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桃花歌（1）（1/2）

逍遥浪子来亦来，未归伊人去亦去。朝朝暮暮孤影意，暮暮朝朝黯然心。——《唐不言》

……

魔界，清静天，夙砚家

“啊呜。”羽诺一口就将勺子上的食物都吞了下去，两颊鼓鼓囊囊的样子远看就像只仓鼠，小脑袋左摇右摇，双腿也不安分地在椅子上晃来晃去，嚼了好一会儿，她才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可这些食物还没有喂饱她，小手扯了扯身旁人的袖子糯糯地央求着，“澜哥哥，那个，我还要一勺那个。”

竹萧澜点着头将羽诺抱到了自己腿上，又上手剜了一勺蛋羹小心地吹凉后送到羽诺的嘴边，没有一丝怨言，尽心尽力地满足着她的愿望，琥珀色的眼睛中有一种别致的光芒。几次之后，一旁的夙砚摇着头及时地出声劝阻道，“可以了可以了，萧澜，不能这么惯着她。”

听夙砚这么一说，羽诺不高兴地直哼哼，嘴嘟得老高，浑身散发出一股不满的情绪。竹萧澜朝夙砚腼腆一笑，手上却依旧投食得起劲。

“算了算了，小孩子嘛，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还是过来陪我喝两杯吧。”唐不言坐在窗边悠哉地晃着手上的酒壶，窗外的明月由此而入让人心情大好，他左右摇晃着手腕，借酒壶中荡起的水声哼着一首不知名的小调。

“喝喝喝，就知道喝酒，唐不言，你到底要在我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夙砚用一壶新酒将他手中只剩一点的那个换了过来，大咧咧地边喝边抱怨，“你在我这里待了都快一个月了，连祭公子都走了诶，你都不用去干活的吗？”

从人界回来以后，祭风轩确实遵守约定在夙砚这里小住了一阵，本来他并没有长住的打算，可唐不言隔三差五就蹦出一句话来挑战他的忍耐度。祭风轩可不是什么擅长隐忍的人，就这样鼓着额头上的青筋和唐不言干耗了整整十天，直到一直在魔界待机的毕方忍无可忍，冲到夙砚家将他毫无形象的拖了回去，这件事才算结束。

“祭风轩在的那几天可不能算在我身上吧，我可是忍了好久的气。”唐不言左手托腮专注地看着夙砚的侧颜，她喝着壶中酒喋喋不休抱怨的样子让唐不言不觉抬起了唇角。他本是六界中有名的浪子，却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到夙砚这里待上一阵。

细细想来他和夙砚第一次见面的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深夜，只不过不似现在一样平静罢了。嘛，今夜的酒香醇诱人，月轻灵诗意，他不是一个喜欢念旧的人，但正值此良夜，就勉强回忆一番吧。

他和夙砚的第一次相会时发生的那一系列的事。

……

四千年前，人界

夜雨清新了整片森林并为它带来了点点生机，树叶沙沙作响也无法掩盖雨声的淅沥，二者融为一起完整的落在唐不言耳中，烦得他直皱眉头。可他对此却无能为力，只能任凭冷雨狠砸在自己脸上，默默忍受雨水冲刷伤口所带来的剧烈疼痛。

至少周围那铁锈味严重的血腥气散去了不少，唐不言提唇轻笑了一下，从他那毫无光彩的眼中读不出是在笑这毫无用处的自我安慰还是在笑自己现在的惨状。笑容牵动了伤口，引得他又呛出一口血来，眼前浮现出点点黑翳。

天色阴沉的可怕，眼前黑翳渐渐扩大，战斗多时的唐不言终究再提不起一丝气力径直躺倒在地，将这阴云密布的极致景象尽收眼中。

呵，要是能死在这里，好像也不亏。

唐不言是及时行乐主义者，是非黑白、世道沧桑都与他无关，他只希望不管何时离世，都拥有不愧一生的自信感。现在想来，自己还真是过了很不错的一生。

就在唐不言闭上双眼打算纵容自己睡过去的时候，森林里却突然传来轻微的树枝断裂声，让他

一惊，挣扎地缓缓偏过头去。森林的深处幽暗可怖，唐不言努力睁大双眼想看清来人，可雨水却打的他眼眶生疼，努力了好几次也看不清黑暗中隐匿的身影。

直到，它来到身边。

那是一只墨狐，又小又瘦弱，毛也因为雨水的原因垂了下来，整个狐狸看起来既没本事又丧气得可怜。唐不言扯了下唇角，自觉这个弱小的狐狸和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区别，都是任人宰割的存在。

墨狐绕着唐不言走了两圈，最后停在他头的旁边，盯着他的眼睛瞅了半响后，犹豫地抬起右爪啪得拍在了唐不言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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