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口可爱（1/2）
第二十五口可爱 “我会找机会非礼回来。”</p>
运动会的前一天, 为了表示对竞技体育的看重和支持, 三中空了一下午的课, 留给学生自由训练，就连常年在题海战术里受尽风吹浪打的高三都因此获得半日缓刑。</p>
周文婧跟深蓝请了半天假，回学校和姜可可她们练习四百米的接力赛。</p>
4X100靠的是瞬间爆发力, 姜可可她们四人的合体练习主要是练交接棒时的默契。</p>
蒋依婷逐一分析了四棒的优劣, 将第一棒的艰巨任务交给了周文婧。</p>
“老祖宗的俗话说得好：美色误人绝色误国，以婧哥哥的颜色，男女通吃不在话下。婧哥哥到时候可以朝别班的第一棒回眸一笑，没准她们就连自己在哪都忘记了。”</p>
面对陈俊达对她安排的质疑, 蒋依婷说得理直气壮：“而且我心理承受能力不行, 容易抢跑，不能当第一个。”</p>
徐艺一看就是个适合去葬花的软妹子, 不能安排在第三、第四的决胜位置，排第二棒，无论发挥得怎么样，最多也就是把周文婧领跑带来的优势拉平。</p>
姜可可转学次数过多, 每次快到学校运动会的时候，她不是在办理转学, 就是在办理入学报道, 一次运动会都没参加过。</p>
考虑到她是第一次参加，蒋依婷忍痛放弃了第三棒, 主动承担起最后一棒的责任和压力。</p>
四人分别练习了几遍交接棒的手势, 决定试跑一圈。</p>
基于以前翻墙去网吧玩游戏, 被赶来抓人的老师撵着跑的功底，周文婧的一百米跑得相当轻松，第四棒的蒋依婷还在给徐艺做心理建设，她就已经挥舞着交接棒跑到了跟前。</p>
“婧哥哥你以前是体育生吧，而且还是短跑专业的！”</p>
蒋依婷惊叹了两声，催促徐艺提前过去接棒子，自己则赶紧跑回了第四棒的位置。</p>
一圈下来，总共耗时两分半。</p>
其中徐艺和姜可可传接棒子的过程，用时半分钟。</p>
徐艺一开始太过紧张，递棒子的时候总是不撒手。</p>
姜可可不敢使劲拽，只能出声提醒她，等徐艺反应过来赶紧松手时，又因为松得太快，让姜可可因为惯性打了个趔趄才站稳。</p>
第二圈的情况好了些，但徐艺依旧有些放不开，耗在交接棒的时间比别的队伍要多了四、五秒。</p>
接力赛里，一秒之差都能构成天壤之别，更何况是四、五秒。</p>
蒋依婷靠在姜可可肩上，望着徐艺长吁短叹一番，最终咬牙下了决定。</p>
“徐艺，第四棒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到时候把交接棒传给你，你抓到就立马跑，别管后面是什么。”</p>
四个人换了顺序又练了几圈，情况好了不少，最好的成绩能达到一分零几秒。</p>
但这种成绩放在运动会里，就有些不够看，属于连决赛都进不了的水平。</p>
蒋依婷只能挨个抓单人的冲刺速度。</p>
“这是比赛，我们要拿出爆发力。可可你现在是第二棒，要尽量保持住婧哥哥带来的优势。尤其是徐艺，你是第四棒，更加要有冲劲。”</p>
蒋依婷跟她们分享跑步秘诀：“想着后面有你们很讨厌的人追，你们就会跑很快。”</p>
“例如，我想的是陈俊达。”</p>
“讨厌的人……”徐艺抱膝坐在塑胶跑道边上想了十多秒，求助的望着蒋依婷：“我想不到讨厌谁。”</p>
姜可可跟着点头。</p>
“……”蒋依婷嘴角抽了抽，认命地摆手道：“算了，也不是所有人都跟陈俊达一样讨人厌。那我们换个思路，想点最害怕的事情。”</p>
徐艺：“数学不及格？”</p>
姜可可：“……”</p>
“谢谢，我已经习惯了，没什么好害怕的。我要是莫名其妙及格了，才真的让人害怕。”</p>
蒋依婷抱拳，敬谢不敏：“打扰了，学霸的世界我们学渣不懂。可可，你还有什么害怕的东西？”</p>
姜可可歪着脑袋想了半晌，没想出来。</p>
“我的话，应该是我家哥哥忽然爆恋爱，而且恋爱对象还是我最不能接受的那个。”蒋依婷开始拿自己举例子：“那样的话，我得气了三天吃不下饭。”</p>
