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维娜与班森（1/2）

三天后，乔恩穿着一身法师袍被克拉伦斯拉上了马车，因为他的礼服已经不合身了，乔恩也没想到自己这一段时间竟然长高了不少。

克拉伦斯在这一点上和霍华德先生极其类似，赴宴时并不在意礼服如何，甚至是不喜欢穿礼服，但他们还是会穿上庄重的衣服，例如剑师服。乔恩的法师袍若是霍华德夫人在，大概会被骂死，但带着他的人是克拉伦斯，他完全可以安心。不过这种正式场合不适合带上斯诺，乔恩这一路总觉得脑袋上空荡荡的。

白银色的马车上挂着霍华德一家在教廷的标志，一路上都畅通无阻，却在主街道临近佣兵街的一端被拦了下来。

“怎么了？”克拉伦斯打开车窗，问道。

车夫也很烦恼，说：“前面两位伯爵的千金吵起来了。”

他们的马车堵住了佣兵街的入口。

克拉伦斯沉吟片刻，对乔恩道：“距离不算太远，我们走过去吧？”

乔恩自然没有意见。

克拉伦斯纯正的金发很引人注目，更不要说他这些年来接受的教育，让他整个人都像是一个行走的荷尔蒙散发源。乔恩因为熟悉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家哥哥有多讨人喜欢。但初次见面的小女生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不动心。

两人走过马车，其中一辆车的车窗打开，一个与乔恩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探出头来，铂金色的卷发短短的垂在耳边，她蔚蓝如海的眼眸倒映着克拉伦斯的身影，她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奥斯顿回头看向她，因为乔恩，他对这个年纪的小孩总是格外有耐心：“克拉伦斯奥斯顿，皇家学院五年级学生，可爱的小姐需要什么帮助吗？”

“我是伊丽莎白温尔顿。”她倨傲地抬着下巴，“你订婚了吗？”

“没有。”

“那你在我长大之前不许订婚，更不许结婚。”

克拉伦斯笑出了声，他咳了一声，强压笑意，道：“很抱歉，我可能做不到。”

小女孩气鼓鼓地缩回去了，克拉伦斯心情不错，揉了一把乔恩的头发。

乔恩完全是在状况外，他没想到除了宿舍里的两个外还有人能看上克拉伦斯，明明看着还没有奥斯顿好看呢。

“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自己体会。”乔恩扭头朝佣兵街走去，脑中想着自己还没有看完的那本书。

班森的婚礼因为茨菲尔家族的插手，办得十分盛大。两个普通人的婚礼还请来了一位光明牧师。

婚礼在一个专门的小教堂里，比不上光明教廷，但也不错了，佣兵街的神诞日舞会就是在这里举行。乔恩听说茨菲尔家最开始是想要把婚礼放在教廷的，但是他们家并没有得到皇帝和教皇的允许，只好退而求其次，把婚礼放在了佣兵街。

各种吵闹声充斥在这个不小的空间里，乔恩挤过人群，看到了人群中的奥斯顿。

他穿着一身纯白的骑士服，金线点缀着衣领与纽扣，手上套着一双白手套，腰间的佩剑上点缀着红色的玛瑙，平时乱糟糟的铂金色碎发妥帖地梳理好了，露出了他饱满的额头和翡翠一般清澈的眼睛。

看吧，这才叫做英俊。乔恩能遇到熟人自然是欣喜的，他朝奥斯顿露出一个笑容。

奥斯顿见到乔恩却是不开心，甚至是暴躁到捏碎了佩剑的剑鞘。

乔恩想要去找奥斯顿，却被一个白色头发冰蓝色眼眸的壮汉拦住了。

“年纪小小，跑来大人的宴会是想要干什么？”

“啊？”乔恩眼睁睁看着奥斯顿离开，但怎么也越不过这个壮汉。

“快走快走，这不是小孩子能来的地方。”

“我有邀请函的。”而且还穿了法师袍，乔恩皱眉，隐隐觉得这场婚礼上会发生些什么，所以这个人才想要把他赶出去。

“那也不行，没成年不准进。”壮汉坚决地不让他进去，乔恩听着这声音越听越是耳熟。

“冰霜？”乔恩想起来奥斯顿曾经说过冰霜的人形十分高大，试探地喊了一句。

壮汉不自然地移开双眼，伸出手把他往外推：“快走快走。”

乔恩自然不会傻到和一只巨龙比力气，他转身离开，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后面赶上来的克拉伦斯。

他们偷偷从后门溜了进去，这一片地方离舞厅很近，修剪得齐整的灌木丛掩护着他们溜进了后花园。

“维娜，只要你和杰克订婚，我们就能拥有他们家的钱，再加上我的贵族头衔，到时候又有谁能阻止我们在一起呢？”

班森揽着维娜纤细的腰肢，低声说道。他理了理她耳边凌乱的发丝，眼神温柔深情。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抚你受伤的心，如果可以，我很想把我的心挖出来，让你听一听它是如何诉说着对你的爱情，但是我不能，我死了，就违背了我们相依为命一生的誓言。”

“班森。”维娜望着这个男人多情的双眼，问道，“你真的不爱她吗？”

“当然。我只爱你。”黑白的新郎礼服把这个魅力不俗的男人衬得风度翩翩。

猩红色的血晕染开，白色的衬衫上开出一团死亡之花。维娜眼睁睁看着他倒在地上苟延残喘，没有上去补刀，只是垂着眸落下泪来，她把视线移向灌木丛上点缀着的红色小果果。后花园里，乔恩与克拉伦斯正朝着这里走来。

“你又骗我。”

“你根本不爱我，也不允许别人爱我。”

“我累了，我不想要再和你生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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