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犯禁(1/2)
天色漆黑, 偷袭的男人一身黑衣, 很难辨认身形。但他失误掉落了帽子后, 又白又亮的额头就成了很好的靶子,躲过了他的一击之后,任瑛一拳就抡在了他脑袋上, 男子闷哼一声, 应声而倒。
这下打得不重,趁他没爬起来, 任瑛准备转身快速离开。
“别让他跑了!”倒在地上的男人捂着头咬牙叫了一声,另外两个人才从躲藏处跳了出来。
“他还挺厉害,你们俩一起上!”
地上那人还没爬起来,也不知是真的疼,还是不想往起爬。
又矮又胖的男人拿了个家伙,是一根长木棍。可能是有兵器在手外加体格过人格外自信,劈头盖脸就朝任瑛打了过来, 他刚想躲,就感觉身后有人扑了上来, 被另外一个瘦瘦高高的拦腰给抱住了。
身后那人勒得很紧,他躲不开,只得伸手抵挡。木棍在空中呼呼生风, 落在手臂上一声闷响, 疼痛感顿时在身体里蔓延炸裂。
任瑛强忍疼痛, 用力用手肘冲着身后那人的胸腔狠狠一击。瘦子叫了一声, 却仍是死不松手。
眼看胖子的棍子又落下来, 任瑛稳定下盘猛一转身,竟将那瘦子给背了起来。棍子结结实实落在他后脑勺上,他可终于撒手了,身子像麻袋一般落在地下,捂着脑袋打起了滚。
那胖子没有因为误伤同伴而善罢甘休,第三棍转瞬便落了下来。这回任瑛没有硬碰硬,躲过他的长棍便将它抓住,冲着男人要害便是一脚。
“你偷袭……”胖子在这三人里是最疼的,但就算眼冒金星,武器也没撒手。
先前倒地的那黑衣男子这时总算爬了起来。如果再躺地观虎斗,岂不是三人齐上反被一人撂倒,以后面子还往哪放?
他从身后追上,任瑛听见脚步声响猛一转头,先发制人冲着他小腹就是一拳,接着伸手一把抓下了他的口罩。
黑衣男子被看清容貌,顿时慌了神。但他身体结实,也没因为挨了这下打便退缩,对方有身高优势,他却更加灵活。一拳一脚都被挡下之后,这黑衣男人身如猿猴,一个腾挪绕到身后,想来一个锁喉杀。
可他身形矮小,反被任瑛抓住手肘遭到了迅雷不及掩耳的一个背摔;胖子强忍疼痛,拾起木棍上前补刀,这一棍算是打中了,力道也是很足,却没中任何要害,任瑛只是后退了两步,身体撞到了墙上。
黑衣男子立即爬起冲上前去,终于眼疾手快,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男子狼狈不堪,气喘如牛。任瑛被他掐住要害,暂时贴在墙面上不敢动弹。那黑衣男人手上一用力,便禁不住头晕目眩,喘不过气来。
“小东西,看不出来,你这小身板还挺能打!”胖子狗仗人势,躲在老大身后咬牙切齿地骂道。
任瑛企图平定呼吸与心跳,尽力减少消耗。地上的那被棍子夯了脑壳的男人也爬了起来,只是捂着后脑勺,一副站不稳的样子。
“任律师。”黑衣男人这句台词本来是给老鹰捉小鸡一样威风的场合准备的,此时只好装腔作势,夹杂在粗重的呼吸中吐出来,“听说你在国内有个女人。叫她给我老实点儿!女人就应该相夫教子,别没事跟男人争什么天下,再搞事老子就把她弄烂。”
黑衣男子说着,手上又一用力。任瑛明显呼吸更快了些,却盯着他没有说话的意思。
“还有,”黑衣男子咧嘴露出一个阴骘的笑,“不该调查的事情别调查,劝你少管闲事。今天就给你点小小的教训,下次……”
他还没笑畅快就闭嘴了。任瑛手里一把枪,正抵着他的前脑门。
男人的表情冷淡下来,他吞了吞口水,手上的力道霎时松懈了,目光也跟着收敛,聚焦在对手的眼睛上。都说聚精会神的时候,人的瞳孔会缩小,可在黑暗中他的瞳孔是深色的,像寒冷的静水,不见端倪。
任瑛双手窝枪,打开了保险栓。
黑衣男子额头冒汗,仓促后退:“走!”
