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李涛我现在在哪（1/2）

周子量说要送鬼，是经过了好几个百度搜索答案的支持的，毕竟他们是普通人，不能采用太高端的方法。

他和胖子一同去了两条街外的殡葬用品店，买了几捆黄表纸，一袋大米，一米布料，还有香和蜡烛，随后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往教学楼进发。

“周、周砸儿，你……绝不觉得这里有点冷？我们真的要去？”胖子虽然跟着周子量进了教学楼，但没走几步就大叫好冷好冰一定有鬼，杵在楼梯口，压根不想再往上走。

“别废话，难道你想下次上课还被女鬼抓脚？兴许下回抓的就是……你的脖子呢！”周子量拿出深夜讲鬼故事的语气，绘声绘色地威胁道。

胖子一下就怂了，赶忙三两步跟上，可却也不敢走在前面，而是整个人贴在周子量背后，影子一样随着他的脚步往上蹭。

他们走上一号教学楼六楼，一路来到今天上课的教室。

虽然看网上的资料，送鬼似乎都是从家里往外送，但他经过严谨的分析，认为女生是不可能死在男生宿舍的，教学楼的可能性还高一点，因此决定先从教室送起。

教室里漆黑一片，偏偏朝向外侧的窗户映着明亮的月光，站在里面颇像身处黑黝黝的洞穴，远处的光亮才是唯一的出路。他们摸索着开了灯，但似乎是年久失修，灯光闪烁几下就是没亮起来，最后不得不用手机照明。

胖子又开始怂了：“我说……我们，还是回去吧？白天再来？你看这乌漆抹黑的……有、有鬼出来，我们也看不到啊……”

“你还想看到啊？”周子量大为诧异，“我还觉得黑得太好了呢！”他顿了顿，又安慰道，“你就死心吧，亥时是标准的法事时刻，不能改的。去去去，咱准备准备。”

周子量照着百度，把咒语都背下来后，让胖子守在门口，自己则点着香，走到墙角默默念咒。

窗外的月光洒在课桌椅上，留下一道清晰的黑影，但偏偏照不到教室的四角。这四个死角仿佛与课桌椅的阴影融为一体，在明亮的月色下更为黑暗。周子量站在那里，其实是有些忐忑的，这里唯一的光源居然就是手中点燃的香，那微弱的红点除了昭示自身明灭外，根本没有半点用处。

周子量努力定下心神，背出了招鬼的咒语，随后又走向下一个墙角，继续念咒。兴许是这里是在太黑了，周子量在走向第四个拐角时不知是被什么绊了一下，身体一歪，不小心将身边的课桌推出半米远。寂静的黑夜中，刺耳的“嗞啦——”声就像什么怪物声嘶力竭的嚎叫一样，吓得人心脏一缩。

“啊！有鬼啊！”胖子被吓得嚎叫一声，差点没有夺门而出，幸亏被周子量叫住了。

尽管仍坚强地守在门口，胖子还是虽是一副夺门而逃的架势，叫道：“周子！你还活着吗！”

周子量气不打一处来：“你才死了呢！我这没……”

他忽然没了声音。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前方地面。

在那个被撞开的课桌下，蜷缩着一个娇小的人影，漆黑的长发仿佛融入了地面，一身雪白的长裙在黑暗中似乎能发光。

女鬼抬起头，但很快，头颅又像不堪重负一般歪向一边，平平地枕在肩膀上。

“噗嗤噗嗤……”遮蔽了女鬼面庞的长发颤抖着，似乎在笑。

“ch……”女鬼发出含糊的音节。

她的手从桌底下伸出来，牢牢抓住了周子量的脚踝。

“跑啊！”周子量在最初的惊吓后，猛然暴起，香一丢，举起身边的椅子就往女鬼身上砸去。

扑哧！

一种像是砸到一个沙包的触感从椅子上传来，似乎完全没有落到实处。但周子量已经没空去注意这些细节，疯狂地挥舞着椅子，甚至有好几次直接砸到了地面，咣的一声震得他虎口发麻。

终于脚上被束缚的力道消失了，周子量立刻将椅子丢在女鬼身上拔腿就跑。只听一声响亮的金石交加之声在身后响起，周子量百忙中不由回头去看，就见刚刚被丢出去的椅子断成了两截，不锈钢的架子露出明显的断口。女鬼匍匐在地面上爬了过来，用手掌、手肘、小腿骨、膝盖一起爬行，完全不像人，简直是个异形。

这是第三次见鬼了，周子量头次见到她如此有攻击性的模样，当即心里再不抱任何侥幸的心思，夺门而逃。原本守在门口的胖子早就只剩下个背影，周子量暗骂一声死胖子不讲义气，随后自己反手带上门，追着胖子往楼梯跑去。

基本上无论哪的楼梯都是曲折盘旋的，教学楼也不例外，周子量急着逃命，就差没坐在扶手上往下滑。但不可能，几年前学校为了制止学生无聊滑扶手玩，早就将木质的扶手拆掉，换上了和栏杆如出一辙的狭小金属扶手，再也没有那么娇小的屁股能坐在上面了。

学校方或许对这个改动很满意，但可要急死逃命中的周子量。他几乎像是火箭一样顺着扶手冲下去，手掌被冰冷的金属摩擦得生痛。

这样快的速度，到了拐角处差点被加速度甩出去也不奇怪。那一瞬间，他紧握着扶手努力抗衡着自己作死的加速度，却忽然感到，有人握着他的手——

在黑黝黝的扶手拐角处，冒出一个头来，没有五官，就如同个烂泥塘冒了个泡。这个头紧贴着周子量的手臂，覆盖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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