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口可爱（1/2）
第十九口可爱：食色, 性也。谁也不能例外。</p>
远郊车少, 路也空旷。</p>
苏见言的车开得极快, 姜可可都来不及看清路边街景，两边的白桦树便向走马灯一般飞速闪过。</p>
相应的，是胸腔里那颗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 也随着飞驰在道上的车, 一下又一下，失去了以往的和缓频率。</p>
姜可可几乎能听到心脏怦怦乱跳的声音。</p>
这是她第一次坐摩托车，也是第一次被苏见言载着。</p>
风吹过脸颊，不是以往的柔和力道, 而像一把钝钝的塑料小刀, 带着点陌生的刺痛感。</p>
宽大的短袖也被风吹起，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型。身体因着运动的惯性不时前倾后仰, 连带着她捏住苏见言衣角的手臂也随之晃动。</p>
姜可可甚至有一种错觉，苏见言开得再快点，她就能因为抓不住他的衣服而被吹走。</p>
那……再多抓一点？</p>
带着这样的想法，姜可可小心翼翼地挪了挪手指, 又往前扒拉了一点苏见言的衣角。</p>
一口气还没呼出来，便发现风速变小了。</p>
苏见言停下车, 手绕到身后, 抓起姜可可的手扣在自己腰侧：“抱紧。”</p>
姜可可：“！”</p>
夏天的衣服都不算厚，隔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衣物, 手心传来明显的温热的触感, 姜可可还有些不敢相信。</p>
她的脑海里闪过和陈俊达相似的疑问：苏见言, 不抵触跟人有肢体接触了？</p>
姜可可望着苏见言凌厉的下颌线弧度，眼中满满的都是不解。</p>
又见苏见言没有任何情绪流露，发动引擎，继续向梧桐山驶去，仿佛刚刚停下车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腰上放的人不是他一样。</p>
大概在他看来，这只是必要的安全措施，不算身体接触吧。</p>
姜可可抿抿唇，在心里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如是想到。</p>
就跟，那晚抱西瓜的时候，附带地抱了她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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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山离新一佳广场不算远，打车的话只要十来分钟。苏见言开得快，十分钟不到就到了山脚。</p>
陈俊达他们被远远抛到后头，照徐艺的说法，还得等个十分钟才能到。</p>
山腰有一个休息站，也是最后一个泊车点，从山腰到山顶所有人都只能自己爬上去。</p>
陈俊达说的烧烤地点位于山腰和山顶之间，苏见言上次没来，所以也不知道地方，只能在休息站等大部队到齐。</p>
梧桐山不算知名景点，又在郊外，除了极个别的心血来潮的小年轻之外，很少有人过来。</p>
尤其是在这样的炎热天气，过来爬山的游客少得可怜。</p>
姜可可和苏见言到休息站时，小屋里只有一个躺在摇椅上、抱着搪瓷杯喝金银花枸杞菊花茶的老大爷。</p>
老大爷听着广播哼着戏曲，望见姜可可和苏见言先是愣了两秒，而后皱起眉，半坐起来，以满脸的不解看着两人：“来爬山的？这个点儿？”</p>
脸上皱起的沟壑都能摆出两个字：图啥？</p>
苏见言自然是不会回答的。</p>
姜可可抿着唇冲大爷笑了笑，解释说跟朋友约好了自助烧烤，先在这边等大家汇合。</p>
“落英河那块现在还算凉快，是可以烧烤。”大爷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又躺回去：“那你们就在这等着吧，记着走之前把垃圾都带走，火星也都灭了，别闹出火灾来。”</p>
姜可可诺诺点头。</p>
“菊花茶今早上新泡的，放了冰糖。”</p>
大爷手指玻璃壁橱里的一次性水杯，示意两人自己倒。</p>
姜可可道了谢，给苏见言倒了一杯，而后坐在窗边的小木凳上默默地发呆，听着广播里的女青衣咿咿呀呀地唱戏。</p>
等陈俊达他们上来，老大爷的广播已经换成了天仙配。</p>
几人放好车，告别大爷，背着行囊往半山腰的小溪走。</p>
男生脚程快，为了刚在太阳下山之前先弄好烧烤，便跟女生分了两队，先走一步摆弄烧烤架和食材。</p>
姜可可、徐艺、周文婧远远地坠在后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p>
主要是周文婧在说话，姜可可和徐艺都不是话多的性子，只默默地听着，不是应两句声。</p>
