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欢合：（21）望梅求亲（1/2）

竹梯刚下两步，柳般若与莫长消便迎面相撞。

“啪——”那是扫帚把儿打在手心的身音。

莫长消一惊，夺了他的手对着那条淡红印儿吹气：“怎么一醒来就打自己，到底是什么癖好?”

柳般若甩开他，冷言冷语：“试试力道。”

莫长消的脑子转过了弯儿，天要亡我，吾命将休！

知晓柳般若是误会了，忙将他转了半圈儿，指着后窗：“你瞧。”

柳般若虽不知他搞了什么鬼，却仍旧颇为震惊。

原先黄沙黑石遍布的荒山之上，自石缝中奇迹般地窜出了株株树苗儿，个个坠着新芽，为这一抹春色添了几分盎然生机。

挽着袖子的人弯腰劳作，颈上的汗巾泛着黄，当是被汗液浸染所致。

看这数量，当是平歌户户举家出。

柳般若看了许久，疑惑问：“莫长消，这个时节种树，你是吃的太饱了吗?”

莫长消一噎，出声暗示：“你再瞧仔细些，那树苗儿与你我可是十分有缘。”

“草木一秋，我识得它，美人梅。”

莫长消侧身浅笑：“猜对一半，普通的美人梅我可不必大费周章，与国师通个气儿就办好了。这座山上的梅树可绝非池中之物。”

柳般若嗤道：“左右十年之内是开不了遍野的花。”

莫长消故作高深：“两年之后，我保它花开枝头，红印九天。”

柳般若摆弄着扫帚，想着打哪儿莫长消会痛。脸是不可能的，他的脸皮最厚。

莫长消甩甩额前散落的一缕乌发，自以为的潇洒扬唇：“且花开不败，与日月共存。”

柳般若微怔，一字一句道：“你说的很好，可你今日免不了一顿打。”

说着便将扫帚伸到莫长消面前，呵道：“伸出手来！”

种梅花就种梅花，还要特意迷晕他吗?不就是玩心无度，死心不改?！

莫长消将手背到身后：“小书生，你就不想赏花吗?”

柳般若不为所动：“打完你我就去南山赏花，那儿的花儿多且美。澄黄色的最多，与你倒是般配！”

莫长消争取最后机会：“你听我说完，听完说完......”

柳郎君优雅知性，收了扫帚给他机会，嘴中还在劝他放弃挣扎：“该来的总会来，我的将军，逃不过的。”

莫长消几欲张口，关键时刻舌头总爱打结，索性背过身去。

他紧张的扣着手指，将字句含糊在喉间：“小书生.......我、我今日.......”

“嗯?”柳般若坐等着嘲笑他的蹩脚借口。

“醉芳华你也喝了.......美人梅也为你种下了........所以，你、你能和我成亲吗?”莫长消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不可闻。

无人应答。

莫长消终是白了一张脸，扭头急地红了眼圈：“小书生.......”

柳般若一脸茫然，被他注视后猛的一个激灵，眉眼带着歉意：“我方才走了会儿神，没听清你说什么........”

惊鸿小巷，宿雨沾襟，巷子深处阙月歌竹门四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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