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酒会(1/2)
“师父,票卖啦!”陈铎跳着霹雳进了29层老板办公室, 换着POSE跟张金钻报喜, “还是师父厉害。”
“呵呵。”张金钻捧着茶杯晃着腿。当初还剩两张邀请函的时候, 陈铎从行业论坛里发现了商机:他们金钻所的邀请函值三万呢?于是立即挂出在行业论坛里拍卖,捞它一笔。物以稀为贵,他还趁余量为零,抬了抬价。
张金钻浏览了拍卖信息,立即拿起一张票, 刷刷撕碎扔进了垃圾篓。
“师父, 您撕了它干嘛啊?”陈铎心疼。这可是四万多块钱啊。
“你懂什么?这是最后一张了, 你标多少钱就是多少钱。十二万,一口价。”张金钻大手一挥, 陈铎恍然大悟, 连忙去改了帖子。
还没到下班的点钟,张金钻包下的皇朝会所最豪华宴会大厅门前就已经车水马龙。
任瑛乘坐今天的飞机才回国,下飞机就赶到了宴会现场。他也算这场宴会的半个主角,毕竟是张金钻分所的冠名合伙人,可老板都当了两年, 还是实在应付不来这种压力山大的大型社交场合。
有师父张金钻和升了高级不久、还没新鲜够的陈四狗在酒会上大肆表现就行了。
“哟,师弟,今天这么闪耀的场合怎么穿了件灰色的,躲在人群中都认不出来了。你怎么没穿你那些颜色轻浮的衣服啊?多吸引些小姑娘、美女客户什么的, 反正咱们弟妹今天又没来, 你可以尽情玩。”
陈铎一见任瑛就大开嘲讽。他平时的衣服浅色的多, 看上去眉清目秀的,被陈铎讽刺为靠卖脸收咨询费。
坐在一边的林蔚风喝着酒抬了抬眼皮:“她怎么没来啊?”
“她今天正好出差了。”
秦时月正式上手天星伟业总经理的工作后逐渐忙了起来,经常满世界到处飞。自从天星伟业第一次改组,她似乎就全然投入了工作当中,疯狂地创造着业绩。在林蔚风他们看来,这秦总事业上屡创奇迹,家庭的事她能顾则顾,顾不过来也时常放置不管。
自己的老公放在外边,年轻有为的合伙人一枚,她竟然闲置,也不看紧了,就顾着她那马不停蹄的事业。事业真有这么重要吗?
只能说好在她也年轻,精力充沛,未来还长久,不大在意眼前吧……女人啊!
“你好不容易回趟国,她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听说她可飞在外面好几个月了,你们感情真的没问题吗?”林蔚风的口吻像在点评一个负心人,“你们就打算这么聚少离多,一辈子啊?”
任瑛淡淡笑了笑:“习惯了就好了。”
聚少离多,回想起来确实有些寂寞,但现在已经慢慢习惯。
这样每次见面的时候才会舍不得抱怨、舍不得吵架,格外珍惜一些吧。
她一直在社交账号上为他保留着一人可见的状态,工作再忙也为他化新的妆、为他健身保持身材、为他买新的睡衣。
感觉就像每天见面一样,可如此一来虽然有一丝甜意,也更加寂寞了。
尤其是夜幕降临,灯火初上之时,所里的人陆续下班回家,一个人坐在窗边翻看着手机信息。
也只有闲下来的时候才突然想到自己还是做什么都一个人。虽然很多时候都有点想她,但却没那么容易说出口。
还是怕给她添烦恼吧。
“勇敢点,跟她撒撒娇嘛,叫她多陪你几天。”陈铎终于流露出了同门之间的真心实意,“你们好几个月没见面了,再这样下去就算是物理分手了啊。”
任瑛拿起手机翻开对话页面,最后的聊天的时间还停留在下午她转机时的对话上方。
听说天星伟业即将第二次改组,最近全部高管都在高速运转阶段,恐怕直到年中,她都会没有假期。这时候说见面在一起什么的怕会令她为难,还是算了吧。
她最近神神秘秘的,好像也有什么事瞒着自己,秦时月一向不是个憋得住秘密的人,话少是为怕说漏嘴。
但以她的脾性,这肯定不算是什么坏事,姑且等一等惊喜也好。这样富贵险中求、随机缘起起落落的感情,他们也早已养成了某些属于彼此的默契。
“各忙各的事业,没时间的时候就不见面。那么大的房子你一直一个人住,不觉得瘆得慌啊?”林蔚风说着放下酒杯,探了探头,“老实说,晚上有没有寂寞的时候,想没想过找人陪?”
“哎,我说林妹妹,你别老这样揭人疮疤啊,这样是不道德的。”这话正戳了陈铎的痛处。张金钻给他介绍的女朋友确实合他的口味——是个性|感女星,虽然两人交往得还不错,但一方面对方是名人,他们只能地下情;另一方面女友一年到头拍戏到处飞,搞得他常常提心吊胆地苦恼。
“你敏感什么啊?听听过来人的意见:习惯了就好了。”林蔚风笑着又端起了酒杯。
“来了?也不先来见见师父。”张金钻今天穿一件藏蓝色水钻刺绣礼服裙,高调得很,毕竟今天算是她事业生涯中的一个小小巅峰。
“你那新徒弟怎么样了?bar考了两年,今年考过了吗?”
