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1/2）
杨一心听清了对方说是秦爱给的，正想回句“谢谢”，结果宋海洋飞快地丢下一句“我去拍照”就匆忙赶回舞台前了。
ROSE乐队的招新表演圆满结束，宋海洋跟着他们去后台拍了几张照片。
再出来的时候，杨一心坐在前排和刚才遇到的志愿者女生在聊天。
苏寒玉才看到宋海洋，惊喜道：“呀，小哥你也来了啊？好巧啊。”
“你是？”宋海洋懵着打了招呼。
“你给我拍过拍立得。”
“啊，这样呀。你好啊。”宋海洋拍得太多了，实在不怎么记得清。
“我叫苏寒玉。希望下次再去奶茶店能抢到拍照名额，你拍照真的很好看。”苏寒玉笑得温柔又亲切。
宋海洋也笑笑，礼貌回道：“谢谢。我叫宋海洋。”
另一边秦爱指了指杨一心手里的玫瑰，奇怪道：“咦？玫瑰在你这里哦？”
宋海洋一听，慌忙解释道：“我以为是给他的，就拿给他了……”
“我要的。”杨一心笑笑，从容地朝乐队众人举了举玫瑰：“很棒的演出。”秦爱的男朋友陈少安是个性格外向的酷哥，笑道：“多谢捧场。”
秦爱好笑道：“你以为是香槟呢？对了，喝酒不？”
“明天周一我满课，下次吧。”好学生杨一心拒绝了。
“那就去吃饭吧。这边有家饭馆自带KTV，没唱够的还能继续唱。”陈少安招呼道。
于是一群人便去饭馆了。
陈少安是个富二代，说要请客直接开了个包厢。
乐队的人都直奔卡拉OK设备去，杨一心好像和这群玩乐队的挺熟，毫不见外，自己在饭桌边挑了个位置就坐下了。宋海洋正纠结要不要和他一起坐，苏寒玉已经落落大方地坐在他的左手边了。
“小宋，你也过来坐吧。”杨一心招呼他。
“他们玩够了才会过来，你们先看菜单挑着吧。”他把菜单给了身边的两个人。
宋海洋正想问他要不要一起看菜单，一扭头看见苏寒玉手里拿着那支玫瑰把玩。
“你们有没有人想唱歌啊？”乐队主唱弄好机器了，拿着麦在那边问着。
“我来我来。”苏寒玉把玫瑰放在菜单上，一并推给了杨一心。
宋海洋盯着那支玫瑰，有些出神。
杨一心发现了，把玫瑰拿起来：“秦爱说是给你的。”宋海洋以为对方想还给自己，只看着玫瑰干巴巴道：“这样啊……”
“你能送给我吗？”
“什么？”宋海洋呆愣。
“可以吗？我下次还你一朵。”
玫瑰被好几个人拿去玩过，现在看起了蔫蔫的。杨一心也不好意思还给他了，只好这样商量。
“好……”
见宋海洋点头，杨一心放心地把玫瑰放在右手边。
房间里突然响起音乐，苏寒玉已经选好了歌，乐队的人热闹地围着她，给她摇着沙锤拍着铃鼓打伴奏。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苏寒玉唱得挺好听的，比自己唱得好，宋海洋想。
杨一心支着下巴望着他们，突然道：“我好像听你唱过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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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的秋天，学校正举办科技文体艺术节。
宋海洋被损友文娱委员填上了校园歌手大赛的报名表，无奈之下只好给自己挑了几首歌准备初赛。
本来他唱歌就一般般，结果初赛前感冒了，嗓子沙沙的。宋海洋想，那到时候和评委说一下吧，就只唱一首。
在面试教室签到的时候他还没感觉到紧张，直到看见了评委，脑子好像突然空了。
初赛的评审是学生会的文娱部负责的。按理来说，年级尖子生杨一心应该是学习部的吧？
实际上不好事的杨一心并不是学生会的，而是被文娱部部长秦爱临时拉壮丁来的。
坐在宋海洋面前的五个评委，有四个似乎已经很疲惫了，懒懒地坐在凳子上，或打哈欠或发呆，没有看他。杨一心端正地坐着，不见疲态，看了眼表之后抬头问他：“高二7班宋海洋？”
“是。”宋海洋觉得自己的嗓子更紧了。
“感冒了？”
“嗯。”
“入秋注意身体。那你就唱一首吧，最拿手的。”
杨一心微微抬头看着他，礼貌且认真。
宋海洋总觉得这是第一次和杨一心对视，以往隔着镜头隔着几米几十米的对视根本都算不上对视。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对方直白坦然的眼神落入了自己眼中。
也许那首经典的《红玫瑰》被他唱得很烂吧，他好像看到了其他评委在皱眉，又好像没看到，因为他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杨一心。杨一心没叫停，很耐心地听他唱完了一段。
“好了，考核结束。你可以离开了。”杨一心点点头，示意他。
“谢谢。”宋海洋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干，使劲地眨了眨。
后来，他总想着能再遇见对方，能再那样安安静静地对视一眼。但他始终不敢尝试假装迎面走来、假装不小心撞到他之类的种种假装，他觉得那样愚蠢又奇怪。
对方那么坦然，而自己却又坏又心虚。
可是，那种感觉和想法却停不下来了。
是回不了头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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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是那个时候记住了你的名字。”杨一心也想起了这件事。
“我那时候唱得很烂吧？”宋海洋不好意思地笑笑。
杨一心却道：“但你是唯一一个敢一直和评委对视的选手，我觉得还蛮勇敢的。”
原来那个时候，自己在他眼里很勇敢吗？宋海洋偷偷看他，看见了他耳边的小痣。
“宋海洋！你要不要也来唱一首呀？”那边苏寒玉唱完，秦爱招呼他过去。
陈少安打趣道：“来首《大海》呗？”
宋海洋起身过去，不好意思道：“我不是很会唱歌，而且这首歌调好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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