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口可爱（1/2）
第二十七口可爱</p>
姜可可眨了眨眼, 没听明白他后半句的意思, 但前半句她懂了。</p>
于是沉浸在得了第一的喜悦里, 眼角眉梢都不自觉向上扬着：“原来我也可以这么厉害呀。”</p>
从苏见言的视角望下去，小鹿眼弯成月牙，脸颊鼓鼓嘴巴嘟嘟的, 像极一只等着被主人夸奖的小兔子。</p>
不自觉地, 他的声音又放柔了些，带了几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宠溺：“嗯，很厉害。”</p>
旁边正要围上来的蒋依婷和徐艺几人，刚跑过来, 看见的就是两人旁若无人相拥而坐的场景。</p>
“可可……唔！”</p>
蒋依婷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忍不住叫出声，被徐艺捂住嘴拉去一边。</p>
“嘘……”</p>
“我天, 苏大佬这次是全方位被可可吃了豆腐啊。”蒋依婷一脸激动，朝姜可可由衷地投去钦佩的目光，凑在徐艺耳边小声说：“可可真的是个干大事的人，居然三番五次吃到了苏大佬的豆腐, 还次次全身而退。”</p>
“不能说得这么绝对吧。”</p>
徐艺皱着眉看向还跪坐在苏见言怀里傻笑的姜可可：“现在这个样子，被吃豆腐的应该是可可才对。”</p>
“都没区别啦, 反正是可可和苏大佬两个人的事。”蒋依婷无所谓的摆摆手, “他们苹果咬了，脸也亲了, 抱一下都是小意思了。我手机呢, 我要把这一幕拍下来, 留着当传家宝使。”</p>
说着就要低头翻口袋找手机。</p>
“艹艹艹，可可同学你这腿是上了马达吧，嗖嗖嗖就超那么多人，直接成第一了！”</p>
陈俊达一路嚷嚷着从休息区跑过来，然后看着苏见言怀里的姜可可，一下子傻了眼：“我艹！言哥你咋跟可可同学抱上了？不对，可可同学你怎么跑我言哥怀里去了？”</p>
“？”</p>
姜可可一脸不解地看着他，顺着他的目光又看向苏见言扣在她腰际的手。</p>
“！”</p>
姜可可心下一惊，身体下意识往后退，跌坐回跑道上。因为动作太过慌乱，重心不稳晃了两下，被苏见言抓着手腕才没往后摔。</p>
“慢点，你刚跑完步，体力还没恢复。”</p>
苏见言等她坐稳才松开手，蒋依婷和徐艺也赶紧走上来搀着人回休息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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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1500米后面就是男子3000米，陈俊达报了名，呼朋引伴要大家伙儿去给自己加油助阵。</p>
蒋依婷本着体育委员的职责，不情不愿地带着班上同学又去了田径场。（五）班休息区里，转眼便只剩□□力没恢复、腿暂时不方便的姜可可，以及没人敢使唤去当啦啦队的苏见言。</p>
姜可可因为跑步扑人怀里那件事，心里正尴尬着，都不敢跟苏见言对视，更别提能有什么主动交流了。</p>
她只敢悄咪咪地用余光偷瞄坐在旁边，与她搁了一张座椅的苏见言，见他一直在低头看手机，一直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p>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在心里懊恼：人家还没非礼回来呢，我怎么就能又把人给非礼了……</p>
然后再悄咪咪偷瞄一眼，嘴巴张张合合，欲言又止。脑子里的小人盘腿坐在正中央，杵着下巴纠结该怎么道歉。</p>
一次可以是不小心，但两次还用同一个理由，就太过分了。</p>
尤其是，对方还很明显地抵触跟人有肢体接触。</p>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被连续非礼两次的是她，她当场就会尖叫着把人推开吧。</p>
但他还压抑着情绪，强逼自己忍着，委屈着自己，等她反应过来。</p>
这么好的同桌，她怎么能三番两次地非礼呢。</p>
简直枉为他的同桌。</p>
姜可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脑海里的小人双手环胸、嘴角不屑地朝一边轻撇，堂而皇之地对自己表达着不满。</p>
