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钩（1/2）

傍晚码头边，停下来休息的黑子突然闻到一股顺着风飘来的诱人香味，他寻着香味看过去，在看到起烟的地方时，顿时惊得跳了起来，对着江大河大声喊道：“大河哥，宋家小馆门口怎么还冒着带香气的烟呢？咱要不要过去看看啊？”

江大河一听还以为是宋家小馆走水了，起身朝那边看去，正看到袅袅细烟从宋家小馆的门口升起。他心中诧异，又睁大了眼看过去，然后乐得大笑一声拍着黑子的肩膀道：“走了，正好下工了，招呼兄弟们过去吃点新鲜的！”

“大河哥？”黑子一脸疑惑地看向他，“那边不是着火了？”

江大河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你家着火还带着香气呢？人宋掌柜是在门口摆了个新鲜玩意儿，走，叫上哥几个一起去看看！”

江大河转身去招呼着兄弟们，黑子捂着脑袋，小跑着跟过去嘟囔道：“大河哥，我这都是小时候瞎玩玩坏了眼睛，要是我像你这样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肯定不会弄错的！”

“嘿，你这小子！”江大河被他的话逗得一乐，抬手又是一掌要拍下去，吓得他赶紧抱着自己的脑袋跑开了。

江大河一行人到了宋家小馆门口时，胡大力正坐在小杌子上一边扇着扇子，一边招呼着路人，空着的手还时不时翻转着那些放在铁架子上的树枝，那些树枝上穿着的青菜和肉隔着火在铁架子上被烤得油滋滋的作响。

“真香啊！”有人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感慨道。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江大河瞪了他一眼，看向胡大力问道，“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和我们乡下烤麻雀不一样，还隔着个铁架子？”

胡大力赶忙向他介绍道：“这个是那些有钱人家游山玩水时爱吃的烧烤，我们掌柜的还把他们用的烤架做了改进，比那些个铁板一块的好使多了。你们看看，这颜色；再闻一闻，这味道，多香啊！要不要哥几个都来点？”

码头汉子都是卖劳动力的苦出身，勤快一些的家里也最多能稍有盈余，这有钱人家的东西他们可是见都没见过啊。一听胡大力这么一说，纷纷低头打量起来这满是洞洞的铁板子了。

“这玩意儿真能把东西烤熟？”江大河怀疑道。

“大河哥，咱们都这么熟了，我骗你干嘛啊！这要是不能熟我们掌柜的也不敢让我在大门口卖啊！”胡大力拿起一串递给江大河，“你尝尝，看看我有没有骗你！”

江大河不好意思了，连忙摆手道：“这个可不行，你们也是要拿来卖钱的，我可不能吃！”

胡大力爽朗一笑道：“我们宋掌柜交代了，你们是我们店的忠实顾客，一串两串还是请得起的，不过要是吃多了我们掌柜的不说什么，何账房也是要追着我揍的！”

“真的？那我也要一串尝尝！”黑子从江大河身后探出头来，张着一口大白牙笑嘻嘻地向胡大力伸出了手。

“好嘞！”胡大力又从烤架上拿起一串，一根递到了江大河手边，一根塞到了黑子手里，“你们尝尝，觉得好吃了再买。”

江大河都来不及阻拦，黑子已经毫不犹豫地就接了过来，跟着就把那串有肉有菜，还烤得香喷喷油滋滋的烤串送到了嘴边。站在他边上的兄弟们看着他大口大口的样子，鼻子里闻着那香味，一个个的都快流口水了。

“你这小子，见到吃的就走不动道了，以后我看你拿什么钱娶媳妇！”江大河调侃道。

黑子美滋滋地吃完了一串，还把嫩树枝上沾着的肉汁都舔了一遍，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了手。

“大河哥，这个太好吃了，我们今天就吃这个吧！”黑子哀求道。

其他人看向江大河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想吃的渴望。

江大河半信半疑地拿起自己自己手上的烤串送到嘴边上，“真有这么好吃？”

刚刚品尝过美味的黑子点头点得和摊子上的不倒翁一样，“真的真的，特别好吃，大河哥你快尝尝就知道了！要是你不吃，也可以给我嘛，正好让我省了钱娶……”

江大河立刻就张开了嘴，树枝上最上头的青椒和茄子跟着就进了他的嘴里。

“大河哥，你慢点吃，这都吃不出味道了！”黑子急得直嚷嚷。

江大河感受着口中青椒和茄子带入口中的爽辣的感觉刺激，牙齿咬开了被烤得柔软的青椒和茄子，微辣的汁水混合在软糯的茄子中；而青椒也不再是往常吃起来的脆生感，但也不会软塌塌的，而是吃起来有一种厚实的肉感。

江大河吞咽了之后，又迅速地咬下来树枝上穿着的肉块。烤过的肉块外酥里嫩，咬一口下去，肉的肌理中都混合着蒜蓉辣椒的香味，让他不由得又加快了速度，一口一口更是停不下来。

“大河哥，真的这么好吃？”没吃到的人眼巴巴地看着一脸意犹未尽的江大河问道。

江大河感觉手上一轻，这才反应过来，烤肉都被自己吃光了！

胡大力见他们盯着自烤肉地眼睛里都快冒火了，机灵地说道：“这个烤肉串配上薄荷水最好了，清凉又解暑，两文钱一大杯！而且今天是第一天卖，我们宋掌柜说了，买十串就送一串，多买多送！”

江大河大手一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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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逸带着随从过来时一看宋家小馆被人围得水泄不通，不禁双眉紧蹙起来，难道这个长宁的宋家姑娘还真有比他们天香楼老师傅还好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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