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法夫规(下篇)(1/2)
杨美芸和叶一星今天出门逛街时意外有了个不小的收获。
傍晚时分两人正约在银钻携手购物吃甜品,杨美芸的好姐妹、徐家的阔太太打来电话:“Cici, 我老公正在银钻的高级会员制酒吧里和生意上的好朋友们聚会, 想叫几位女士来聊聊天撑撑场面, 你现在有空吗?”
彼此相熟的老绅士们的聚会当然一般不会叫小姑娘,那些女孩子能听得懂什么。他们邀约的都是妈妈级别的成熟名媛,温柔婉约、知书达理、情商高又识趣。她约了几个姐妹在银钻相见,为了撑面子自然想起了杨美芸。
杨美芸可是著名社交女王,她来了注定蓬荜生辉。
“我现在就跟儿媳妇一起在银钻呢, 可以去你们那儿坐会, 大家一起喝点果汁。”正好两人逛了一会也有些累了,杨美芸便欣然应允。
叶一星也是见过世面的名媛, 只不过她和女子贵族学校培养出来的金丝雀们不同,走的是家族继承人的道路, 但既然成了儿媳和未来的当家主母,主母的智慧也得有。杨美芸自然也准备把她介绍进主母们的圈子里来,见见这里的世面、吸收点前辈的经验。
两人来到银钻的这家高级酒吧,名媛们已经凑在公共区域谈笑风生了。见杨美芸来了, 这才起身放下酒杯,结伴朝包厢走去,谁知一推开门, 精彩的一幕映入眼帘。
“哎哟, 夏哥, 太厉害了!”
夏镇轩正对着包厢的大门, 一手端着酒, 一手抓着牌,老兄弟们都为夏哥的牌技倾倒不已,他正美呢。
看见名媛们包括杨美芸进来了,夏镇轩脸上还是微笑,手里的牌哗啦啦就掉了。
“咋了,夏哥,这么多漂亮夫人,惊喜得牌都掉了吧?我让我老婆叫来几位太太,陪大家打牌聊天助助兴。毕竟我儿子他们聚会都知道带女伴,光咱们几个老司令在一起玩,没意思啊。”
“哈哈,是、是。”夏镇轩打着哈哈,毕竟跟杨美芸的“报备”的是陪老朋友谈生意,不是什么喝酒打牌……
这其中有认识杨美芸的:“哟,这不是夏太太吗?来陪夏哥打牌呀?”
夏镇轩望着杨美芸,只见她秋波婉转,缓步走到夏镇轩身边来抱着亲了一口:“老公,赢了多少了啊?”
“我们这一桌都被夏哥赢光了。”几个兄弟恭维道,“不愧是夏哥啊,老婆这么温柔,儿子听话,果然没吹牛,我们夏哥在家才是真正说一不二的一家之主,羡慕羡慕。”
“看看人家夏哥。老婆听话、儿子优秀,我家那个,呵呵,简直就是喷火龙、母老虎。”
“我老婆要是知道我出来喝酒打牌,能把我天灵盖给掀了。要是有夏太太这么温柔的老婆,我这辈子不挣这么多钱也值了啊。”
夏镇轩被拍得前仰后合,杨美芸也跟着笑:“少喝点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好好,还是老婆好。”也可能是那二两酒的作用,见杨美芸不仅没责怪还极尽温柔,夏镇轩飘了。想想也是,他都这么大年纪了,文真都大了,也该宽松宽松、玩一玩了。美芸这是体谅他。
到底是女人懂女人,只有叶一星在一旁坐着喝着果汁,觉得形势不太对。
妈妈一向不允许撒谎,爸爸在外面说自己是说一不二的一家之主,这是弥天大谎呀。她酷爱画大饼的亲爹褚天星都不敢这么吹。
正在这时候隔壁有人进来了,叶一星正好认识:这不是夏文真的兄弟之一,阔少Jimmy吗?
“爸,真的是你啊。”阔少上来就问他爸爸要钱,说隔壁阔少酒会,玩牌钱不够了,钱都让夏哥赢走了。
夏哥……?