苏见言甫一抬眸，便望见她耷拉着肩膀，小脸苦巴巴皱成一团的模样。</p>
嘴里边还叼着徐艺给她倒的淡盐水空纸杯，随着她不时抿起的嘴角，跟着一晃一晃。</p>
他愣了下，没多费神便大致猜到了她在纠结什么。</p>
但目前他也不好开导，总不能直接说他还挺乐意被非礼。</p>
苏见言回想起在跑道上，姜可可迎着光义无反顾奔向自己的样子，心里无端泛出一丝暖意。</p>
嘴角不自觉上挑了一个极浅的弧度，苏见言按黑手机，起身走向花坛边的饮水机。</p>
姜可可正密切注意他的一举一动，自然也发现了他的离开。</p>
她下意识跟着看过去，被一杯水挡住视线。</p>
“再喝一点。”苏见言将手里的淡盐水递过去，又作势要摘她叼嘴边的空纸杯：“别咬，不干净。”</p>
然后在姜可可的一脸愕然里，将纸杯投进不远处的垃圾桶。</p>
“哗……”</p>
又是一记空心球。</p>
听到那声响，姜可可懵了一秒，接着闷声闷气道了谢。</p>
苏见言在她旁边坐下，尾指轻叩桌案：“嗯，还有呢？”</p>
“还有？”姜可可一愣：“还有什么？”</p>
“你没有别的话想对我说？”</p>
苏见言垂眸望着她，漂亮的桃花眼里泛着夕阳的浅金色余晖，薄唇微张，缓缓吐出四个字：“关于刚才……”</p>
“！”</p>
姜可可“唰”一下红了小半张脸，脑袋猛得垂下去，瓮声瓮气答：“有……有的。”</p>
“刚刚跑步的时候，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下意识就冲进了你怀里。但是做了就是做了，我会负责的。”</p>
姜可可紧紧抓着手里的纸杯，深吸一口气：“苏见言同学，对……对不起，我又非礼了你一次。”</p>
“你……你可以非礼回来的，可以非礼回来两次。”她抬起头直视苏见言，对上那双桃花眼的一瞬间，又闭上眼，紧抿起唇，一脸英勇就义慷慨赴死的表情：“怎么非礼都可以，打我也行。”</p>
想起蒋依婷和陈俊达在当初她刚转过来的时候，声情并茂地表演苏见言怎么一个过肩摔再一个一拳到胃，就轻飘飘把高二学长送进医院的经典场景，忍不住抖了抖，声音也打起颤儿：“只要你别生气，我……我不怕疼的。”</p>
苏见言敲桌案的尾指顿在半空，好半天才落下。</p>
他收敛笑意，试图理清姜可可那一番道歉里的逻辑。</p>
怎么非礼都可以和打她也行……是怎么串联到一起的？</p>
难道非礼她和打她在她看来是差不多的概念？</p>
他倒是能理解姜可可的“非礼”论，毕竟在她看来，这次的扑进怀里和深蓝的那次不小心的拥抱，已经是最大的非礼了。</p>
但是，谁给了她，他会对她生气的误解？</p>
他对她表现过生气的情绪？</p>
苏见言微拧起眉心，第一次因为自己的同桌感到有些困惑。</p>
姜可可久等不到回应，偷偷掀起半边眼帘，望见他一脸凝重的神情。</p>
“真的，你别担心我。做错事了就要认罚，上一次你已经原谅过我了，这一次都是我的错。”她也肃起脸，满脸认真的看着他：“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以前我犯了错，我妈也会罚我的。”</p>
“可我舍不得……”</p>
苏见言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轻声答。</p>
声音太轻，姜可可又沉浸在自责的情绪里，没听清，只当他是婉拒了自己。想接着说，却被苏见言打断。</p>
“我没生你的气，但如果你一定要对我负责，觉得我有必要非礼回来两次……也可以。”苏见言压下笑意，定定望着她：“都先攒着，等以后再说。”</p>
以后……一般都是用来推脱的说辞吧。</p>
姜可可在心里偷偷想，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只认真地回望他：“那就攒着，我会帮你记着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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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可可和苏见言一来二去负责的工夫，田径场那边也跑完了男子3000米。</p>
陈俊达、官鸿两位唯二的五班参赛选手，深负众望，前十不入。</p>
官鸿倒是情有可原，本身家里管得严，只抓学习，平时进行身体锻炼的机会少得可怜，就只有体育课的时候会跑两圈，这次能跑完3000米就已经是莫大的进步了。</p>
