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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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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上班惯来积极,通常是早上八点不到,他就到办公室开窗通风了。不过今天有些意外,他一转出电梯,就见办公室的玻璃门开着。警惕地探头一瞅,办公室角落那边,一个红毛男生正跪在沙发上往外头望。见一眼睛一瞪,蹦着高儿冲进去:“小红毛~你怎么在这儿?!”

这时贺天西装端整地从总裁办公室里走出来,把一个相机塞给他,面色深沉:“我带他过来拍照。”

“拍照?拍什么照?”见一莫名其妙,捧着相机下意识地摆弄起来。一会儿调好了光圈焦距,莫关山带着些羞怯的笑脸在镜头中逐渐清晰,他嘚啵嘚儿又问:“小红毛,你哥带你干什么来?”

“贺哥哥说,要去领个证。”红发Omega今天难得地穿了个黑色九分休闲裤,白色衬衫,下摆正正经经塞在裤腰里,小皮带也捆着,看上去多了几分成熟。见一在相机后头一怔,瞪着眼歪出脑袋:“贺天,你真要去领证啦?”

贺天不知从哪儿搞了块红布来,这会儿正有条不紊地往沙发后头挂:“难不成还是假的啊?”说着斜他一眼:“你以为我做慈善呢?”

“哎呀,不是……”见一抓耳挠腮。对面的莫关山不明所以,就端坐在那儿,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一脸天真。见一说不出话了,龇牙咧嘴一会儿,缩回了相机后头去:“行吧行吧,快坐好,我拍几张,你选个好的。”

“随便拍一张就行了。”贺天说。他脱了西装外套,并排着莫关山坐下来,伸手指指镜头:“阿山,看那儿,他要给咱们拍照。”

“照片会洗出来吗?”莫关山问。

“你想洗出来?”贺天拧眉看向他清亮的暗红色眼睛。

“想呀。洗大一点可以吗?妈妈喜欢把相片框起来,挂到墙上。”莫关山认真地望着他说。

“……好,”贺天转脸向前,定定地看向镜头:“洗一张大的给你。”

贺天户籍所在的城区人不多,俩人八点半到民政局,里头只有两三对情侣在办理业务。问工作人员要了一张《申请结婚登记声明书》,贺天拉着莫关山到一旁沙发坐下来,埋头填表。红发Omega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环视一圈之后就失去了兴趣,无聊地对着自己的身份证认字:“莫、关、山,4月16日,男,O……O,m……”

“那个念Omega,”贺天睨他一眼,狭长眼眸中看不出情绪。莫关山眨眨眼,默默地趴到桌子上,小声问:“贺哥哥,你的身份证上,写的什么呀?”

贺天把身份证从户口本里取出来,推给他:“我的写的是Alpha。”

小朋友摁着那张小卡片认真地研究,轻声嘀咕:“10月11日,贺……咦,我认识这个字!”莫关山倏地坐起来,双眼亮晶晶:“贺天!哥哥叫贺天!”

他这么一喊,民政局里所有人都望了过来,神色各异。贺天无奈地摸摸他头:“对对,我叫贺天,你小点儿声。”莫关山赶紧一缩脑袋,弓**子:“……好。”

一会儿填好了表,贺天把证件资料收拾好,拉上他去柜台排队。也许是因为刚刚闹了那出,这会儿好些人都扭着头望他们俩——尤其是这个红头发的Omega男生。莫关山被看得紧张,手掌不自觉地用力拧动,手心也出了汗。贺天感觉到了,没说话,就静静地把手调整一下,与他十指相扣,紧紧地攥住。莫关山抿一下唇,垂着头往他身旁靠一点,小声问:“哥哥,还要多久呀?”

贺天低头看他:“还得一会儿。阿山想回去了是吗?”