叶一星猛地想到夏文真应该也在银钻,陡然瞥见杨美芸脸色一变,不过旋即恢复如常。
“星星,一会儿跟我到隔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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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高级酒吧,杨美芸面色如常,依然和叶一星一起逛街吃点心,并且叫美容师按时上门/服务。
叶一星却是提心吊胆。自打结婚以来他们小夫妻都是自己生活,夏文真也是由她自己管束。
杨美芸传授给她过夏家的家教,她也表示学会了,但可能她还没从恋人转换到主母的位置上来,总觉得同床共枕、携手余生的人不能过分苛责,有过错惩罚一下就完了。早就从朋友秦时月和夏文真那里听说过夏家的家教很严,但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见识到夏家主母的雷霆震怒。
有一个词叫低气压真空带,形容真正的惊涛骇浪都掩藏在风平浪静的表象之下,她觉得用来解释海上的暴风雨并不合适,解释杨美芸的镇定自若才最合适。
吃完令人心情好的甜点,杨美芸和叶一星驾车回到夏文真家。住宅区已经安静下来,周围只有遛狗的住户和散步的老人偶尔路过,到处散发着属于夜晚的幽幽的花香。夏文真的宅子一层隐约亮着灯,有人回来了。
叶一星怀着忐忑的心情开了门,在一楼客厅见到的却不是夏文真,竟是夏镇轩。只见夏镇轩在客厅沙发旁的茶桌边忙来忙去,小茶桌上摆满了一沓一沓的粉红色钞票,都是约莫万元一摞的,正在美滋滋地数钱。
钱摆不下,他便把一边躺椅上的脚凳拿来续航,还有一部分铺在了沙发背上,嘴里为自己哼着男低音美声BGM。
叶一星知道夏镇轩今天打牌肯定赢了钱。不像夏文真他们玩牌用筹码,爸爸们玩牌喜欢用真钱,这样点起战利品才有成就感。但真钱容易被太太发现,他和夏文真结成攻守同盟,太太不让喝酒打牌,他就把打牌赢来的私房钱全藏在儿子家。谁知道今天杨美芸正好来儿子家,他数钱被抓个正着。
“星星回来了啊?”
叶一星见他还美呢,心里都想冲他叫一声“快跑”。
夏镇轩浑然不觉,直到见到身后跟着的杨美芸,吓得脸上立即变了色。
“夫、夫人……”
夏镇轩今天和老兄弟们喝酒打牌被杨美芸发现了,特地提前散了局回了儿子家,把钱藏好,谁知道女王陛下竟突然降临,凭她的智慧还猜不出这是怎么一回事?夏镇轩平白没事背着太太来儿子家干什么?夏镇轩吓得没了主心骨。
“哪儿来的钱啊?”杨美芸盯着桌上的钱溜了一圈,目光又转向夏镇轩那张绿了的心虚的脸。
夏镇轩毕竟是多年的老狐狸了,口风一上来就拐了弯,温顺无比:“准备献给夫人的。”
杨美芸笑出了声:“夏镇轩,你糊弄谁呢?专程拿到儿子家来献给我啊?”
“不是,”夏镇轩慌不择路,“这么点还不够给夫人买礼物的,我本来准备攒攒……给夫人一个惊喜。”
“是吗?”杨美芸也不戳破,“既然我都发现了,那惊喜也就没了,不如都放我手里攒着吧。”
夏镇轩心痛如绞:“夫人说得是……”
夏文真回来的时候,夏镇轩已经在客厅跪了一个小时了。
他进入住宅区时见自家像刑场一样灯火通明就暗叫不妙。在门口晃了半天才敢敲门,是老管家给他开的门。他见老管家都来了更觉不妙——往常只有上刑需要人手的时候管家才会来他家。
一进门见他爸果然跪在地上,茶桌上满满当当全是私房钱。
爸爸跪在客厅和赃物一起展示,真是丢人啊。杨美芸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可见今天有多大的怒火,夏文真战战兢兢,脚底下都放轻了步子更不敢吱声。
妈妈和星星正在楼上做美容和头发护理,楼下门响她们肯定也听得到。
夏镇轩向儿子投来求救的眼神,殊不知他儿子也自身难保。夏文真把西装外套脱了又换了鞋,偷偷摸摸准备上楼时,楼上传来杨美芸的声音:“文真回来啦?准备去哪儿啊?”
杨美芸安排管家将私人美容师送出门去,披了一套真丝睡袍下了楼。夏文真见到母亲,站在楼梯口整个人都僵住了。
“晚上干嘛去了?”杨美芸听见玄关的关门声就开始责问夏文真。
夏文真心虚道:“……兄弟让我帮他看个投资……”
杨美芸眼梢吊起:“你跟星星就是这么说的?”
“是。”
一个火辣辣响彻天际的巴掌不偏不倚打在夏文真脸上,打得夏镇轩和叶一星都惊了一跳,夏镇轩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面皮十分疼;叶一星则是身子一抖,脸色苍白,吓坏了。
“妈……”
“夏文真!”杨美芸话音一起,夏文真就慌慌张张地跪下了。
“你跟星星成家才多久,就学会了对妻子撒谎?!我问你,去之前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就是阔少酒会?!”
去不该去的地方还撒了谎,这就是夏文真给星星的新婚礼物吗?他刚成家立业心就野了,不光自己控制不住玩心还牵累兄弟。
“妈,文真没撒谎,跟我说的都是实情,这些规则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他不会在里面乱玩……再说朋友邀请也不能不给面子呀。”叶一星怕罚得太重,想替丈夫争辩几句。
“你懂什么?”杨美芸教导起了儿媳,“男人不管教,学坏是分分钟的事,你还纵容!”
