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1/2)
2020年1月7日, 北京
莫苒是位浪漫文艺的女孩,人生最艰难的阶段还喂养着几只流浪猫,相处久了叶霈有时候便觉得,自己天天和拳脚打交道, 日子过得太糙了。
既然她请大家喝喜酒,叶霈以为会挑间高档酒店, 席面也是上档次的;如果想清静些, 多半会在郊区包一间别墅, 男人们钓钓鱼打打牌,女生采摘撸狗泡温泉之类,没想到还是老地方。
几个月没到,樊继昌家已经变了模样:墙上贴大红喜字, 沙发桌椅都是崭新的, 壁柜摆满两人合影, 到处都是用花瓶插好的鲜花,卧室铺着大红鸳鸯戏水被子,浪漫而温馨。
“婚纱照还没做出来。”套着围裙的莫苒在厨房忙活,黑发编成精致发辫,不时从肩头滑落, “时间太赶了, 怎么也要半个月, 又赶上春节。”
炖牛肉在火上冒着热气,另一口锅炖着排骨;见她灵巧地拎起一只大虾剔虾线,叶霈也想帮忙, 莫苒连忙挡住水池:“哎哎,别沾手,就这几个菜,剩下都从餐厅订好了。霈霈,你现在什么感受?”
哎,所有人都来问我,就好像今年降龙杵真能冒出来一样。
叶霈拎起一小串红提洗洗,塞进嘴里一颗,真甜。“有个鬼感受。我特意问老张和朱利安了,李文轩每年都是这一套,举举手排排队,鼓舞鼓舞士气,结果呢?”
她耸耸肩,“一毛钱用处都没有。”
“我倒宁愿相信他。”打开锅盖,蒸腾而起的纯白蒸汽把莫苒笼罩住,大笑着用锅盖扇扇,“我总觉得,2012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太特别,李文轩他们没留意,却很重要,重要到迦楼罗认可了,年底降龙杵就冒出来了。”
到底是什么呢?真的是李文轩本人的原因么?可他自己也说,当年通过三关又摘下七宝莲的人不止他一个,却只有2012年成功了。
回到客厅的时候,话题也围绕着这个问题打转。大鹏、猴子、骆镔、板砖、河马、老秦六人边打敲三家边念叨,“这t到底怎么回事?”牌局居然没乱,叶霈挺佩服他们。
桃子则领衔打麻将。阳台宽敞明亮,把红木茶几去掉换成方桌,居然也很和谐。四川人厨艺和骂街一流,打麻将的本事也不差,没几圈牌就把小余赵方和李俊杰卷了,吵吵着“给钱给钱”
书房正播放着《唐人街探案2》,春节就要上映第三部了,得复习复习--瑶瑶和波浪卷却压根没看,缩在一起说着悄悄话。瑶瑶男朋友和小邓老石老孟吕佳明几人侃大山,没几句便哄然大笑。
大门响动,刚从洗手间出来的叶霈去开门,莫苒已经从厨房奔过来了。樊继昌刚踏进大门,她就欢喜地搂住他脖子亲亲,倒像三日不见似的。
樊继昌把几摞餐盒提高些,生怕洒倒,叹口气说:“丁哥和王瑞都不过来了,家远,怕赶不回来。王凯强和仙鹤也给我电话,说是直接回家,过年再聚吧。”
果然和老张一样,介怀着老曹和小施的离去么?叶霈有种无可奈何的悲伤。
热菜出锅的时候,一张足能容纳三十人的圆桌被摆在客厅中央,大家团团围坐,拥挤了些,倒很热闹。
乾隆白菜、老虎菜、烙饼卷带鱼、杏仁豆腐、芥末墩、豌豆黄、麻豆腐、腊八蒜肝尖、,十、七八道从餐厅带回来的凉菜热菜被盛在精致餐碟,莫苒亲手做的油焖大虾、红烧排骨、黄焖鸡、清蒸鲈鱼和牛肉面也大受欢迎,就连桃子也吃了两大碗。
新郎官起身致辞:“各位,我~我和莫苒结婚了,以后,就是两个人了。多的不说了,敬大家一杯,都在酒里了。”
换上红裙子的莫苒艳丽而不俗套,眼睛亮晶晶如同繁星,酒未沾唇已有了醉意,退后两步给大家深深鞠了个躬。
后天就阴历十五了,大家酒足饭饱也就散了,忙各自的事。两人都喝了点酒,热烘烘的想吹吹风,从樊继昌家出来便顺着大街信步而行。
“雨宝,昌哥这个弄得不行。”骆镔搂着她肩膀,呼吸带着酒意,“等我俩办事时候,怎么也得多请几桌。地方我都想好了,西安xx酒店,怎么样?我有两个同学都是在那里办的,菜也好,地方大。我算了算,到时候大师兄他们都来,怎么也得,也得”
看他掰着手指算人头的模样,叶霈想说“你还没求婚呢”,又被他那声“雨宝”叫的心软了。从斋浦尔到北京的航班漫长无趣,漫无边际聊天间隙,她想起那只能洞察敌人心底,并借此改变外貌的水兽,提及爸爸的时候难免伤感,眼泪打湿他肩头衣裳。骆镔安慰好久,又说:“叶子,我也叫你雨宝,行不行?”
被最亲密的人亲亲热热称呼着,这种感觉很奇妙,又很温暖,就像浸在盛满玫瑰花瓣和热水的浴缸里。
听他连车队、酒席都盘算好了,念叨着“我有身西服,订好了没怎么穿过”紧接着改变主意“算了,做身新的吧”叶霈连忙强调,“得等阿琬回来才行。”
骆镔觉得有理,又很有信心:“放心吧,也就这几天的事;年关和平时不一样,小琬是知道的,不会耽误事。”
电话来了,是张得心。骆镔接起来,听得几句便笑,“行吧,也算人家有心,你安排吧还要退钱?”
蓬莱的人么?叶霈好奇的想。
果然是他们。骆镔答:“让后天早点到,说是高僧说了,不灵不要钱,。雨宝,那帮人有点道行,不是糊弄人的西贝货,沈百福那串佛珠看着确实牛b,怎么就不管用呢?”
这个问题叶霈也回答不了,听他又开始计算“佐罗队”人数便忍不住问:“骆驼,老张今天没来,连丁哥王瑞刘文跃都没到”
骆镔停住脚步,用力搓搓脸。“叶子,我和丁哥聊过一回,老曹葬礼之后的事。”
西北风呼呼地吹,他却把外衣敞开着,脸颊发红,“老丁的意思,让昌哥出去,单立个山头,毕竟没有莫苒的话,老曹活得好好的。”
“我说不行。再怎么说,老曹的事是意外,要算账也得跟韦庆丰算,跟那条人面蟒算。”他脸上的喜悦和憧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静和愤怒。“不能自毁长城。再说,是我跟着昌哥去的,老张也是看在我份上才派人帮忙,真要掰扯起来,我也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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