至于陈俊达，上午刚参加完跳远，昨天又毫无远见地在篮球场肆意挥洒汗水，大腿肌肉忙着制造乳酸，全靠一股蛮力维持表面的假象。没跑两圈就歇了菜，软着大腿晃荡过了终点线。</p>
之前的800米和一百米跨栏，也都没人进决赛。</p>
综上所述，姜可可拿到了五班长跑类项目的唯一一枚奖牌，而且还是金牌。</p>
这块金牌在五班男生尽数折戟沉沙的衬托下，显得含金量尤其高，值得全班围在领奖台给她放鞭炮庆祝。</p>
江城对鞭炮管制较严，早就禁了商铺买卖，只有固定几家店拥有交易许可，还得让买方登记个人信息和购买用途。且只能在指定地点燃放。</p>
鞭炮买不到，蒋依婷跟周文婧她们商量着去哪买礼炮代替一下。</p>
徐艺：“附近商店都没有，超市也只有蜡烛。”</p>
蒋依婷：“蜡烛用不了吧，难不成还摆个心型？”</p>
“这就用不着我们为小同桌摆了，”周文婧挑了挑眉，意有所指：“以后自然有人会摆。”</p>
徐艺：“校园超市只有那种很普通的白色长蜡烛，不好这么摆的。”</p>
“老子昨天进球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给老子准备礼炮啊？”陈俊达揉着自己酸胀的大腿肌，斜着眼睛嘘蒋依婷：“身为体育委员，你居然……居然……那词怎么说来着，厚此薄彼！”</p>
蒋依婷啧啧：“真是难为你想这么久了，还知道用厚此薄彼，语文老师要是在场的话，一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恨不得把你摁在领奖台上抱。”</p>
“我总觉得，摁在领奖台上……后面的动作不是抱，似乎、好像、应该，是别的动作才对。”</p>
张桥摸着下巴，一脸的探究。</p>
“我也有这种感觉。”陈俊达跟着应声：“这好像是个段子来着。”</p>
“煞笔！”</p>
李溪没忍住嘲讽道：“那是咱们班那群妹子天天哼哼唧唧的按在墙上、树上、沙发上亲，就跟过年那会儿日韩剧里面动不动墙咚、壁咚、沙发咚一样。哦，还有近年国产剧里的各种亲法，恨不得十分钟里亲它个九分半。”</p>
他有个紧追潮流的表妹，每天在微博、q.q和微信刷屏，嚎“哥哥好帅妹妹好美哥哥妹妹好可爱我追的CP是真的他们必须原地结婚”云云，还会把自认为哥哥妹妹和CP很甜的视频分享到家族群，再挨个艾特家庭成员点评。</p>
他一个从不关注饭圈动态的佛系高中生，通过表妹的刷屏，饭圈用语炉火纯青，连三十八线小明星都能认个脸熟。上次蒋依婷追的爱豆闹出绯闻，也是他从表妹的朋友圈里得知。</p>
“妈的，说什么有的没的，”陈俊达听得满头问号，不耐烦地一掌挥开：“老子管它亲不亲抱不抱的，重点是蒋依婷你居然从来没想过给老子放礼炮，老子打篮球喝个水都是自己提的。”</p>
蒋依婷冷哼：“我今天倒是想给你放礼炮来着，只可惜某些人烂泥一坨，实在扶不上墙，别说冠军了，连站上领奖台的机会都没捞着。幸好我们可可力挽狂澜，拿了女子组的金牌，我才有机会放次礼炮庆祝。”</p>
“……”陈俊达被她一噎，好半天没想好怎么反驳，看见站姜可可旁边的苏见言，脑子一动，脱口而出道：“可可同学拿金牌那是有言哥的王霸之气加持。”</p>
“说得好像可可是靠苏大佬才拿了冠军一样。她明明靠的是实力，就你这种实力不行只能靠拜佛的渣渣才会动不动就拿玄学说事。”</p>
“老子说玄学怎么了，鲁迅都说过了，科学上面是哲学，哲学上面是神学。神学不就是玄学换个说法。”</p>
“闭嘴吧你，鲁迅说这锅他不接，你少往人家头上套。”蒋依婷搂住姜可可的手臂：“可可你别听陈老狗瞎扯，他就是自己没实力，觉得没进前三名很丢脸，想靠玄学找回面子。”</p>
陈俊达：“总之我言哥可是从来没给人当过啦啦队的，这次可可同学跑一千五，言哥从一开始就在边上守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可同学有言哥护法，想不赢都难。”</p>
他们吵得火热，姜可可也没留神听，只听到几句类似苏见言一直守着她比赛的字眼，悄悄瞥了眼旁边的苏见言，默默点了点头，心说：苏见言的确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同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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