叶一星也是富千金,当然了解阔少名媛圈的礼仪交际。但杨美芸显然不管这些,不该去的场合管它面子不面子的,根本连答应都不能答应。
夏文真调整了片刻呼吸,不敢直视母亲,小声解释道:“是Harvey的爸爸说想让他投资一个地产项目……正好这个项目我做过,我不知道还邀请了Jimmy他们……”
他还没说完,杨美芸甩手就又是一巴掌,打得夏文真另半边脸也是通红:“我问你这些了吗?说实话!”
夏文真只得心虚答道:“我知道……可能请了几个其他的人。”
杨美芸身子一晃,冷哼一声,刚放下的手又一次提起,结结实实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下把叶一星看得心头颤抖,心疼得眼圈都红了。夏文真在她面前哪里这么凄凉过?但杨美芸这身威严又让她不敢劝阻,只能皱着眉眼巴巴看着,怪可怜的。
她深吸一口气又叹了出来,失望道:“看来我前面三十年的管束都是白白浪费了。那今天妈妈就从头教育你。”
“管家,麻烦你去取家法来。”杨美芸这次没让夏文真去拿家法棒,而是派了管家去,“把我们更衣室里的那些全拿来。”
全拿来?管家答应着去了,结果片刻就见他捧下来一束花——不是花,是家法棒,足足有十来根,一小捆。
夏文真倒吸了一口凉气,面色铁青,妈妈这是要把这些家法棒都打完吗?
杨美芸叫叶一星捧着,抽出其中一根:“把衣服都脱了。”
她还没惩戒,夏文真就觉得身上火辣辣地疼,脸皮更是滚烫,乞求道:“妈,能不能不脱……”
星星在呢,管家也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光了挨打,他真的可以不用活了。
“上次照顾你的面子给你留了衣服,你说什么来着——再也不敢了!妈妈从小教你承诺过的必须履行,做不到也不许撒谎。你这次的话是谎话,还是上次的是谎话?”
“我、我真的再也不敢了。”夏文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这才意识到自己认错认晚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反正也是糊弄你妈妈的谎话。”杨美芸丝毫不为所动,“脱。”
夏文真如临大敌,光着身子挨打对他来说比打死还难受,嘴里小声恳求:“妈,求你了……星星都在呢。”
说着说着脸红得像火在烧。杨美芸冷笑一声:“你们是夫妻,床上什么没见过?你这么珍惜面子,撒谎喝酒打牌,跟那些纨绔子弟同流合污,怎么净做些不体面的事呢?留你条裤子,上衣必须脱掉。”
夏文真踌躇半晌,知道没有余地,只得开始摘领带、解衬衫扣子。
夏镇轩见杨美芸逼着儿子脱衣服,还叫叶一星手里拿了这么多根家法棒,加上今天是星期五——知道这是要大刑伺候。自己还指望着儿子来救上一命呢,文真可千万别出师未捷身先死啊!斗着胆子劝道:“夫人,文真也是生意场上的人,偶尔被朋友坑了在所难免,他大了,自己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被朋友坑了?你的乖儿子还学会坑朋友了呢。夏镇轩,你住嘴,我还没收拾你呢。”杨美芸一声喝令,夏镇轩吓得腰杆挺直,跪疼了的腿都仿佛截肢一般不疼了。
“文真啊,我说你选:手板50下,后背150下,屁股100下,和手板40下,后背100下,屁股100下你想选哪个?”
夏文真这时已经把上衣服脱完放在一边了:“当然……选少的了。”
杨美芸笑了笑:“那你老实交代吧,你爸爸在你家藏的私房钱除了这些,还有吗?”
叶一星明知还有,紧张地偷眼看了看夏文真。
夏文真不敢说谎,犹豫着一字未说。杨美芸冷了脸:“把藏在你们家的钱都交出来。”
“爸……”夏文真看了他爸爸一眼,眼神里有些怜悯之情。
夏镇轩绝望地看着夏文真,夏文真在妈妈的威慑之下只能选择实话实说:“对不住了爸……”
夏镇轩的脸顿时黑了,身子一抖:“文真!你可别编排你爸爸!”
“在哪儿呢?”杨美芸揣着手问。
“……在我们家储藏室里。”夏文真交代完了,夏镇轩恨不得以泪洗面:“文真啊,咱们父子俩之间还有没有信任了啊……”
藏私房钱在儿子家,还藏了这么多!这夏文真胆子也太大了,公然帮他爸爸窝藏偷偷喝酒打牌得来的赃款,父子俩一丘之貉。
“不说谎就对了。以后也记住不准说谎,不准欺骗,也不准心存侥幸——妈妈从小教你要为人正直,你却永远找机会偷奸耍滑,是不是我生了个天性如此的儿子?!”杨美芸怒道。
夏镇轩怕妻子气坏了身子,连忙替儿子求饶:“是遗传我的,是我生的,夫人,你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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