“嗯。”暗红色眼眸被纤长的睫毛掩盖着,Omega男生似乎是感觉到他人对自己异样的探究,忍不住退后一步,躲到了贺天身后去。直到这时,贺天才察觉到那些人脸上的神情——怀疑、好奇,以及带着怜悯的惊讶。他们看出了莫关山的不同,互相传达的意味深长眼神与窃窃私语之中,红发Omega与两人之间的关系被脑补成了什么模样,贺天无从知晓。他只知道,在自己的遮挡之下,莫关山的不安并没有缓解。他一直在隐隐发抖,一如莫爸爸离开的那个晚上。

办好证已经是十点半。

莫关山有些怏怏不乐的,闷头坐在副驾驶上,捧着那些证件发呆。贺天开着车,不时望望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一会儿到了个十字路口,等红灯的间隙,他瞅着红本本上烫金的那几个字,突然想到什么,就问:“阿山,你认识本子上面的字吗?”

莫关山兴致缺缺地看他一眼,随即把视线移到本子上,慢吞吞地道:“吉,昏,正。”

贺天好笑:“不是吉昏正,是结婚证。”

“结婚证……”呆呆地重复一句,小孩儿突然间反应过来:“啊!结婚证!”他瞪圆了眼睛,惊讶地喊:“结婚证哦!爸爸妈妈领的那个证,电视里面,用来结婚的那个东西哦!”

这小朋友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贺天笑笑地睨他一眼,一早上的沉闷心情意外轻快了些:“对啊,你跟我结婚了。”

“为什么!”莫关山有些着急:“为什么我们要结婚?我们没有谈恋爱,也,也没有睡在一起……”

嚯,连睡一起也知道?贺天拧一下眉,开始胡诌:“因为你爸爸妈妈最近很忙,需要我来照顾你。可是你住在我家,得有个许可证呀,不然别人说我拐骗小朋友怎么办?”莫关山听得半信半疑,这会儿小声反驳一句:“不是拐骗小朋友……”

贺天笑笑:“所以喽,我们就只能办个结婚证,证明你住在我家是合法的,明白了吗?”

“这样啊……”小朋友听得一知半解,这会儿撅个嘴,捧着那结婚证犯嘀咕:“原来这就是结婚证,真是红色的……”

见把他忽悠住了,贺天轻闲地笑笑,手肘搭到车窗上,百无聊赖地往窗外张望。这个十字路口他挺熟,斜对面的FACE酒吧蛇立经常去,去那儿找他是一逮一个准。贺天挑眼看看,见酒吧的招牌这会儿没亮,门也关着,应该是打烊了。觉得无趣,他正要把视线收回来,那扇紧闭的门却被猛地踹开,里头走出来一个怀抱娇俏小女生的高大白发男人。

这不是丘哥么?贺天眉头一拧,面色不大好看了。

丘哥似乎喝了很多酒,出门后靠墙倚了一会儿,一副重心不稳的模样。他长得高大,身上肌肉虬结,白发棕肤,紧身T恤边缘露出张牙舞爪的青黑纹身,一看便知是个强悍的Alpha。他怀里那女生应该是个Omega,身上穿着黑色吊带小短裙,一副柔弱无力的娇俏模样。贺天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俩摇摇晃晃地拦了辆TAXI,钻进车子绝尘而去,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向自家老哥打个小报告。

以老哥那痴情的性子,估计也是不会追究的……罢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又何必多事。

一会儿红灯过了,贺天无声地叹口气,发动车子慢慢往前开去。右手边上,莫关山闷在那儿研究够了,这时扭过脸巴巴地望着外头,嘴里小声哼唧:“现在领了结婚证,之后爸爸妈妈来接我回家,是不是还要领离婚证呢……”

贺天没听清,问:“你嘀咕什么呢?”

莫关山却突然伸手一指街边,激动地喊起来:“啊!蓝天乐园!蓝天乐园!”

贺天扭脸一看,街边三十米处,一个高高的拱门上写着黄色的四个卡通大字:蓝天乐园,边上还有好些卡通形象装饰,应该是个游乐场之类。贺天睨他一眼,放缓了车速:“你想去玩儿吗?”

“啊……那个,不用了。”莫关山一怔,突然收敛了兴奋表情,垂下头抿紧嘴唇:“门票太贵了,我不想去。”

贵?不过一个游乐园而已,能有多贵?贺天没说话,径直将车溜边儿开过去,进了停车场里头。莫关山眼见着高兴起来,一边张望一边按捺不住地小声问:“哥哥,你要带我去玩吗?”