“考过了。”一提新徒弟,任瑛满脸的无奈。那小子是个刚毕业的新手,看《律师神探》中了毒,走上了这条路,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跨境网商的案子,死乞白赖非要拜师。
“一点自觉性都没有,整天做梦。”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对着别人说“写的是什么狗屁不通的玩意”、“一点法言法语都没有”。
“喝酒、蹦迪、考试前一天和女人睡在外面找不到人,喝醉了没去考试。”更没想到有朝一日还会拿起藤条打人。
那邪里邪气满脑子律师神探的臭小子,一边跪着挨罚一边死不认错:“我没错!师父自己明明也是这样的!”
在WLR.K他没学到师父的好,但听到他师父“回国一天抛开工作跟女人睡了并闪婚,为了女人绝不认错”的八卦异常崇拜,两眼放光:“风流又潇洒,这才是律师神探般的男人。”
还有样学样,并且完全学歪了,没有学到一丝好。
“我看他还挺上道,你多管管就行了。”张金钻轻描淡写笑了笑:让你们多体验体验当师父的不易。
酒会上渐渐宾客多了起来,身穿晚礼服的人络绎不绝,三两相聚、觥筹交错。
“这么多人,其中不少都是没见过的大客户,大家交换资源来的。你们长长见识,别光顾着扎堆喝酒聊天,把这当酒吧消遣了。”张金钻吩咐徒弟们,三个人尴尬一笑,这才散了。
杜竞贤出示了自己那张天价邀请函,低调进入会场。
虽然邀请函能带两个人,但杜竞贤可不想给任何人蹭资源的机会,毕竟这邀请函是他花十几万买来的呢!
举目四顾,这宴会大厅比自己当初庆功会布置得还辉煌。人们纷纷穿着价格不菲的宴会礼服,恍惚间有种进入了上流社会的错觉。
最要命的是偌大的宴会厅竟没人认得他,多少人从他身边走过都兀自谈笑风生。想当年他在金钻所时身为业界大佬可用不着拉业务,从来都是别人求他找他,走到哪里没有一群人围着追捧?这才多久过去,就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
这金钻所近几年来发展得可谓日新月异,越来越不可一世。杜竞贤心中发酸,看着面前身穿华服的男男女女竟不知如何开始搭讪,从前入行之初那些社交技巧,似乎都已随着从前那一度身价的攀升退化迟钝了。
而如今才知身价名誉这个东西是虚的,往往最容易沧海变桑田。国王不戴皇冠还是国王,但平民戴上皇冠和摘下皇冠,结果就完全不同。
他做大佬做惯了,依赖的是大所庞大的团队和金钻所的资源。一旦没了这些东西,习惯也只是习惯而已。
张金钻正和当年的自己一样站在酒吧附近,身边围绕着几个身价不菲的客户与嘉宾高谈阔论。金钻所的人也来了不少,王恒团队的俊男美女环绕在大老板和客户们的外围,双眼放光地细心聆听,不时发出赞美的声音。
夸张!虚荣!杜竞贤心里恼火,嘴上也忍不住啐了一口。
当初王恒那个讨厌的小崽子正跟在张金钻身后端着个酒杯,那副清高的样子令人生厌。
当初自己从律所走的时候这小子还是个初级,现在他是什么,冠名合伙人?他杜竞贤争了多少年争不上一个冠名,不得不自己花钱出去合伙干,他凭什么就能在金钻所当冠名!
呵呵,多半是长得有点颜色,被张金钻给看上了。那女人跟王恒一样,一天到晚虚荣透顶,身边不是俊男就是美女。人当了老板都是一样,但凡有点姿色的,想睡都可以睡得到,凭睡上位有什么稀奇?当初那个梅田……
一想到梅田,杜竞贤心里就像是长出了一根刺。两人做了交易之后,梅田被吊销执照,也在这个圈子里销声匿迹了。他只希望一辈子再也别见到她。
但金钻所毕竟是她待过的地方,这里的人际圈子狭小,他还是心有忌惮的。
说什么来什么。杜竞贤刚准备在这尴尬至极的酒会上随便搭讪几个人,老远就看见了一个刺眼而熟悉的身影,身边还跟着个三四岁的毛头小子。
那女人姿容昳丽,身材曼妙窈窕,浓妆艳抹,虽然能看出年纪似乎不小了,但举手回眸之间,依旧令人过目难忘。
梅田,她怎么来了?杜竞贤双眉一紧,扭头便走。她身边那孩子穿一身深蓝色小西装正毛手毛脚地东张西望,眉眼虽粗犷些,却与她颇为神似。
“凭什么?就凭孩子我没有打掉,他还是你的。”
杜竞贤只看一眼,也知道那一定是他的孩子。
“大姐姐,可以帮我拿一杯水吗?”小男孩怯生生地站在一位身穿银白色碎钻晚礼服裙的女士跟前,与她保持着十厘米的距离,抬头看了看女士,又看了看自己够不到的吧台,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这么小却已经有了精明世故的味道。
这女士显然年龄不小了,却被一个小男孩叫大姐姐,眉眼含笑道:“小宝贝,谁带你来的呀?是爸爸还是妈妈?”
“是妈妈。”那孩子回过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一袭黑色礼服裙的美艳妇人正独坐桌边品酒,似有意无意地抬起眼来,冲女士点头一笑。
这位女士是和华昇控股的董事长一起进来的,看她这套显示身价不俗的高定晚礼服和身上的配饰,应该是董事长的夫人。
如果贸然上去说话,这位高贵的女士应该不会注意到她。可乖巧的小孩谁不怜惜?小孩子的几句甜话使得喜欢孩子的董事长夫人对她有了个好印象。两人很快攀谈起来,并交换了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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