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能为他……去死吗？（1/2）

“小心。”贺灵反手将周子量揽到身后，手握铁尺警惕四周。

周子量却完全不领情，努力掰着贺灵的手臂，上蹿下跳想要从他臂弯里出来，“你这姿势不对！这声音压根听不出哪个方向的，你怎么能把我放你后面？至少背靠背啊！”

“……”贺灵忍了，拽着周子量的手臂，从善如流地给他转了个圈。

“……”周子量以国标的标准姿势站稳，翻了个白眼姑且也忍了，背靠着贺灵，一手伸进他裤兜里，想掏摸出几张符来，却被贺灵握住了手。

“别闹。”贺灵将一个冰冷坚硬的条状物塞到周子量手上，并不允许他拿道符，“你灵力还没恢复，不要妄动。保护好自己就行。”

周子量心里不服气，但也明白贺灵说的在理，再看看手上，金红金红的一条扁平铁棍，手掌长，散发着一种令人舒心的温暖，大约是什么辟邪法器，给他防身用的，便消停了，想着大不了他直接抡起铁棍……戳鬼呗？

周子量躺着的这张床近门口，也没拉门帘，故而他们现在能将几乎整间医务室一览无遗。桌子，转椅，医药柜，档案柜……医务室内并无多余的东西，除了……与他隔着一道门帘的隔壁床。

头顶的日光灯闪烁了几下，大约是电压不稳，还能听到滋滋电流声。明灭不定的灯光让投在面前门帘的影子变得莫测起来。有风吹过，门帘拂动，影子飘忽扭曲，犹如荒山野岭枯藤老树挥舞的爪牙。

周子量，反手拍拍贺灵让他注意，随后深吸口气，飞起一脚踢倒了门帘支架。

淡青色的门帘往后摔去，落在隔壁床上。却没勾勒出病床的轮廓，而是在中心形成了个半人高的人形突起。

有头有肩，在不停抖动着。像是有什么极其细小的东西再不间断地游动，整个隆起的被单下都是起伏不定的形态。

“帮帮我……”“被单”说话了。像是女生的声音，但却带着诡异的杂音，像是喉咙里含着沙锤，声带一震动便沙沙作响。偏偏是这样古怪难听的声音，周子量却觉得这些吐词咬字似乎……微似曾相识。

对了，是上次那个死去的学长的女朋友，好像是叫……

“……韦学姐？”周子量踌躇地问道，难以置信会变成这般模样。他下意识地看向贺灵，但贺灵自己也很不解。

“我今早还特意见过她，体内只有少许阴气残存而已。”

被单下的人形物体静静地坐在床上，缓缓地，在大约是头部位置透出了一抹浅红。这红色渐渐洇开，下延成两道手指粗的红线，并且颜色逐步加深，最后竟然深红近黑。就像有人流下了一行血泪。

“帮帮我……”被单下的人说道。

“怎么帮你？是谁害了你？”周子量声音都放轻了，被单上那两抹通红的血泪一下烫到他的心里，让他对韦倩更为心痛。

被单飘下床，缓缓升起，像是其下的人在床边站直了身子。一阵风过，白色的床单隐约印出一个人的轮廓，只见她前胸的位置有一块凸起，像是手里抱着什么东西。血色从那个东西上渗出，一直往下淌，在她腹部洇开一长道鲜血，就像是，就像是……腹部破开，里面什么东西被抱在了手上……

“你能……”韦倩嗫嚅着，因为声音过低，嗓音中带着的那种嗡嗡蠕动声更为强烈，几乎将她说话的内容盖了过去。

不过周子量终于还是听清楚了，韦倩说的是——

“代他去死吗？”

密集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向周子量涌来。

沙沙沙沙沙……听起来像是一个个杀意森然的“杀！”

然而那其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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