧,京里上了年纪的老人们都受过宁季兴曾祖父的恩惠。
如今听说了宁家父子四人为国献身的事迹,皆悲痛不已大骂傅潮。在朝廷追封宁家父子五人,重新修复宁氏祖坟之后,成千上万的百姓自发到宁氏祠堂大厅祭拜。又听闻宁家幼子宁季兴为救太子身负重伤无法亲临受封大典,许多人更是前往庙宇为他上香祈福。
朝廷花了二十来日,将二皇子余党尽数抓获入狱,又整理完了他们这二十年来为了夺权所残害的忠良名单,遭贬的官复原职,遭杀害的追封受赏,终于收拾完了残局。把傅潮推出午门斩首示众,大快人心。
关于傅临会的处置,经过众人商议,决定免去其所有军职,送去岷郡王府,终身囚禁。却不曾想傅临会自认无颜回家面对父亲,自尽于牢内,下去给兄长赔罪。岷郡王短时间内接连丧去二子,悲痛不已,却明白一切早有定数,只修书一封请求傅风七将兄弟二人同葬皇陵,生前同眠,死后同穴。傅风七同意了。
处理完一切,就该准备登基大典了。
那日宫中打了一场,宫墙毁坏颇多,近日里除了修缮宫内,还要搭建登基大典的行礼的台子,武官们忙着处置禁军和怀会军,还要拨出人手帮忙修葺。
文官们整日整夜地连轴转,调查相关书信证词,还所有受冤枉的良臣一个清白。同时还要准备大典的流程,确认了一遍又一遍。内侍宫女们忙着准备礼数用品,还有皇上的新龙袍,满朝上下忙得不亦乐乎。
正主傅风七反倒清闲下来,就站在宫墙上看着宫女太监们走进走出,侍卫们修补宫墙,登基大典的台子也日渐成型。
傅风七正发着呆呢,夏明、杜景陵和刘凌走了过来。
刘凌嘻嘻哈哈地站到他旁边:“看什么呢?是不是看着这富丽堂皇的宫墙后悔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哦。”
傅风七笑着回:“没有,有什么好反悔的。本来也就没想过要当这个皇帝。”
“这样也好啊,你要是当了皇帝,称兄道弟都奇怪极了。别人都说这狡兔死,走狗烹。我做了整整两天噩梦,都是你登基后要杀我呢!”
“尽胡说!”夏明训了刘凌一句。
杜景陵好奇:“七弟,你是怎么说服左丞他们的?那几位前辈可是很看重血脉的,怎么会同意让林莘替你?”
傅风七很放松地靠着栏杆:“皇上都不在乎江山毁不毁,他们还在乎血统正不正吗?我自幼练的是武功习的是兵书,不可能当得好这个皇帝的。林莘就不一样了,饱读圣贤书,身世又清白,当年让他替我去死都可以,如今让他当个皇帝而已,肯定也可以做好。”
刘凌笑:“说得冠冕堂皇,我倒是听说你跟他们说,反正不管怎样你都是要去找宁季兴的,还说你的轻功四军有目共睹,他们是抓不到你的。好一通威胁,他们没有办法才同意了。那你现在还在这干嘛?”
“等宁氏祖坟修葺完毕我就走。”
刘凌“啧啧”几声,夏明开口:“七弟,你不生气吗?”
“生气?”傅风七有些不解。
“气宁季兴,完全没跟你商量,就把你推到了这个境地,当众宣布真相,让你毫无退路,逼你接受皇位。完成了他的愿望,就毫不犹豫地抛下你。”
刘凌接下去:“其实他如果想要跟你走,早在来京城之前说了,以你的性子绝对不会管皇位,你们俩早就远走高飞了。但现在他已经不要你了,你还选择为他放弃这些,值得吗?”
傅风七的笑意消失了,很严肃地对着二人:“身外之物本就没什么好稀罕的。我在遇到他之前什么苦都能吃,不怕死不怕伤,现在也一样。可是现在却多了一个害怕的事,怕身边没有他。江山虽好,但对我而言,远及不上乐安。”
“兄长们,他身上背着的负担有多重你们应该也明白,所以他选择家族我可以理解。我知道他肯定也想任性地跟我远走高飞,不管什么皇位继承。但他不行,他必须实现父亲遗志。你别看他走得决绝。他内心一定比我痛一千倍。”
顿了顿,傅风七又笑了:“我们俩的愿望是一样的,想要跟对方白头偕老,知道这就够了,谁来努力向对方靠近又有何不同呢?为了这种理由生没意义的气,是在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我不想浪费任何一刻时间了,只盼着快些结束这一切。快一刻去寻他,就让他少难过一刻。”
三人都沉默了,良久还是杜景陵先拍拍他的肩:“七弟,长大了。”
刘凌拼命摇头:“七弟有了媳妇,整个人都变了,搞得我都有点想成亲了,不知道我的命定之人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哦。”
“迟早会的。”傅风七见远处有宫人唤他,跟三位兄长行了礼,就离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夏明没忍住感叹:“相处这十几年的时间,他说的话都没有今天多。”
杜景陵却是了然地笑了:“那是因为他把你当亲大哥了,他不想自家人误会自家人。”
夏明点点头:“本来我还有点放心不下,却没想到他早就不是那个需要我们担心的小孩子了。他真的长大了,有了爱人,有了担当。”
“太子殿下,我真的不能接这个旨。”林莘跪得笔直,无论别人怎么劝,都不肯起来也不肯说话,直到傅风七来了,才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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