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所视（1/2）

精灵国是一棵参天大树，欣欣向荣的生存在一片荒芜之中，至少表面是这样。

真正的精灵国是什么样子？

睁开双眼，从幻境中醒来，那不过是一棵苟延残喘的枯树，渺小的蚂蚁肆意破坏着它，贪婪地夺取最后的养分。

你所见的，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幻象。

“小姐……你去洗洗血吧。” 金发少年从花坛的某一处走出来，对于面前的场景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帮助她这个杀人犯去毁灭证据。

小刀和尸体埋在花园里，少年带的药剂溶解了血的痕迹与气味，除去露米娅有些精神恍惚外，一切就像没杀过人一样。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你为什么帮我，我杀的是你们国家的公爵。”

面对眼前少女的怀疑和防备，少年依旧保持着脸上温和的微笑，语气中带着愉悦:“萨尔克公爵这种害虫，就算死了也是民众叫好。”

“那之前为什么没人刺杀呢？”

“昨天的事情听说了吗？公爵偷学了暗夜精灵族的替身巫术，除非百分百放松警惕，否则没人杀得掉。”

“我知道，这里是皇室后花园，你是什么人？”

“皇室的私生子你信吗？”

“不信。”

“舞会还有半个小时结束，小姐快回去吧，不然会被怀疑的。”

“……知道了。”

露米娅没有再理那个少年，转身回到舞会。

“那个人是你吧，罗伽法尔。”虽然明显要稚嫩很多，但塔言翳一眼就认了出来。与现在照比少了几分稳重，见谁都笑脸相迎的习惯从那时就已经有了。

“是我，舞会上的那个是替身。”

“你不是国王吗？那些贵族怎么这么猖狂？”

“我父王就是被他们逼死的，你说能不猖狂？”

“这……唉……”

塔言翳第一次觉得，最高位置赌上性命的勾心斗角如此艰辛，他之前仅仅是了解，现在亲眼看到时才感到震撼。克维利多刚要带着全队前往舞会举办的宫殿，场景却变换了。

梦境的主人似乎着急了，甚至白日提议被拒绝的场景都一闪而过，转眼间又到夜晚，露米娅一个人走到了花园里。

“遇到麻烦了？”少年也恰巧在花园中，几朵兰花被他剪下，小心翼翼地放到花瓶里，花园中除去他们两个空无一人。

“算是吧，国王不肯派出援兵救援妖之国皇室，说是内部人手不够。”

“你认为呢？”

“与其说是人手不够，不如说没有价值吧。”

露米娅几步爬到树顶，坐在上面，看着满天繁星。

少年直接飞了上来，坐到树枝上，看向地面。

“你说，我们的生命在那些只重视自己利益的人眼里，像不像星星？可有可无，一闪即逝，仿佛天生就是为了衬托月亮而活着一样。”

“你这样认为？”

“妖之国战乱，目前死亡的人数已达五分之一，带兵造反的是当初立下毒誓要守护妖之国和平的人，同时也是妖之国的大将军，在谋士的怂恿下为了王位说背叛就背叛了，完全不介意会害死了多少人。”

“你眼中的精灵国呢？”

“表面繁华富饶，实际上如果比作成一棵大树，枝繁叶茂之下根部充满蛀虫，虽然现在蛀虫少了很多，可树本身如果放弃根部的话这可能是最后的繁盛了。”

“小姐什么名字？”

“妖之国使者，露米娅。”

历史上，精灵王在继位后即将成年时碰到一位少女让他重新振作起来，扫清内部后带着民众攻入外处，这也导致了精灵王终生不愿立她人为后。

而精灵王在临终之前，曾与侍女提过，他这一生最幸福的时间是在与那位少女交谈的七个夜晚。

这夜，是第二夜。

第三天白日和第二天一样，舞会上原本嘴上说着天下都可以给她的贵族们在会议上都换了副面孔，以各种理由推延到第四天。精灵王带着面纱，坐在高高的王位上，一言不发。

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当夜，露米娅再次踏入花园，而那个少年也也花园中等待着她。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精灵国的星空，是真的星空吗？

“被你发现了？”少年展开翅膀，向上飞行着，在最接近星空的地方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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