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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出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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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罗两臂鼓劲,埋头攀藤,但哪里及得上十六肢并行的速度,眼看人蛛便要跃向自己,她心中咒骂湘寻的霉运,也恨自己为甚么不再谨慎一些,此刻湘寻纵身接剑,如离弦的百石弩箭般疾射向半空中的人蛛,剑尖转眼刺进人蛛胸腹,却如刺进白絮之中,松软异常,无处着劲,她顺势抓住人蛛一臂,当空翻了个筋斗,双足坠踏在人蛛背脊上,硬生生将之击落地面,她顾不得灵罗,只高声道:“快走,封了此穴!”

灵罗此时已及洞缘,眼看便可脱逃,她低头看那洞中影影绰绰的一人一蛛,心中莫名一阵酸麻,她叫道:“他奶奶的,倒霉催你别怪本姑娘不仁义!”扬手便掷下一物,随即一跃而出洞口,隐没了身影。

那东西如金色的丝线般窜进了人蛛的白毛中,湘寻皱了皱眉,心道此女好生不听话,比之九儿相去甚远,念及九儿,她又心波流转,十足柔软,眉宇间杀戾渐消,唯有一支顶天立地的意气,她叹道:“你总嗔我闲事莫管,我却百般卷进这琐碎之中,惹你着恼忧虑。”

那人蛛好似受了惊扰,八臂当空乱舞,癫狂般跺足而来,似战马冲刺,湘寻不敢迎面硬挡,只在它周身翻跃周旋,伺机削砍,她凌空跃起,拧身回剑,正似杀了个回马枪般,对着一臂疾刺,她使剑极精极准,如针绣线般剜进人蛛长臂的关节处,那关节并不如皮肤般坚硬,剑尖入骨顺势滑刃,硬是将那小臂削了下来。

人蛛没有知觉,亦不知疼痛,不挡不顾仍是扬臂而来,湘寻心知此举可行,便耐心躲闪,等待良机,如此往复数百招,地上便落下了人蛛的三臂两足,但湘寻亦不是铁打的身子,缠斗许久,早已气力不济,她发鬓汗湿,倚壁而立,手腕微微颤抖,一柄青铜剑上,已坑坑洼洼的卷了刃,再看人蛛,却并未受到任何致命击打,不倦不休,此时它并不再攻,反而是原地盘桓,忽然捡起一只断臂,放在口中**,湘寻诧异的见那断臂上原本臌胀的青紫血管渐渐发白变灰,转眼就腐化成一滩**,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她心道原来紫僵以上再不群聚,只因这僵类竟会彼此蚕食,这弱肉强食之道原是天理,万物亦不例外,难怪四僵落洞后竟变成了这蜘蛛一般的怪样,是这般道理。强者恒强,诚不欺世。只是此时此地既无日光也无火源,再看自己一柄废剑,她不由得苦笑,真乃下下之境遇,可谓是九死无生。

正在僵持时,人蛛忽生异变,那胸腹处的白毛似染了剧毒般由深及表黑腐脱落,胸腔竟腐蚀出了一个大洞,洞中隐隐可见一金色的小虫正在窜爬,湘寻心念电转,便了然于胸,这是灵罗走时掷下的蛊虫,大抵便是传说中的金蚕蛊,蚀铁断金亦不在话下,正是在自己与白僵缠斗时那金蚕蛊不断在内部侵蚀人蛛的肉体,才啃咬出这一处溃口,当下她不再迟疑,纵身便直向溃口刺出,那人蛛似知自己最薄弱处已显,五臂抱胸,将那溃口遮挡得严严实实,眼见人蛛便要顺壁而逃,湘寻急挽左臂袍袖,横剑划过,一道深可见骨的剑创赫然当臂,热血登时撒溅了一地,那人蛛窜至半空,竟似受了蛊惑般,转身回追,它血口大开,手足伏地迅疾叠爬,仿佛那血便是它无法抗拒的至纯至美之物,生死亦可置之度外。

湘寻立身原地,不躲不闪,右手紧紧握着废剑,她将左臂横在胸前,任血自流,周身沾染得俱是那股甜腥味儿,人蛛五臂长伸,恨不立刻够得那左臂,美餐一顿,趁此良机,湘寻缩身立剑,迅猛而出,似陀螺一般拧进了这十三肢包罗而成的巨网怀中,铜剑早已不堪重负,就见剑光闪动,四面俱是残影,一阵花舞般,这白僵从那溃口被削成了数块,铜剑亦锵的一声断作两截,但这般削砍人蛛仍是不死,湘寻弃剑握爪,右手如鹰爪般牢牢攥紧它那颗紫色搏动的心脏,原地跃起几丈,几处攀藤借力,滚出洞口,此刻云消雨霁,一片火烧云漫在西天,她高举紫心,在那斜阳最后一丝余晖下,邪心浴光即燃,转眼便化作齑粉般散了。

四下早已不见灵罗身影,亦不知那金蚕蛊去向,她蹒跚踱了几步,便直倒在草丛中,整个人都似脱了力,周身一片血污,似鬼非人,耳际传来倦鸟归巢的啾鸣与扑翅声,她在心中暗叹一声,又回人间,如此真好。此刻她实在没了气力,干脆便在草丛中阖了眼。

南安湘郡府衙外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人头攒动,个个抻着脖子等院中的日晷转过午时。

堂下押着三个犯人,个个捆缚双手,神色顽倔,甚是不平。葛太守端坐衙上,轻轻缕着自己光滑的下巴颏,微微敛着双眼,一点眸光中透着成竹在胸的算计,唯有凉师爷不住抖腿,时不时觑上一眼日晷的投影,但见时辰已到,扯着嗓子叫道:“三日之期已到啦!”

葛太守一拍堂木,府衙中立刻震动起来,衙役声威足壮,他冷笑道:“堂下犯人罪证俱全,有何申辩?”

谢卿酒皱眉道:“葛大人,发带一条便可证明我们是杀人元凶,岂不草率?”他一说话,少红便凄凄切切的望着,又是钦佩又是娇羞,她才出蝼蛄的虎穴,又入府衙的狼窝,可说是凄惨也不过,但只消能跟着谢卿酒,她却觉得死也不怕了。

葛太守笑道:“此证不足,你可有反证啊?本府给了湘寻三天时间,任她追查元凶,可如今时辰已到,她却失约了,怕不是早已畏罪潜逃,你们三个还有甚么可顽抗狡辩?”

此刻衙外便骚动起来,有几个鼓动道:“砍头!砍头!”紧着人声便沸腾起来,群情激愤,都恨不能将几人杀之后快,这漫长的半月时光郡中百姓无一不惶恐度日,夜夜闭门削户,不知几时就要身首异处,此刻恐惧彻底化为愤怒,这一腔愤慨唯有杀戮才可平息。

葛太守又道:“你看百姓无不恨你们入骨,可知自己罪孽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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