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笑盼兮（一）（1/2）

邱桓失踪了。

我等了整整几日，只等来了这个消息。我相信他的失踪是邱壑安排的，心中没有太多担心。听阿史那安说，朝中很多人由于本来就对这件事知晓一二，倒没有什么慌乱，有动作的，也早就死在邱壑剑下了。他登基不会这么快，至少要等这个冬天过得差不多，或者是散开在四面八方的朝臣、部落首领集中到了皇城之后，才会上位。

他内心的情绪我分辨不清楚，也懒得去猜。直觉告诉我，不久之后我和他会见面，至于这个不久是多久，谁都不清楚，要按他的意愿来。

阿史那安作为塞北的首领，按道理是要赶去中原的。他清楚自己是邱壑的下一个目标，但是这种形式上的还是要做，万一他不给邱壑面子，邱壑真的发了火，殃及的就不只是塞北人了。他无意带我上路，说什么我去了便不会回来了。我想也是，万一我在那儿找到了邱桓，定然不会再想和任何人走了，他比一切都要重要。

阿史那安去那的时候，就由这儿的摄政王阿尔斯楞代管，他是个沉默寡言、也不会刻意去和别人讲话的人，我和他互相只打过一次照面，并不是很熟，因此他也没有来特殊照顾我了。塞北这儿练兵越来越勤，雪化了，天气开始缓和，这些人非但没有更加精神，反而浑浑噩噩了起来。看样子，这春困是快要到了。

我在这地方无所事事一直到了开春，塞北过去的人回了一封官信来，说是岳王已经登基了，什么都没改，只是龙椅上换了个人而已，阿史那安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塞北人骑马一向很利索，回来的时间比我想的快了近一倍。

阿史那安愁眉苦脸的，知道大势已近的样子，只是嘱咐我将自己护好了，免得被人抓了节外生枝。他对我的态度比起之前有了极大的转变，我想或许邱壑找他聊了些什么，他才开始回避的我。不管他们说了什么，好的坏的，现在国事最紧张，他不会因为我的小事来抽空与我聊。

我和阿史那安只有新婚那日晚上是睡在一张床上的，第二日他就给我安置好了别的卧房。所以我们也没有更多能交流的时间。这倒是很好，免得我这儿不舒服那儿不妥帖的，双方对各自朋友的地位也很明确，不会见了面尴尬。

我跑去了军营找他，正巧阿史那安没有什么事情，在营帐中泡茶，也没有人拦着我。

“他和你说了什么？”我直截了当地开了话题。

“能说什么，不过是贤王与你的一些往事。”我和邱桓……邱壑本身也不知道多少，我也不信他能说多少。至于贤王，就是邱桓没有上位前的称呼，如今下了位，又不确定有没有死，只能以之代替。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贤……邱桓去了哪儿。”说贤王总有种显老的感觉，也变扭，我就直接叫了名字。

“原来可敦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他长叹一声，冷笑了几声，“贤王生死未卜，可敦怎么就能确定他没有死呢。况且这么重要的事情，陛下告诉我做什么。”阿史那安这股明显的、针对我的敌意想不感受到都难，我只能识时务地闭了嘴。况且，来看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好了，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生气，你要是介意我和他地过去，我也没有办法给你合理地、让你舒服点儿的解释。”我将手上的合子提起来放在桌上，“可汗与谁怄气，都不该与自己的身体作对。我听说你几日未进食了，这边的都是我和几个宫女一块儿做的，应该是合你的胃口。而且，领兵的人，这肉要练的结实，也得靠吃啊。”我把里面的菜盘拿了出来，他斜眼看了一下，又不予理会。

“你不看我，不想理我是你的事。饭、菜我搁这儿了，吃不吃随你。”他对我态度这么冷漠，我也有些置气。好说歹说也算好朋友，他摆了个臭脸

色，倒叫我也不开心，不仅没赚还陪一个，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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