那胖子和瘦子转头便向街道深处逃跑。黑衣男子一面警惕地凝视,一面捡起帽子,拉起高领衫的领子遮好口鼻,便也转身逃遁。
任瑛其实也是极度紧张的。但这个时候慌也没有什么用,一个微小的差错都可能导致完全不同的结果。
三个人遁入夜色之后,他才缓过来,转身快步向大路的方向走去。
那黑衣男子并没真的离开,只是短暂地藏匿。见任瑛转身走了,才从地上捡起方才胖子丢掉的木棍,轻手轻脚地跟上。
就在他加快脚步把木棍举到头顶时,任瑛猛地一转身,漆黑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门。
原来任瑛并没有把枪收起来,他早就担心可能会有这招后手,对方有三个人去往不同方向,这条街道不安全,只能先佯装离开。
男子脚下猛一刹车,枪响了。
他以为自己已经撒手人寰,脚下一滑,跌了个狗啃泥。
枪并没打中,而是空响。在这种治安不大好的街区,枪声一键报警,比电话都快。片刻过后,警笛大作。
**********
短暂处理完一地的狼藉,任瑛开车回到公寓,第一时间就是用楼下的公用座机给秦时月打个电话。
他的手机没电了,还没来得及充电。现在马上要赶飞机回国,还是不放心她。
她最近也没说到底在干什么,究竟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惹上这么一群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人?
电话无人接听。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赶不及了,任瑛返回公寓简单取了行李,坐出租直奔机场。
**********
秦时月在公司散了会回到办公室,却看到私人手机上多出个未接来电。
电话是陌生号码,还是境外打来的。
她双眉微蹙,脸色阴沉下来。这两天任瑛都没有什么消息,给他打电话从来不接。
自从接到恐吓电话后她就心惊肉跳,联系了他的同事,都说没有异样,他在正常办公。
既然对方这么笃定,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电话消息一概不回这完全不是他的风格,会不会真出什么事了?
受这事影响,秦时月的述职也没做好,完全没有拿出平时的状态来。
她颓然坐回了座位上,茫茫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发抖。内心一旦被担心焦虑所占据,就什么事情也做不好了。
他从没让自己担心过,哪怕是分手,也一直都能照顾好自己。也从来都让她觉得安全,因此她才能够任性,能为所欲为。
但是现在她开始怀疑他可能出事,也可能消失,就开始胡思乱想,恐惧得无以复加。她不能想象这世上没有他,之前那些生气、纠结乃至分手,果然统统全是任性。
如果他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一定会冲上去,恳求他无论如何不要再走。
“小秦,你怎么不吃饭啊?”祁萱轩透过玻璃门看见秦时月坐在自己屋里发呆,推开门问。
“我不想吃,胃口不好。”秦时月答得敷衍,心不在焉。
“竞聘的事把你累坏了吧?胜负由天,别太担心了。”祁萱轩以为她是争强好胜,温柔安慰一句便关上了门。
秦时月像没听见一样,手里握着电话,魂不守舍。
现在打他的电话,始终是关机。
好不容易捱到傍晚时分,秦时月打了卡便下了班。
她办了加急签证并订好了机票,既然他不回电话,秦时月决定亲自去看一看,见到人才能作罢。
如果一直知道全世界都没有对方重要,那为什么没有早点去?没有早点对对方说:“我需要你”,而是一直拖拖拉拉,欲言又止,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就退缩。
她可真是分不清好赖的一个人。
驱车来到清石苑任瑛的公寓时,天色已经全黑。秦时月一把推开公寓的房门,一股冷冷清清的气息扑面而来——这里依旧没有人。
一颗跳动的心逐渐安静下来。她缓步走进房间,借着路灯和月光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和她上次来时一个样子……只有桌上的那个玻璃罐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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