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卷四，末（1/2）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
她的日常，就是反复看着她从不信仰的圣经。她找不到任何可以结束一切的办法。
这片森林中，唯一能与她相伴的，只剩下了那些迷路的灵魂。
它们和她一样，迷茫的徘徊着。
“你愿意成为一只萤火虫吗？”
“一只……带着希望的萤火虫。”
塔言翳被请到了木屋里。
木屋内部的摆设不是很精致但温馨雅致。翠绿的藤蔓在窗口随风摆动，白桦木制的桌椅一尘不染，靠着里屋的地方有一块画板，上面有一副没有上色的画。
那个女孩在沏茶，塔言翳便看了两眼这幅画。
画上一共五个人，两个女孩站在前面，右面的女孩遮住了右面的半张脸，这个很明显是去沏茶的那位。左面稍矮的女孩好像是为了对称一样，偏长刘海遮住了左面的眼睛，是几个人里唯一的一个短发。她们的后面站着三个男人，中间的那个塔言翳见过，是阿尔伯特。右面的男人长发高束，颈部带了个明显是女孩子的水滴形状的宝石项链，穿了身偏向东方风格的侠客服。左面的男人头发也扎了起来，与其他几人不同的是穿着西装，其他人穿的更像是长袍之类的衣物。让人感到诡异的是，画上所有人没有五官，都是空白的脸。
“在看画吗？那是老身在很久以前画的。”女孩把端着的茶水放到桌子上，倒了两杯，一杯放到了桌子旁边，一杯放到了她自己面前。
“晚辈未经允许私自观赏前辈的画，对此晚辈深感歉意。”塔言翳换上敬语。自称老身，但面容上看不出任何苍老。根据各种小说的套路，这个女孩的实力肯定高。所以……留点好印象以后有条后路比较好。
“无妨无妨，老身名为莩瑞安·卡乌贝姆，塔罗之境所掌牌位为隐者正位，你是小五推荐来的吧？”莩瑞安在提起自己牌位时语气瞬间严肃了起来，看起来在这个地方牌位可能是很重要的东西。
“晚辈是克维利多先生推荐来的，幸得前辈的萤火虫引路，路上没有碰到克维利多先生说的那什么……梦魇那种东西。”小五可能是指克维利多。塔言翳对于梦魇这种东西不怎么听说过，唯一听说过关于梦魇的传说还是关于亚瑟王传奇。
“遵循指引罢了，资料老身念一下。塔言翳，现世华龙国人，父母在高二时期身亡，因艾莉托维思的忽……疏忽被牵连进入塔罗之境。”莩瑞安说的每一点句对应了塔言翳的真实情况，塔言翳有点懵，为什么每个人都知道他的情况？
“前辈怎么会有晚辈的资料？”这年头个人信息都是萝卜白菜吗？怎么随便一个之前根本不认识的人都知道？
“这个……应该是除了被关禁闭的塔罗灵剩下塔罗灵和巫师们都是手一份的，涉及到塔罗之境的存亡，所以很重要。”莩瑞安笑眯眯的说出了大量信息，在塔言翳眼里，莩瑞安的微笑有些恐怖。
“等等，这里的兴亡？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塔言翳依旧很懵，他才刚来这里好吧！
“别急别急，老身给你普及下这里的相关资料，这些事情不知道可不行……”
“你做过梦吗？”莩瑞安提出一个问题。
“做过。”是人都做过梦，何况他之前还做了好几个诡异的梦。
“你是否梦到一段感到熟悉而记忆中没有的梦？”
“这几天，一直是这样。”
萤火虫知趣的纷纷飞出房间，温和的风缓缓吹入房间，藤蔓随之摆动……
装着银色萤火虫的玻璃瓶，被莩瑞安打开。
银色的光芒闪烁着，瓶中那只萤火虫飞到了书架上的另一个装满水的玻璃瓶里，像是被同化为水滴一样不见踪迹。水面从里到外出现一圈圈的水纹，莩瑞安举起提灯抖动两下，随着一缕肉眼可见的银色光辉从提灯内部进入水中，水纹的中央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影竟与他梦中的少女一模一样。
“吾乃一代塔罗牌高塔逆位，在此给二代初任的五位进行教学，本篇为梦魇简介。”
与梦中的少女不同，这里的少女表情威严而神圣。白色的长袍严严实实的裹在身上，搭配着一双与长袍格格不入的长靴。眉眼中脱去稚嫩，微微皱起的眉头像是长期的习惯，而不是对谁的不满。
“梦魇分为两派，一派为天生，无需吸食灵魂之印便可生存，生命除意外身亡无期限。真实模样仅在梦魇们自己的空间会展现，其余空间大多数都为幻化。而我们的课题，是非天生那一派。”
少女不知从哪拿出个瓶子，念出完全听不懂的一段话后把瓶子放到了地上。由水蒸发后的烟雾蔓延成一小团不成形状的东西，塔言翳明显的感到，那东西来者不善。
那团不成形状的东西在少女手里蠕动着，另一团水凝结成了一个类似人形的东西，少女手里那团东西在看见新凝结成人形的东西后离开扑了上去，逐渐消散。
屋子里静静的，能听见的只有莩瑞安翻动书页的声音。人形水团毫无变化。
两滴水滴以顺时针的方向，像是日月交替一样围着人形水团转动四圈，地五圈刚转完半圈后水团开始变化了。
莩瑞安书架上水杯里的水都是清水，那团人形水团是杯中水形成的，此刻竟变成了一团和之前高塔逆位手里那团东西一模一样的存在，而且是一团大一团小的两团，清冽的水变成了颜色古怪不断变化的不明物体，小的那团有着透明接近消失的样子。
“被那种东西盯上，也会变成那种东西？”塔言翳看得懂其中的暗喻，人形水团代表着人类，那团不成形状和颜色古怪的应该就是他们的研究课题——非天生梦魇。
“嗯，对。”莩瑞安此刻合上圣经，开始仔细阅读塔言翳的资料，看到了某处时神色突然变得有些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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