徐艺：“可是上次叶泰文跟季舒的绯闻，你一个礼拜都没怎么吃东西。”</p>
“因为季舒是我最最最，不能接受的那个。”蒋依婷一脸的义愤填膺：“所以如果我叶哥哥真跟季舒那朵白水仙在一起了，我就绝食半个月明志！”</p>
姜可可眼看着话题要跑到十万八千里去了，赶忙出声打断：“他们不会在一起的。”</p>
周文婧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小同桌，你怎么这么肯定。”</p>
姜可可抿紧唇，没应声。</p>
因为……她听到了啊。</p>
“虽然我知道可可你是在安抚我，但我还是相信你。”蒋依婷倒没多想，一脸受用地笑眯了眼说：“晚上请你喝奶茶。”</p>
“好了，不说这个了。”她无所谓地摆手：“我跑步的时候还用不着想叶哥哥，光陈狗在后面追着我，要跟我一起咬苹果就够吓人了。”</p>
前些天周文婧生日那次，蒋依婷最终强行拉着徐艺咬了苹果，让陈俊达跟李溪凑了一对，还被好事者拍了照发上校园论坛，盖了一座男男CP的高楼。</p>
虽然没多久就被学校那边的管理员删了贴，但两人咬苹果的合照早已传遍三中甚至流传校外，可以说是人手一份。</p>
对此陈俊达怨念颇深，每每看到苹果就要说蒋依婷两句。</p>
姜可可跟着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没忍住笑出了声。</p>
“我真搞不懂陈狗有什么好抱怨的，现在男男CP是大势好不好。人家娱乐圈都在说要想火就去卖腐、拍腐剧。他只是跟李溪同吃一个苹果而已，都达不到腐的标准。以前他们一起打球的时候，不也经常抢一瓶水喝哦。也就是苏大佬生人勿近的气场太强大，他们不敢抢。”</p>
“他当时要是不想跟李溪咬苹果，可以找苏大佬啊。”</p>
蒋依婷碎碎念了一通。</p>
“那位苏大佬就算了。”周文婧轻挑眉梢：“陈俊达虽然脑子一直不够用，但明摆着找死的事，他也犯不着做。”</p>
徐艺和姜可可无声地点头，表示赞同。</p>
“我倒是真想看看他缠着苏大佬的时候，会是哪种死法。”蒋依婷撇嘴道，而后忽然想起什么，目光灼灼望着姜可可：“所以可可你真的很神奇了，三番五次撸苏大佬的毛，居然次次全身而退。”</p>
“说起来，自从可可你转来我们班以后，好像苏大佬就变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以前的苏大佬，远远看着就好像镀了层金刚石的膜，还是一米厚的那种，让人别说是接近了，连看真实的他一眼都看不了。”</p>
“陈俊达他们虽然死皮赖脸耗在他身边，其实也没什么成效。除了偶尔会跟他们打场篮球之外，苏大佬基本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语文书里有句诗怎么说来着，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苏大佬以前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个。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他随时都能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片云彩地回天上当他的谪仙。”</p>
“但现在不同了，现在的他有人味了。他居然都会参加集体活动，还会一起爬山、烧烤、过生日，就像个正常的高中生一样。”</p>
姜可可：“……他本来就是正常的呀。”</p>
“‘撸’字一般是用来形容撸猫吧。”徐艺慢吞吞地纠正：“而且可可也没有碰过苏见言的头发，依婷你说得有点严重了。”</p>
“但她做了比摸头更可怕的事，亲了苏大佬。”蒋依婷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这等于是拔老虎的尾巴毛了，还是恶名远扬没人敢靠近的那种老虎。”</p>
