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在演山村老尸还是倩女幽魂（1/2）

黑水转瞬之间扩散开来，组拦住去路，韦倩嘻嘻笑道：“只要杀了你们，城哥就能回来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城哥说过，他要去创业，回老家买下个山头做农家乐，我只要当老板娘收钱就好！我要给城哥生孩子，个个长得像他一样，长大了就送他们出国，开公司，挣大钱！”

自觉精力恢复，即便被贺灵塞在身后，周子量也手握道符随时准备糊女鬼一脸，此刻听到韦倩的呓语，手一抖，差点把符纸掉在地上。不过这话倒是提醒了他一件事：“我说……你的孩子呢？”

“孩子？”韦倩不在意地看看空空如也的腹腔，“孩子这东西便宜得很，只要有城哥在，他想要几个，我就生几个……”

“可是……”周子量道，“他自己似乎不这么认为……”

一团未成形的肉块趴在韦倩的裙角，那只没有眼皮的眼睛向上翻动，死死盯着韦倩。眼珠往下两指宽的地方裂开一道口子，张张合合，好似婴儿咿呀学语，从中隐约能看到黑色的腔体。

肉块一口咬在韦倩脚上。他的嘴连牙床都没有，咬合起来像闭合的蚌壳，只有紧紧一线牢牢钳住，从边缘渗出黑色的血水。

“啊！“韦倩尖叫一声，拼命踩踏踢打脚上的肉块。

肉块虽说没有牙齿，但从他嘴里流出的黑水似乎同样有侵蚀力，不一会儿就将韦倩的脚侵蚀得坑坑洼洼。

韦倩没法站起来了。说也奇怪，明明都不再是人，行动却还遵循着活人的习惯，充作腿部的魂体一被侵蚀，韦倩就跌坐在地上。她努力扒着脚上的肉块，又捶又打，还用尖长的指甲抓挠，像在对付一个顽固的塑料袋。

专注于那个可恶肉块的韦倩没注意到，她身后的玻璃镜面上，静静随她动作的另一个面目平庸的自己，有了行动。

韦倩忽然抬手遮住了脸，深深地把头低了下去。

这是个很普通的动作，镜面外的韦倩却在同时惨叫出声。她的一对眼睛变成了深深的黑窟窿，不断往下落下血水，看着就像有人用手指戳破了她的眼睛。

韦倩没有停下，在韦倩捂着眼睛咒骂呻吟时，她掰扯着自己的右手，一点一点地，硬生生将手臂扯了下来。

韦倩的手臂随之落地。

周子量看得脊背发寒，不自觉握紧贺灵的手，好像能以此获得温暖。

黑色血水如今已经稀薄了很多，看起来似乎已经不能困住他们。

贺灵带着周子量退后，一直小心警惕着女鬼暴起反击，并尝试着从血水的包围中出去。

韦倩没有攻击，韦倩也没有，她的躯体完全被自己肢解了，七零八落散在地上。

镜面内的头颅咕噜噜地滚到肉块旁，镜面外的头颅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吃吧，孩子……”

而那个肉块，已经被韦倩碾成了一团烂肉。

血水犹如虚幻的投影，瞬间消去。

“这、这实在是……”周子量说不出话来。

贺灵拍拍他，揽着他的肩背，带他迅速离开，“这里阴气过重，待会还要给你用张除秽符。”

“到底是为什么？”周子量有些茫然，“就为了那个人渣？”

“不是。”贺灵道，“人死后，没有肉身保护，没有七魄支撑，三尸入魂，自然会发狂。”

“三尸？”

“简单说来，就是痴，贪，嗔诸多欲望，一旦失去束缚，便会无限放大。”贺灵顿了顿，解释道，“一般常说的‘闹鬼’其实多是三尸作祟，不过有些时候，死者执念过深，就会被三尸牵扯着强行羁留人世。人魂在三尸的影响下，反而会比独有三尸更加疯狂。”

能疯狂到什么程度？周子量亲眼看到了。

“很快就结束了。”贺灵看到周子量的脸色，安慰道。

“？结束什么？”周子量还有些迷茫，他觉得这十五年前的整件事只不过是一张巨大蛛网的一部分，虽然只能看清一星半角，但实际上已然泥足深陷。

“她约是向邪神许愿了，而我们就是她许诺的祭品，现在祭品忽然没了，邪神肯定会有动作。”贺灵道，“到时候顺藤摸瓜，摧毁邪神的依萍就好。”

“依凭……那个面具？”周子量忽然想到，如果十五年前就有动作的话，那么在十五年后会不会留有记录？就像田敏如的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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