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累赘（1/2）

劳特对于乔恩交上来的作业还是满意的，他的手边摆着一个大框子，里面塞满了各种魔兽锋利的爪子，这就是乔恩今天要上的课程。

“我听西蒙说你被蝙蝠兽人袭击了。”劳特让乔恩侧过头去，棉花沾着圣光药剂擦过他的脖颈，“教廷的水平还是这么高，一点痕迹都没有。”

乔恩点头附和，劳特确定了乔恩彻底痊愈后开始了唠叨：“学院的治安真是太差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好几位法圣法神都把法师塔建造在了浮空岛上，每天来拜访他们的客人比学生还要多。要我说，他们就应该学学帕洛斯法神，把法师塔建造在皇家山脉中，既能提防魔兽又清静。”

劳特已经摸到了法圣的门槛，只等过了新年就开始突破，他能发法圣法神的牢骚，乔恩作为一个小小的中级魔法师却是什么都不敢说的。

安斯艾尔圣女端着红茶推门进了实验室，她笑容温婉：“天气冷，让孩子休息一下养养精神再学吧。”

乔恩并没有忘记她给自己下真言咒的情景，拘谨地道了声谢谢，拿起姜饼小人咬了一口，红茶是教廷特供的，带着暖洋洋的光明气息。

劳特原先说过的实验室不许无关人员进入的话大概被他自己吃下去了，他的座椅旁摆着一张单人沙发，圣女摇曳着裙摆在沙发上坐下，两人阔别多年各有阅历，却还是因为爱情走到了一起，互相依偎着好像是一对相伴半生的老夫老妻。

但乔恩知道这只是表面现象而已，如果不是因为劳特需要工作和社交，圣女大概会把劳特锁起来吧。西蒙因为不满圣女对劳特生活的侵入已经被揍过很多次了，乔恩更是每一次上课都会被“小小的打扰一下”，就怕他也说出什么撺掇劳特离开的话。

乔恩深知圣女对劳特的占有欲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他有心提醒，但劳特显然也知道，他不仅知道，甚至为了补偿自己年轻时的过错而选择了放纵，作为小辈的乔恩也就无权插手他们的事情了。乔恩其实对于他们的感情能获得圆满是欣喜的，但他也害怕圣女的占有欲会跨过安全线，比如说杀死劳特认为只有死人才不会抛弃她……

“我听说乔恩是南方人，今年在我们北方过节大概会很不习惯。”圣女笑容温柔，“我最近在学打毛衣，挑了你们空间系比较喜欢的白色毛线，一起给你织一件吧。”

乔恩很想说不要再装温柔了，您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一清二楚，但他根本不敢说，更不敢拒绝让她没机会表现她的贤惠，只能战战兢兢乖乖巧巧道了谢。

敲打了乔恩的圣女一撩头发，端着茶盘出去做家务了，劳特叹了口气，把茶杯放下，随手拿起一只魔兽爪子，开始给乔恩示范如何分离毒素并确定毒素的成分来配置相应的解药。

乔恩知道这是因为他被蝙蝠兽人袭击才特意加的课程，他也意识到了自己对于解毒药剂这一块的知识太过薄弱，羊皮纸和羽毛笔不离手，听着劳特的讲解力求做笔记的速度能跟上劳特的思路。

劳特只示范了一些简单的毒素，解毒药剂在药剂学中算得上一大难点，若不是乔恩中了一回蝙蝠兽人的毒，他并没有准备这么早就开始教授这部分知识。剩下的时间留给乔恩自己实践，这是劳特课上的老习惯了，劳特相当看重学生自己动手的能力。

看着乔恩的操作没有出错，劳特满意地点点头，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端起红茶静静品味着生活。

一个小时后，乔恩基本完成了课堂任务，他埋头记下几种反应情况，也不打扰在阳光照射下昏昏欲睡的劳特，轻手轻脚离开了实验室。

安斯艾尔圣女手边摆着新鲜的花，她正在把它们分类绑成小捆，有些花能够做成花干摆在房里，有些花却更适合插在花瓶里。自从霍华德一家有了贵族的头衔后，插花也成了霍华德夫人的必修课之一，乔恩因为当时年纪小，倒也跟着学了一些。

“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看你憋着我也难受。”不在劳特面前，圣女也懒得维持自己温柔贤淑的假面，她懒洋洋的语调能够听出来这就是一个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人。

“您知道奥斯顿和我哥哥去皇家山脉做什么吗？”乔恩之所以向她询问，就是因为圣女如今还未卸任，仍处在皇都权利的最高层。

“我以为你知道，听说当时你也在场。前段时间三皇子和霍华德预备骑士联合上报了一则消息，事关魔族，为了不引起大方向上的矛盾，教廷和皇室都是暗中出手，明面上的事情由学生和佣兵团来做，但显然学生和佣兵靠不住，让人给跑了。”圣女说着还瞥了一眼乔恩，因为乔恩也是学生中的一员，“现在就是让他们进山补救，负责城外的搜寻。提醒你一句，现在可乱着呢，大街上巡逻的人可不缺，不过有教皇那老头在，他们应该还没胆子混到城里来。在我看来当初的顾忌还真是可笑，魔族都在眼皮底下了该杀当然是先杀了再说，过几年开战和现在开战又有什么区别呢，不都是双方都死上大半的人，然后魔族还是窝在他们的半岛，人族办完葬礼，该过日子还是过呗。”

“那件事情和蝙蝠兽人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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