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早起是不可能的（1/2）
宁放看着顾青洲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的身体，深感自己罪孽深重，最后咬一咬牙，把帽子摘下来，把头乖巧的伸到顾青洲面前，一副赴死的样子：“要不，你粘点油，揉回来吧。”
宁放的头发猛的靠近顾青洲，离得很近，洗发水的味道简直是无所遁形。顾青洲闻到，感觉很清新，有点像是西瓜味。他想把手揉一揉，伸到一半又想起宁放的“控诉”，便又放下来，改成捏了捏他的脸。
“算了，怕你长不高，不揉了。”
“洗发水味这么浓。”
宁放听见顾青洲放过了自己的头发，马上坐下继续吃东西。听到后面一句，顿感不好，一种谎言马上要被戳穿的危机感让他连忙举起手上的绷带。
“你看我这个绷带，我今天洗澡的时候拿保鲜袋缠了好几圈防止进水，才洗的澡和头发，超级辛苦。”
顾青洲看着宁放生硬的转移话题，没有戳穿，只是跟着附和：“很厉害，超棒的。”
凌晨两点，两个人吃完了夜宵，打打招呼，各自踏着夜风往家走。
顾青洲到家的时候，顾爸爸房里还亮着灯。
顾爸爸其实不住在这儿，这里的房子也是顾妈妈留给顾青洲的。只是顾爸爸最近有个工作，要来c市办，就住在这儿了，呆了大概一个月。
“爸。”
顾青洲敲顾爸的房门，打算跟父亲问声好。
结果房门里头，一道接着一道的呜咽声传了出来。顾青洲推门进去，里面顾爸爸满脸的泪水眼睛红肿，显然是哭了很久。
被顾爸爸的哭声感染，好不容易灭掉的情绪再次死灰复燃，眼眶顿时红了，但还是忍着泪意安慰父亲：“爸，你别哭了，妈……不想这样的。”
顾爸爸转过头去，才发现顾青洲不知道什么时候推门进来了。被小辈看见哭泣实在难堪，于是马上收了眼泪，清了清嗓子，才问道：“跟你妈妈有什么关系？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顾青洲才发现顾爸爸手上拿着本漫画，好像叫什么《纸飞机》。
顾青洲有点恍惚，问他爸：“你是看漫画哭的吗？”
顾爸爸这会儿已经把眼泪擦干净了，转过头来看着顾青洲，脸上还有点不自然。这样一副红眼睛泪痕的样子配上他平常在公司里果断严肃的个性，倒是有些滑稽。
“怎么可能。”顾爸爸低沉的声音说，手还在把漫画往身后藏。
顾青洲半点没被这个场景逗笑，只是低声问：“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什么日子？”
顾青洲猛的转身，往外走，直接往房间里走。房间里，顾爸爸一脸的莫名其妙，想着难道顾青洲叛逆期迟来？
想罢，又看向漫画书，里面有一两个相处情节很熟悉，他年轻的时候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可惜一切都是物是人非。
没忍住，顾爸爸眼眶又红了起来。
顾青洲回到房间，想给王叔打个电话，但考虑到时间已经很晚了，还是作罢。
又坐了一会，看着书桌上母亲的照片发呆，直到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才回过头来。
宁放：到家没？
顾青洲拿起手机，嘴角浮起一抹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顾青洲：到了，你呢。
宁放：我也到了。
宁放：晚安！
顾青洲：嗯，晚安。
顾青洲关掉手机，洗漱睡觉。
另一边，回到家的宁放第一时间换了睡衣，然后垫着脚跑到宁修平房门口。
宁修平房里的灯还亮着，正坐在书桌上疯狂赶稿中。
宁放望了眼门边上的日历，才发现截稿日就是今天中午，回想吃饭之前宁修平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禁诽谤“没定力的才不只自己一个，都是遗传。”
想是这么想，宁放还是敲门问宁修平：“爸，要不要吃宵夜？”
“馄炖，谢谢。”宁修平头也没抬，说完话之后就把心思再次投入到漫画里。
“嗯。”
宁放拿出一把酸菜，放到水里泡湿。又拿出一个煮锅往里头加水烧开，等烧开之后放馄饨。
酸菜也差不多泡好了，宁放把它们切碎之后放入锅里翻炒煮开，加调料。
出锅之后，宁放端着送到宁修平房间，才又去洗了个澡。
等一切搞定，上床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宁放睡前惯性的看了下手机，这才想起今天还约了林天买菜。
这会儿已经三点了，还要早起？
早起是不可能的，还是梦里相见吧。
宁放毫无负担的给林天发微信。
宁放：我才准备睡。
宁放：三点了。
宁放：明天我大概可能也许其实是必然要鸽了。
第二天一觉睡到十点的林天从床上猛然惊醒，觉得外头的太阳比七点的太阳亮太多了，一股鸽了宁放的预感悄然升起。摸摸索索从床头找到手机，果然发现这会儿已经十点了。
林天对闹钟敏感度极低，基本上难得被闹钟叫醒，一早上总是要定个七八个闹钟，才能勉勉强强在最后那个闹钟响起时醒来。
而长期直接承担林天起不来后果的人，一个是学校，另一个就是宁放了。
林天上学时踩点无数次，基本没早到过；偶尔和宁放约早上出门，也是鸽了对方无数次，歉意都如同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顺便一提，这还是林天和宁放道歉的原话。当时宁放脑子短路了一下，整张脸都是不可言说，回了一句：“意思就是你的歉意绵延不绝，你的迟到还会再来？”
林天抱着宁放的手臂假哭，泪水都没留一滴。
从此，只要不是大事，两个人都以鸽了对方为常态，起床时给对方发给消息，没有收到回复就继续睡。互相爽约跟玩你拍一我拍一一样，一个出手一个接，一个接完再出手。
林天打开微信，就发现宁放发过来四五条消息，时间分为两批。
第一批是凌晨三点，中心思想是“我要鸽你了，做好准备。”
第二批是十分钟前，中心思想是“最后竟然还是你鸽我，果然是绵延不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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