“……”姜可可唰一下红了小半张脸，埋起头，闷声闷气地说：“没亲，只是不小心挨到了。我……我不是故意的。”</p>
最后半句话说得很小声。</p>
因为也有些心虚。</p>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她的确存了找个机会悄咪咪小非礼苏见言一下的心思。</p>
例如借用问练习册的机会不小心挨到手之类的，可以模棱两可模糊掉非礼的概念。</p>
只是万没想到，没等她把这个心思化诸为行动，现实就送了一份大礼，让她结结实实把人非礼了一顿。</p>
以至于她心虚气短了好些天，上课时连苏见言的眼神都不敢对上。偶尔要传个作业什么的，都是小心翼翼捏着一边的角往旁边推，生怕又挨到对方。</p>
姜可可回想起这些天跟同桌心惊胆战的避嫌日常，在心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p>
周文婧没认真听姜可可说了什么，她的注意力比较偏：“如果你们把苏见言形容成老虎的话，的确可以用‘撸’字。老虎也是猫科嘛。”</p>
“我倒是觉得苏大佬有点像猫系少年，只不过是凶猛类型的猫，所以只能远观。”蒋依婷跟着跑偏：“我有时候看他趴在桌上睡觉，都有一种撸一撸他头毛的冲动。但潜意识的求生欲制止了我。”</p>
“苏大佬那种级别的猫系少年，得是神仙姐姐才撸得起。哦不，神仙姐姐都可能被反手一爪子见血。”</p>
姜可可想起她第一次听到季舒消息时在路灯下看见的少年，以几不可闻的幅度摇了摇头，轻声说：“不凶的。”</p>
声音极轻，蒋依婷三人的注意力又不在她身上，自然也没听见。</p>
蒋依婷遗憾了一通可远观不可近赏的苏见言，清清嗓子，将重心放回接力赛。</p>
“我想到可可你会害怕什么了。”</p>
她微抬下颌，一脸正色：“如果苏大佬介意上次你大冒险非礼他的事，追着要你负责，你一定跑得比婧哥哥还快。”</p>
姜可可、周文婧、徐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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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依婷的建议虽然听起来不靠谱，但在没有别的办法的情况下，也只能先暂时用着。</p>
姜可可因为苏见言在出租车上的那句“我接受了”，一直云里雾里，没闹明白他的意思。</p>
又不敢问蒋依婷她们，只能闷头瞎猜，暂且当做是苏见言接受了自己的道歉。</p>
但是，她似乎……并没有开始道歉。</p>
口头上的对不起，也太不正式了吧。</p>
总要找个机会好好说声对不起。</p>
正这样想着，升旗台那边传来陈俊达的声音。</p>
“蒋依婷你傻愣着干嘛？不是说要练接力，老子看你跑都没跑几下。”</p>
陈俊达撑着栏杆翻身跳进操场，慢慢悠悠地晃着手上的塑料袋走过来：“这位体育委员，你别是经过这几天的现实打击，意识到了自己弱鸡仔一样的实力，决定破罐破摔拿个倒数第一吧。”</p>
“枉我还买了饮料想过来慰问慰问，看你现在这情况，五块钱的冰可乐不值，还是换成冰露得了。”</p>
他颠了颠袋子里的罐装可乐，作势要分给官鸿他们。</p>
“谢谢你了，留着你的慰问去照顾艺术班的女生吧，我们不需要。”蒋依婷看也不看他，挽着姜可可和徐艺的手：“我们再练一遍，争取跑到一分钟以内。”</p>
姜可可对着苏见言还有些心虚，这会儿也不敢看他，只点了点头，走回了第二棒的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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