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相逢（1/2）
克拉伦斯知道奥斯顿匆匆离开是为了什么，他认命地接手了剩下的事情，自嘲着自己居然在给打弟弟主意的人制造机会，所幸剩下的事情并不多，抓来的两个人魔混血关进教廷的监牢中，克拉伦斯把他和奥斯顿写好的文件交给这件事情的负责人。
与他核对文件的是圣女维拉妮卡安斯艾尔，再过几天她就要卸任了，但她现在仍然处在圣女的位置上。
“霍华德？”安斯艾尔圣女签名的手一顿，她扫了一眼克拉伦斯，“和你弟弟长得不怎么像，我刚刚都没能认出来。”
流畅地签好名字，她把文件递了回去。
克拉伦斯倒是知道这位圣女，不仅仅是因为伊丽莎白要接任对方的位置，更多的是因为她和劳特的关系：“是的，乔恩比较像妈妈。”
“也是，看着就柔柔弱弱的。”圣女撇嘴，留下克拉伦斯的那一份，把奥斯顿的递回去，“这一份送到皇宫去吧，你刚好还可以顺便去看看乔恩。他最近被蝙蝠兽人盯上了，我估计他大概吓坏了，虽然硬撑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但小孩子嘛，有几个能真的不害怕呢，尤其是他那种看上去就像瓷器娃娃的。”
克拉伦斯听着圣女的话，想起乔恩曾经说过她嘴上厉害却是个很温柔的人，他深感赞同，明明是关心乔恩，却说得那么别扭，这位圣女也算是在他认识的人中的独一份了。
没能与伊丽莎白见上一面，毕竟现在已经很晚了，淑女早已被佣人们看管着睡着了。
林恩一进入教廷就去找父亲了，克拉伦斯不打算打扰这位伙伴享受快乐，他别好腰侧的剑，顶着细雪踏入庭院中。修建得整整齐齐的灌木丛就像是一个个裹了糖霜的蛋糕，卡尔还等在门口，他正在与一个女仆说话。
“怎么还不回去？”
“少爷都还没走呢。”克拉伦斯过来时，女仆已经跑走了，卡尔手上提着两件厚衣服，“温尔顿小姐送来的衣服。”
“她怎么知道的？”
“少爷问我，我又哪里能知道。”卡尔套上衣服，衣服不太好看，但很温暖。
克拉伦斯只觉得心中滚烫，衣服并不和他的审美，但是这足以隔绝雪夜的寒冷，给予他无穷的力量。
宿舍里，贝尔带着满身的霜雪与疲惫踏进屋中，钱宁事先并不知道他要回来，一点准备都没有。
他躺在浴盆里展露出鱼尾，根本没想到会有人闯入，还以为是乔恩回来了，脸色煞白，看到贝尔后松了口气却又立即绷紧：“你怎么回来了？”
贝尔揉了揉眉心：“任务完成了。”
“什么？”钱宁心下一惊。
“我在山里听说乔恩被袭击了，你知道么？”
“他又不和我说这些事。”钱宁晃了晃鱼尾，“他前几天和我说过，今天要住到朋友家去。”
贝尔脱掉脏衣服：“我很高兴你终于懂得了分享。”
钱宁清楚这是一句讽刺，他并不不在意，拿浴巾擦了擦尾巴，长尾变为双腿，他裹着自己从桶里爬出来，问：“需要给你煮东西吗？”
“不用了。克拉伦斯也不需要，他今晚大概会和他女朋友一起过。”卡尔扬起笑容，随后，他见到了钱宁狰狞的表情。他已经习惯了，抱着臂依靠门框，像是看好戏一般。
“乔恩可没有和我提过。”钱宁的指甲把手掌刺得血肉模糊。
“或许是你表现得太明显了，他不好说。毕竟，他是真心实意把你当朋友。”
“他还是我唯一的朋友……”
卡尔的笑容十分刺目，钱宁渐渐地说不下去了。
“钱宁，你和我都清楚，你是个怪物，你只爱你自己，我也好，乔恩也好，还有克拉伦斯都只是你满足欲望的工具而已，不必假惺惺地说着什么情谊。”贝尔倒掉钱宁的洗澡水，准备去隔壁提水。
钱宁对着贝尔到真是与面对旁人不同，他面色阴沉：“即便这样，你也不会抛弃我对吗？毕竟，你答应过她，会照顾我一辈子，甚至为了完成和她的约定，愿意付出自己的婚姻幸福。”
“你……”
“很惊讶我会知道她？”钱宁笑了起来，他为自己能赢了贝尔一局而感到兴奋。
“既然知道，你就安份一点。克拉伦斯喜欢的那位小姐出身高贵、相貌美丽、天赋出众，你没有一点能够比得上。”贝尔貌似毫不在意，但钱宁了解他，他紧绷着背部的肌肉，这是他已经生气了。不要命般，钱宁笑出了声，贝尔警告地看着他。
“你也只是个可怜虫而已。你连姓氏都没有，却爱上了一位公主。”钱宁轻声道。他说完就走了，贝尔即便愤怒，也不能冲到屋子里去把他拖出来。
奥斯顿感受到空气中剧烈的元素波动，判断前方的战斗大概是有法圣参与，而且不止一人。幸好周围居民并不密集，更多的是魔法商铺。希望没有谁会好奇地偷偷跑出来观战，否则被不小心波及到了，普通人可能会当场死去。不过皇室对于向普通人科普魔法一道上一直都很重视，大概没有谁会在明知会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情况下还出门的。
他靠近战斗现场，原本还想观察后再行动，看到场中只穿着睡衣被人扶着施法的少年，他瞬间就忘了自己原本的想法，拔出剑加入了战局。
乔恩远比面对蝙蝠兽人时还要紧张，因为莉莉丝的出现。
他记得莉莉丝是空间系的导师，但她现在用的是亡灵魔法。他记得莉莉丝讨厌他，但她现在在救他。
“召唤的时候你最好多给自己留一条退路，现在这些式神已经把你的底牌用出来了吧？其实没有必要，你只需要尽量从他们手里支撑足够长的时间就够了。”莉莉丝以一副说教的姿态看着乔恩，她的等级似乎是已经超越了法神境界，因为她不需要念咒语也不需要拿魔杖，只要一眼扫过，骷髅便源源不绝为她战斗。
乔恩把半个身体的重量托付给了萤草，茨木、酒吞和鬼切因为单兵作战，本身实力又没有强过对手，已经渐渐落在了下风，乔恩便让鬼女红叶去帮忙了，反正他也能够照顾得好自己。
他不理会莉莉丝的话，他可没忘记期末考核时他有多么惨，对于莉莉丝，他已经察觉到了对方的反常，简直就像是第二人格一样，但第二人格怎么可能多出一系魔法呢？莉莉丝太过神秘，乔恩最近的生活已经一团糟，他不想再接触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件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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