“反正我请了假,今天不上班。”帮他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莫关山兴奋得面颊都红了,一深一浅的脚步带着雀跃,期待不已。一会儿到了门口,贺天拉着他去售票处问票价,说两百一张票。这也不是很贵啊?狐疑地回头望他一眼,莫关山在后头忧心忡忡地瘪嘴巴:“我说了很贵的吧?”

知道他是害怕自己后悔,贺天笑笑,摸一把他的头发:“不贵。”转头就买了两张票。莫关山开心坏了,拽着他的手摇摇晃晃地往大门冲。贺天瞥一眼他左脚脚踝上的旧伤疤,无奈地道:“你别跑这么快……”

一会儿检票进了门,大老远两人就看见操场中央一个巨大的沙场,里头层峦叠嶂的,也不知堆了多少沙子才能出现这个效果。莫关山直接疯了,撒开他的手“啊——”地冲过去,跟一只小野兽似的。贺天无奈地正要跟上,裤兜里手机一震,来了电话。

掏出来一看,是见一打来的。他接起来:“喂,找我干嘛。”

“贺天,你事儿办好了吗,下午来上班不?”

“下午……不清楚,你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行吧。就是那个,方秦他们小组开发的办公打卡系统,猫猫头的那个……”见一的语调闷下来,絮絮叨叨的。贺天一边望着沙场一边听,莫关山歪着身子立在远处,重心不稳地招手喊他:“贺哥哥——!你快过来呀!我们堆城堡!”

贺天摆摆手,指指耳朵边的手机,随即侧过了身去。莫关山失落地垂下手,眼巴巴地在那儿站了半晌,只好蹲下来自己玩沙子。这次出门他什么也没带,小桶和铲子都在家里,这会儿就只能用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挖。边上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在悄悄地瞅他,估计没见过大人玩沙子,好奇得很。这时见他没有工具,小男生想了想,选了个大铲子,试探地往他这边递:“哥,哥哥,给你。”

莫关山一怔,眨眨眼,嘴边慢慢地笑了起来。然而他刚想说话,那小男生的母亲就一脸忌惮地将儿子拉到了一边去:“你干嘛呀,那人是个傻子你没看见啊?你跟他玩,万一他打到你怎么办?快把东西收拾了,妈妈带你去玩别的!”

“可是,妈妈……”

“可是什么可是!快收拾!”

拗不过大人,小男生可怜巴巴地看他一眼,只好收拾东西走了。莫关山蹲在那儿,默不作声地目送他远去。他脚尖前头的沙面上被什么东西轻轻一砸,出现了一个圆圆的湿痕。

……贺天打完电话后,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莫关山蹲在沙堆边上,闷着脑袋,自己一个人慢慢拨拉着沙子。他周身七八米之内,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看上去就跟被隔离了一般。贺天见他不时抬起头,静静地望远处那些叽叽喳喳的小朋友,他们手里都拿着玩具,身边都有父母陪伴。而红发白肤的削瘦Omega则孤零零地蹲在一旁,像一座被遗弃的灯塔。

那一刻,贺天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紧缩了一下。

“莫关山!”他情不自禁地大喊一声,疾步走上前去。莫关山抬起脸,红着眼眶看见他走过来,几乎是一瞬间哭出了声:“贺哥哥……”

他想张手求抱,但是怕自己手脏,贺天不高兴,所以硬生生收着。倒是贺天猛地把他抱了起来,就跟抱一个孩子那样,一手搂着他的腰背,一手托着他的屁股,把他抱得高高的:“不哭不哭,我来了,阿山不哭……”

他把莫关山抱到枝叶繁茂的花坛角落里,顺手把他放到自己大腿上,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问:“怎么了,刚才有人欺负你了?”

莫关山努力憋着声音,用力抹一把脸,靠到他肩窝里哽咽着道:“……我想爸爸妈妈了,他们什么时候才来接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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