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欢合：（2）心意暗诉（1/2）

柳般若刚要抬手，便被莫长消粗暴地一把握住。

他有些微怒，斥了声：“别乱动，让我给你擦擦。”

柳般若并未将此当做一回事儿，无所谓道：

“可能是被树枝刮到了，不打紧。”

莫长消愤愤地哼着气，手上动作却很轻：“怎么不知道小心一点?”

他比柳般若高上一头，大抵是凑得太近，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话间呵出的气，尽数喷洒在了柳般若的右脸颊上。

柳般若没忍住乐了，微微推开他：

“痒。”

莫长消捏着帕子愣在当地，柳般若又笑：

“一个大男人，怎的还随身带着女人用的物什?”

莫长消这才反应过来，把帕子塞回怀里，望着天空装傻：

“哈，那什么，今儿太阳还挺好看的。”

柳般若也不拆穿，弯着眼睛附和：“是极，当真挺好看的。”

莫长消看他一脸挪揄，有些羞恼，但脑中不知怎的就窜出来一个词儿：

夫唱妇随。

而后又摸摸鼻尖，在心底耻笑自己犯了魔怔。

“走吧，”柳般若转了身，“随我去前院喝上一壶，回家莫说我不懂得尊卑。”

莫长消拍拍衣襟上的尘土，老老实实跟在了后头。

最终二人还是携着两坛美酒，去了花园中的小凉亭内。

花园中一片绯色，美人梅花开得正灿烂。

如此珍贵的树种，足足填满了这偌大的花园，莫长消心中有些犯闷。

“柳郎君，看来这皇帝老儿.......真的对你蛮特别的嘛。”

柳般若走在前面，给他一个白眼：

“可否好好说话?如此腔调，惹得我浑身不适。”

莫长消不再说话，恨不得当即给自己一巴掌，青天白日活见鬼，越来越不正常了。

走到凉亭处，才不见了碍眼的绯红，全变成了一团葱绿。

入目的是，大片的......竹子?

莫长消眉头紧皱，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怎的还养了竹子?”

柳般若把酒放在石桌上，一脸莫名：

“自是因为我喜欢啊。”

莫长消“哎呦”一声，道：

“那你是不是还养了松树啊?岁寒三友可都被你给兜全了。”

柳般若轻啜一口美酒，看傻子一般地看着他：

“松树是栽在坟头的东西，你若喜欢，待你百岁之后，我定会亲手奉上一棵。”

莫长消哈哈笑过，也不反对。

他举杯等酒喝，柳般若却将那小小一坛抱在怀中，又为他开了另一坛。

莫长消不明所以，指着他怀中的小酒坛，道：

“我想喝我送的那一坛。”

柳般若听完这话，仿佛母鸡护鸡崽儿一般，扭了身去，高声回答：

“不给，面前那一坛归你，爱喝不喝。”

莫长消嘴角一抽：“可那是我酿的酒啊。”

柳般若面不改色：“可是你送给我了啊。”

这倒也是。

莫长消自认要秉持君子之风，想通了之后便点点头：

“柳郎君所言极是，是我不懂规矩了。”

柳般若看他妥协，美滋滋地抱着酒转过身来，直接了当地对着嘴猛灌起来了。

莫长消膛了目，在杏花树上他明明还有些文人之姿的。

族中长辈总说他和一群狐朋狗友言行无状、不知所谓，伯父更是非要让他来和这位柳郎君结识结识。

但眼前这人的“雄姿”.......

让他都有些自愧不如。

他究竟哪里儒雅矜贵，知书达礼了?

果真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传闻不足为据，不足为据。

盯着看了良久，莫长消还是小心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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