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礼物（1/2）
第二天一早劳特并没有来授课。乔恩忧心着安斯艾尔圣女的事情，确认了消息的真假后直奔劳特的宿舍。
“早上好。”昨晚见过的安斯艾尔圣女正在清洗餐具，因为劳特是个大龄单身汉，他总是会把餐具堆满水池再雇佣人来清洗。
她穿着一身素白色的棉质连衣裙，腰间花花绿绿的围裙也没有折损她的美貌。或许是见到了心爱的人，她对乔恩的态度还算不错：“想要喝点什么吗乔恩？”
他们还没有熟悉到直呼其名的程度，但乔恩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他婉拒了安斯艾尔圣女的招待，上楼探望劳特去了。
“抱歉，我又没有去上课。”劳特勉强抬起眼皮看了乔恩一眼，他看上去很疲惫，似乎是一夜未睡。
“老师，您还好吗？”
“我很好。”劳特把这一句话重复了好几遍，不知道是要说服乔恩还是他自己。
“老师，您和圣女好好谈一谈吧，总不能一味逃避下去。”乔恩不想劳特如此难过，他试着劝说劳特，“老师，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该面对的事情最终还是要面对。无论结果是好是坏，您总得去试一试吧，为了一个坏的可能而去逃避一个好的结果，这怎么算都是亏的。”
劳特沉默半响，说道：“是我对不起她。我这一生唯独对不起她。我不能再拖累她了。”
“如果我说我回来是为了卸任呢？”躲在一旁偷听的安斯艾尔圣女脸上还带着泪痕。
“我不打算成为教皇，战争即将开始，教廷需要的不是一个手腕强硬的教皇或圣女，民众也会有下一个圣女指引。班，他们已经不需要我了，如果你也不需要我，我又能去哪里呢？”假装也好，真情也罢，当她暴露了她的脆弱，劳特便再也忍不住了，他粗糙的手抚上那一头阳光一般美好的发丝，仿佛透过了一百八十多年触碰到了他曾经古灵精怪的恋人。
安斯艾尔圣女的脸贴在劳特的手上，她微微张开双眼，雾蒙蒙的，是刚刚哭过还没有拭去的眼泪。
乔恩默默退出了房间，他在客厅里等了一会儿，上面没有传来争吵声，哭泣声也渐渐消失，只留下一声声并不清晰的低语。
在心中送出祝福，乔恩离开劳特的宿舍，心情还算不错，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去找奥斯顿，想要与他分享这一份快乐。
刚刚卖完早餐的餐馆很安静，奥斯顿躲在厨房里揉面，乔恩也不嫌弃粉尘会沾到衣服上，把劳特与安斯艾尔圣女的故事讲得眉飞色舞，奥斯顿嘴角扬起一抹微笑，静静听着，偶尔发表一下感慨。
“我一直觉得老师需要人照顾，如今安斯艾尔圣女愿意照顾他真是太好了。”乔恩十分自然地帮忙把面包胚送入烤箱。
“嗯。”
“奥斯顿，如果是你中了爱情魔药你会怎么选呢？”对于劳特的选择，乔恩并不太喜欢，他觉得如果自己中了爱情魔药大概是会拼命配出解药吧，他并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也无法接受自己的感情被别人支配。
“我会杀掉对我下药的人。”奥斯顿最不喜欢麻烦，这听起来确实是最符合他风格的做法了，“使用禁药本来就是违法的事情，我只不过提前为他们准备好了刑罚。”
乔恩认真思索了奥斯顿的回答，几乎要被说服了，可他到底还是个一尘不染的小魔法师，不明白人命和鲜血的意义。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省事啊。”
“我的生命为什么要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奥斯顿把手洗干净，却又要忙着切肉，幸好乔恩肯帮他洗菜。
皮和肉在奥斯顿的手下完美地分开，乔恩低垂着头认真洗菜，倒是错过了奥斯顿的回答。
胖厨师马休似乎是去睡了一个回笼觉，头发乱糟糟的，他给自己戴好厨师帽，打了个哈欠与乔恩他们道了一声早安。
“马休，我很遗憾的告诉你，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奥斯顿的兜里揣着怀表，虽然他很少用，但他知道时间。
“好吧。”马休把奥斯顿处理好的肉切成小块，分成一份一份，他下刀的速度很快并且精准，乔恩猜测他大概也是一个能力出众的武者。
“红酒焗渡羚肉，你们吃吗？老板前几天搬回来了一箱不错的葡萄酒。”
“好的，麻烦你了。”奥斯顿加快了处理魔兽肉的速度，刀平平切过，皮肉迅速地分离，可他还是跟不上马休的速度。
乔恩自觉帮不上忙，安静地坐在一旁等待着。这时，上回那个想在丰收节找个男人的卷发女服务员被一个男人揽在怀里走进了厨房。
“马休，中午好。麻烦给我和我的小甜心一份水果派好吗？”
乔恩的目光从“小甜心”亚度尼斯的身上移开，他怎么也没想到能在餐馆里遇到这个讨厌鬼。
“乔恩，我们又见面了。当然，还有你的好朋友。”亚度尼斯朝着奥斯顿的背影抛了一个媚眼，可惜根本没有人回应他。
“好吧，乔恩你还是如此冷漠。”亚度尼斯假装自己很伤心，但他闪烁着笑意的眼睛看起来开心极了，“你今年的生日宴会我需要到西边一趟，可能没办法参加了，我很抱歉。”
乔恩嘴角一抽，道：“亚度尼斯先生，我不记得我哪一次生日宴会邀请过你。”
“原来你没有邀请我吗？我还以为是信差偷懒了，看来我需要和他们道歉。”亚度尼斯揽着自己新女友的小细腰，甩出了一个小小的礼物盒，“不过礼物我还是准备了的。”
“谢谢，但亚度尼斯先生的礼物太过贵重了，请恕我不能收下。”明明连礼物盒都没有拆开，乔恩这是在睁眼说瞎话。
“打开看看，你会喜欢的。”怀中的女人开始表达她的不满，亚度尼斯低声哄着她，许诺会把一串珍珠项链送给她。
乔恩没有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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