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钟杳杳（1/2）

七岁以前的钟杳杳，天真无邪，不谙世事。

七岁以后的钟杳杳，阴险毒辣，深于世故。

他人生的转折在一个星期四。

那天他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回家，想告诉难得回来一次的爸爸妈妈他得了校钢琴一等奖。

可等待他回到家的却是很多很多的陌生人，他们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白色的花。

家里的客厅也平白无故多出来好多好多白色的花，正中间放着的是他爸爸妈妈大大的照片，黑白分明。

他们说，爸爸妈妈死了，飞机失事，尸骨无存。

他哭了，撕心裂肺。

有的人陪着他哭，有的人安慰他，他们都想要领养他。

后来，一个自称他阿姨的人出现了，浓妆艳抹，穿着暴露，没有因妹妹、妹夫死亡而流露出半分憔悴。

她凭着血缘关系，拿到了钟杳杳的领养权。

刚开始，那个女人对钟杳杳还算和颜悦色。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那个女人不知为何气冲冲地回来，拿起茶几上的杂志就往他头上招呼。

“阿姨——”钟杳杳呼喊着躲避，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阿姨这么对他。

“小杂种！小杂种！”那女人高声咒骂着，“还敢躲！”

“我本来以为领养了你就有一大笔遗产可以拿，没想到你老子那么狠。一分钱也没留下，全捐给了狗屁的慈善机构，整个公司他妈现在就是一个空壳！”

“我居然还领了你这么个累赘！扫把星！”

钟杳杳实在躲不过了就缩成小小的一团，哭着，打着泪嗝。

“还哭！老娘居然他娘的的现在还得养活你这个灾星！”

那女人越说越气，最后竟抓起钟杳杳的头发就往茶几上撞。

看着钟杳杳额头上刷刷地留着血，才算消了些气。

那女人走后，钟杳杳又放声大哭：“爸爸……妈妈……”

哭了一段时间，哭到嗓子都沙哑了，钟杳杳仿佛意识到，再没有人会心疼自己，那么，哭给谁看。

他忍着疼起身，抽了几张纸巾到卫生间。

他拿纸巾沾了水，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擦拭着额头的伤口，眼泪又克制不住地刷刷往下掉。

他才七岁，面对这样的黑暗，一个人，要怎么度过。

从那之后，女人便经常打他，嘴里骂着，骂到激动时还会往他身上吐几口唾沫。

钟杳杳从刚开始的痛哭流涕，逐渐到后来的冷漠麻木。

这种比下水道的老鼠还不堪的生活过了很久很久，钟杳杳也渐渐听到一些外面风声，比如：女人是一个陪酒女。

钟杳杳知道这是真的，起码从每天进入这间屋子的形形色色的不同男人来看，的确是这样的。

又比如：女人有一个有钱的妹妹，准确来说是一个有钱的妹夫。

他们口中女人的妹妹和妹夫无疑是他的爸爸妈妈。

一切都很可信，包括女人在妹妹怀孕时勾引妹夫未成，反使妹妹与她断绝了关系。

钟杳杳想，怪不得他以来从未见过这个所谓的阿姨。

几年的时间里，钟杳杳从未想过要是当初被别人领养了该有多好。

因为他知道，那些当初想领养他的人在本质上跟女人一样，都是为了那一笔遗产，根本不存在什么同情、善意。

当他们知道他们想要的遗产并不存在后，也会这么对待他的。

所有人一样，都为了自己的欲望而活。

谁又比谁干净？

七年过去了，女人越来越老，皮肤松弛，厚重的粉底也遮不住暗黄的皮肤和滋长的斑点，腰身因年龄而粗大，偏偏还穿着小一号的紧身衣。肥肉一圈一圈分外明显，令人倒尽胃口。

女人为生计发愁，钟杳杳受到的打骂也越来越多。

直至女人的一位客人用淫·邪的目光打量钟杳杳后，女人开始注意起了钟杳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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