“楚然他家哈雷的改装是挺牛的。我之前看中一款老哈雷，本来就说好到手后要怎么改了，结果老爷子不让买，说是不能上街，还拿我未成年压我。法律都明说了，只要能自己赚钱，过了十六岁就算是成年人。成年人这个词学术上是怎么说来着，徐艺，你还记得吗？”</p>
徐艺打开手机，点击百度搜索，一板一眼地念：“百度百科上说的是，成年人为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可以独立实施民事法律行为。十六周岁以上的未成年人，以自己的劳动收入为主要生活来源的，视为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p>
“……”周文婧被她的行为惊得顿了两秒，接着又勾起唇，以一副习以为常地表情说：“虽然那辆老哈雷我是打算用压岁钱买，但压岁钱也算是我劳动收入所得吧。”</p>
“最近我在深蓝开乐队赚的钱，等过些天办生日趴了花一笔，然后就投入到我的乐队基金里去。小同桌会跳芭蕾，就当我乐队主舞好了。”</p>
“……”姜可可默了一瞬，问：“乐队需要主舞吗？”</p>
“一般来说不需要，但我和小同桌你本来就不一般。”周文婧朝她挑眉：“摇滚乐团混芭蕾，多么般配啊。不过小同桌你要是不适应，我可以先用钢琴陪你玩一阵。”</p>
周文婧的视线不自觉划过远处渐渐缩小的人影，补充道：“其实说起钢琴，我们家弹得最好的应该是我表哥，以后有机会，希望能看见你和他的合作。”</p>
姜可可有些纳闷：“我，和你表哥吗？”</p>
听起来就不像是能认识的样子，哪里来的合作？</p>
周文婧勾起唇轻嗤了声，没回答，只搭着她和徐艺的肩，带着两人往上走：“官鸿说他们带了钓鱼竿，这边水源好，没什么污染，都是野生鱼，等会儿我钓两条上来给你们烤着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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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英河。</p>
取意《桃花源记》中“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中的落英一次，河的两岸分别种了一棵桃树，隔河相望。</p>
据传，是一对相恋十六年分手的情侣所种，一为告别，二为纪念。</p>
陈俊达他们上一次来这时，桃花刚谢，桃树上三三两两冒了几颗嫩果。</p>
被吃了一大盘烤肉正觉得的腻味的陈俊达和张桥瞧上了，想要随手摘了颗解解腻。</p>
一不留神，栽水里去了。</p>
好半天才扑腾着爬出来，捧着一颗还人大拇指长的毛桃分食。</p>
嚼了没两口，涩得牙都软了，直接变成了“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包。</p>
这会儿没花也没果，桃树就孤零零地杵在那儿，只有山间潺潺溪水作伴。</p>
陈俊达和张桥两人已经有了心理阴影，死活不想往那走一步，摆弄好烧烤架，清理好食材，就推着官鸿和李溪去洗鸡腿。</p>
姜可可和徐艺自觉地一人提了一盆蔬菜，跟着过去打水。</p>
苏见言属于两人使唤不了的人物，被恭恭敬敬地奉上一根钓鱼竿，请着去上游钓鱼：“言哥你就随便钓钓，我们肉买了特多，有没有鱼都无所谓。”</p>
楚然看了眼一脸谄媚样的陈俊达，嗤笑了声，拎着另一根钓鱼竿走了。</p>
姜可可和徐艺洗完蔬菜回来时，就看见烧烤架上官鸿在忙活，陈俊达、李溪、周文婧坐在古樟树下的野餐垫上斗地主，唯一落单的张桥就蹲陈俊达旁边，撺掇他出牌。</p>
“有拖拉机就打拖拉机啊，现在这个时候了没人压得起你，你就放心大胆扔牌。怎么说也是个地主，气势要搞起来啊，纠结这么久干嘛？”</p>
陈俊达被他哄得一愣一愣的，扔了一串顺子拖拉机出去，直接被周文婧压得死死的。</p>
周文婧清掉手里最后一张牌，地主陈俊达下位，张桥顶上。</p>
张桥兴冲冲地拉开陈俊达，一屁股坐上去，催促道：“来来来，洗牌洗牌，赶紧的。”</p>
陈俊达这时才意识到张桥扮演了什么角色，掐着他的脖子骂他要打牌不要兄弟。</p>
因为过于激动，扰乱牌场秩序，被李溪和周文婧赶去给官鸿打下手：“别一副输不起的样子，赶紧去帮官鸿烤东西，这局打完了我们就叫你过来。”</p>
陈俊达蔫头耷脑地走向官鸿，望见姜可可菜篮里的胡萝卜，愣了下：“烤胡萝卜，这是什么爱好？怎么不干脆烤个薯条出来啊。”</p>
姜可可默默纠正他：“不烤，用来生吃的。”</p>
官鸿闻言扭头看了眼：“水果胡萝卜，生吃和烤都可以。”</p>
姜可可一脸与人分享的表情：“你要试试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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