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封口费（1/2）

乔恩到达餐馆时，已经有人等着了。

一个栗色大波浪卷的女人坐在包厢里，桌上的红茶已经凉了，但她一口都没有动。

“霍华德阁下。”女人对乔恩用了尊称，她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为乔恩拉开了椅子。

乔恩原本想的“趾高气昂言语威胁拿钱砸人”并没有发生，反而对方对他有一种近乎诡异的尊敬。

女人招来了服务员，要了不少魔法元素浓郁的食物。

乔恩喝了一口红茶，冷掉的茶口感相当糟糕：“这位女士，奥斯顿和我说过你的目的，不如我们就此开门见山吧。”

“当然。我也知道您不喜欢委婉的那一套，或者说学院派的法师都不喜欢。”女人撩动自己的长发，取出了一个空间戒指，“这是我们的诚意。”

乔恩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足足有十万紫金币。他放下戒指，看着女人，等着她后面的话。

“我们很感激您发现了文书的错误，关于坎贝尔先知履历上的不实信息我们已经更正了。”

然后呢？帕西诺一家的死亡呢？小帕西诺的未来呢？

“我听说这家店总能搞到当季最优的食材，可惜一直都很忙，没能来过。”女人浅笑着转移了话题。

这笔钱，原来把帕西诺一家的死因也涵盖进去了吗？乔恩还以为只是要他保密他们曾经做过替身的事情。他的食指扣着戒指，心里有一股抒发不出来的郁气。

“帕西诺一家……”

“很多时候，吟游诗人传唱的英雄故事结尾都不一定是真的，但人们喜欢，因为符合英雄的结局。”女人微笑着说道。

乔恩突然想起了伊莲，他想知道现在的先知塔是她想要的吗，把事实完全掩盖，连一点端倪都不允许出现。

“我想您的父亲大概很少把教廷的事情带回家去处理吧。”她笑容温柔，“光芒万丈之下也有阴影存在，但人们往往会忽略那些肮脏，选择相信美好。”

“这家店的店主是一位颇具盛名的龙骑士，曾是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和他的巨龙……”女人的未尽之语，乔恩略一想就明白了，他的心情实在算不上好，押了一口茶，冷着脸听她说话。

“店主和他巨龙如何，关先知塔什么事？”奥斯顿推开门，重重地放下餐盘。

女人面对奥斯顿，远比面对乔恩更加恭敬，若是场地允许，乔恩觉得她一定会下跪行礼，而不是简单地弯腰。

奥斯顿直接在乔恩身边坐下，翘着腿一副不可一世的欠揍模样：“十万？先知塔还挺大方啊。不过不太够吧，毕竟乔恩可是因为你们的‘失误’差点死掉啊。”

女人微微一笑，又取出了一个空间戒指，看上去像是早有准备。

奥斯顿拿着两个空间戒指，又开口了：“我受伤的费用就不找你们要了，可乔恩受到惊吓，你们也要有点表示吧。”

乔恩本来就没打算把先知塔的事情往外说，收下封口费是为了让先知塔安心，再者他想要复活童男就需要砸钱召唤出桃花妖或日和坊。可先知塔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他无法认同，他不愿意帕西诺一家的故事结尾是‘从此以后，他们开心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也不愿意坎贝尔除了履历出错外没有其他污点为人所知。他想要把这笔钱退回去，奥斯顿却帮他敲诈起了先知塔。

他扯了扯奥斯顿的衣袖，示意他适可而止，奥斯顿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又拿来了一枚空间戒指。

女人把一边的头发别到耳后，道：“先知塔有意向教廷学习，培养有天赋的孩子。希望到时候孤儿院落成，霍华德阁下能来参观。”

她深邃的眼睛望着乔恩。乔恩想到了小帕西诺，他低下头去看着第一枚空间戒指，道：“我一定去。”

“正事办完了，就让我们一起享受午餐吧。”女人拿起刀叉，奥斯顿丝毫不给她面子，说了句失陪，直接把乔恩带走了。

“给你。十七万紫金币，便宜他们了。”奥斯顿把空间戒指全给了乔恩。

“你不要？”

“你应得的。”奥斯顿拉着乔恩往楼下走，“我带你去后厨吃，跟那种人吃午饭你肯定会不消化。”

乔恩笑了笑，跟着奥斯顿去了后厨。

厨师有两个，一个高瘦，一个矮胖，都是笑眯眯的。他们一人占了一边灶台，手下不断传来香味。

厨房里还有其他的服务员，不多，也就三两人。一男二女，身上都携带着佩剑，看起来都是武者。

“你朋友？”那个男服务员抬起头看了一眼乔恩。

“嗯。马休，奶油鱼子馅饼卖完了吗？”

矮胖厨师指了指灶台边，奥斯顿拿了几块给乔恩，说道：“现在这个季节水果比较多，食材一般，等秋末，我带你来吃白松露。”

乔恩觉得馅饼已经很好吃了，点了点头。

“白松露也就秋末吃一吃，冬天的丰收节才是遍地都是好吃的。”男服务员吃饱了坐在椅子上消食。

“也就你丰收节才只顾着吃，”卷发的姑娘翻了个白眼，“谁不是打扮得美美的上街去钓男人啊。”

高瘦厨师扫了她一样：“闭嘴。”

“行吧，实话都不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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