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猜想（1/2）

罗宾的妈妈把空间留给了年轻人，她坐在门前的椅子上打着毛衣，清晨的阳光让夜雪的味道袅袅腾空，其间夹杂着泥土和枯草的味道，不难闻，是属于人间的烟火气。乔恩算着日子，离他的生日还有两天，两天之后他才能见到霍华德夫人和霍华德先生，但他已经很想念他们了。

大家年纪都不大，正是爱玩的年纪，乔恩虽然端着，但被人带动着也没忍住掺和了进去。罗宾拿来了一套象棋，摆在桌上，他与缇娜撸着袖子大有一种决战紫禁之巅的气势。乔恩与杰夫磕着小饼干，假装对棋局很有兴趣，却是在偷偷吐槽。

“能和罗宾下棋的也就只有缇娜了。”

“其实他们只是不太记得住规则而已……”

“你自己都说得心虚。”乔恩打趣一笑，偷偷问道，“你什么时候和缇娜在一起的啊？”

杰夫一怔：“你不知道吗？”

“你又没说。”乔恩无奈道，“如果不是你们刚才太明显了，我是真的没看出来。”

杰夫手足无措，他沉默半响后说：“可缇娜告诉我，她告诉你了。”

“可能是她忘记了。”乔恩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杰夫却有些消沉。

戳了一下杰夫腰间的软肉，乔恩不解问道：“怎么了？”

“乔恩，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利用了你的名誉去达成他的心愿，你会原谅他吗？”杰夫不安地晃动双腿，乔恩觉得奇怪，老老实实回答说：“看情况吧。拿我的名誉去做坏事骗人我当然会很讨厌，当如果是需要帮助的话，我没什么意见的。”

“乔恩，我……”杰夫犹豫着，还是咬牙把话说了出来，“缇娜的家人不喜欢我，他们看不上我的平民身份，而且我和缇娜都是魔法师，修为又比缇娜弱一些，他们觉得我不能保护好缇娜。”

乔恩瞬间就明白了：“所以你拿我蒙混过关了？”

“嗯。”杰夫面露羞愧。

“你们没有乱说什么吧？”乔恩看着杰夫的表情，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杰夫挠着头：“应该不算吧。就是说了我以后会成为你的近卫，你会和三皇子结婚，我以后可以受封贵族这样的话。”

乔恩不祥的预感成真，他笑不出来了，小饼干惨遭分尸：“我想宰了你。”

乔恩整个人都变得消沉，他是真的不想再听到他和奥斯顿之间有什么什么了！尤其是消息是从好友口中传出去的，那他还怎么解释！

“不至于吧。我毕业后就去从军，贵族头衔也不是挣不来，没有真让你给我走后门的意思啊。”杰夫慌忙解释，却错解了乔恩心情不好的原因。

他们最后几句说得有些大声，缇娜看了看杰夫，扶额无奈道：“就是猜到了你的反应，我才不敢说啊。”

乔恩气鼓鼓：“你们下次还是先跟我打个招呼，要不然真的要被你们害死了。”

杰夫搞不清缘由，搬着椅子挪到缇娜身边，一派全家由缇娜做主的模样。

罗宾捏着小饼干笑看缇娜犯蠢。

“到时候我们会找理由解释杰夫去边境挣军功的事情……”

乔恩目光炯炯，显然缇娜也没说到重点上。在那样专注的凝视下，缇娜终于接通了乔恩的脑回路：“你和三皇子要是没什么……”

“噗嗤，”罗宾笑出了声，“不可能吧。谁还不知道三皇子喜欢乔恩啊。”

“闭嘴。”缇娜一把捂住罗宾的嘴，接着说道，“反正分手这种事情也不是很少见，到时候说分手就好了嘛，两个人合不来了，不适合在一起了，就分开嘛。”

“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好吗？”罗宾扒开缇娜的手反驳，他大声道。

乔恩顾不上他们的打闹了，他满脑子都是那句“谁还不知道三皇子喜欢乔恩啊”，这句话给他带来的冲击是巨大的，足够让他的脑子变成一团团稻草填充物，心却无法控制地快速跳动着，他大胆地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

有没有可能奥斯顿其实知道那些流言，但他并没有制止，也没有澄清，因为他喜欢自己？这么想着实是太自恋了，奥斯顿是那么优秀出色，可乔恩的想法拐上这条路后就撒腿狂奔，根本没法拉回来。

想起与奥斯顿之间的亲昵，乔恩几乎要确信了这个猜想，心却在抗拒着，如果奥斯顿真的喜欢一个人，他相信奥斯顿一定会得偿所愿的，即便是他，被那么温柔地对待，也会心动。他希望奥斯顿能够幸福，但他不想恋爱，不想结婚，不想与另一个人捆绑一生，他不想牺牲自己去成全奥斯顿。

说不定是我自作多情了呢。逃避不能解决问题，但至少它能让乔恩的心舒服一些。把一些问题抛到脑后，不去想不代表不存在，该来的总归要来，可晚一天来总比早早到来要好。乔恩没出息地选择了逃避，也无法掩盖心情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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