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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争暗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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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藏书阁内,钟文和面前摆着一本书厚厚的经文,整个人看上去异常的烦躁与心神不宁。他在这里已经坐了有大半个时辰,看进去的却只有不到两行,就连泛黄的古朴书页都让他愈加心烦意乱。

最后他“啪”的一声合上了经文,不耐地说道:“鬼鬼祟祟的成何体统,还不快滚出来。”

“怎么被你发现啦,我还想着要趁你不备的时候,偷偷贴一只纸画的乌龟在你后背上。”

花韵从层层书架后走了出来,蹦蹦跳跳地来到钟文和面前,托着腮坐了下来,满脸都写着不甘心:“要不是你突然回来,我的计划就该成了。”

“你那也能被称作计划?”钟文和挑眉:“花慕和花沁差点因此送命,若我没有回来,看你如何收场。”

“顾笙当真有那么厉害,连你也只能和他打个不分上下?”

“我还会骗你不成。”

听言花韵的眼睛转了转:“那倒的确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道方门关门弟子之中,以武功闻名于武林的就只有陈皓夜、沈笑笑和廖勇。顾笙虽然有顾君子的雅号,但也只是因为他交游甚广而已。而莫小柯这个名字,更是连听都没听过几次。

不过没有半点倚仗的话,沈笑笑又怎会轻易派他二人下山。这样一想,的确是她欠妥了。

“这世上在你意料之外的事情还有很多,下次若敢再肆意妄为,我便将你逐出山门。”

“你舍得吗?”花韵不满地嘟起嘴来。

“不是舍得,而是求之不得。”

“高山流水庄就只有我们这几个人啦,好不容易才给你左右护法长老各找了一个。要是把我都赶走了,那你岂不是无人可用,要从哪里再凑一个右护法来给你。”

“也不是那么难。”钟文和的表情不变:“不过是去山下多买几十斤的猪肉,花不了多少银子。”

“……嘴巴毒成你这样的,肯定再过二十年也找不到媳妇。”花韵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小声地叹了口气:“不如我将就一下,凑合给你算了。”

钟文和抬起眼来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重新拿起经文,视线又转回了翻开的书页之上。

花韵的脸上划过一丝失望,但又很快收好了情绪,用满不在乎的语气道:“我以为你还要在芳华寺待上几日才会回来呢,今年连经文都还没来得及请,也不怕乐叔责怪你。”

“有话直说。”

“有人向你通风报信了吧。”花韵笑嘻嘻地说道:“若没有人告诉你我的计划,你即便能猜到沈般回庄,也不可能拉下脸回来见他。”

“你想太多了。”钟文和轻哼了一声:“即便当真有这个人又怎样,你难道还要找他去算帐不成?”

“我只是觉得应当好好提拔他才对,你想到哪里去了。”

毕竟除却她自己之外,无人知道她全部的计划,就连乐叔和花慕也被瞒在鼓里。若是当真有人能靠零星的线索猜出她的真实目的,那也倒的确是个可用之人。

“让你失望了,没有这个人。”

“……所以是那封信?”花韵好奇地问道:“能让乐叔改变主意,那得是皇帝下的御旨吧。”

钟文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将袖中的信封丢在桌子上:“自己看罢。”

花韵将信将疑地接过信纸,扫过署名之后,不禁微微一愣。

竟是罗家。

罗彤的字很好看,与她强势的性格不同,看起来娟秀而清丽。但因为习武的缘故,笔力又极为深厚,气度不凡。

“这件事为何会与四大家族牵扯在一起。”花韵皱起眉来:“和他们相关的,总不是什么好事。”

四大家族,表面上看起来同气连枝,平起平坐。实际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四家背后的争斗矛盾才是最为激烈的。这些年来潘家家主潘裘稳坐武林盟主之位,四家便一直以潘家为首。而罗家在出了罗不思这么一个意外之后,多年来丢掉的面子终于从罗彤身上找了回来,家族蒸蒸日上,隐隐有与潘家争锋之势。薛家和杨家这两年还能够勉强维持昔日辉煌,但却苦于后继无人,隐隐有逐渐衰颓之势。

只不过这四大家族的根基底蕴极深,加上与朝廷的特殊联系,一时半会儿倒不用担心哪一家走向末路,打破如今的平衡。

“这些年来潘家罗家之间的暗流涌动,你也都看在眼中。”钟文和平静地说道,下意识地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如今两家都在争取助力,想必是要有什么不小的动作。要想度过这场风波,除却观望之外,也须入局。”

“那你打算站在哪边?”花韵皱了皱精致的鼻子:“比起罗家的二百五和小丫头,潘家的那条毒蛇要更加危险。不如你和罗彤联手,一起干掉他好了。”

钟文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定自己这话说得足够公正?”

“那当然。”花韵连忙表忠心道:“在你面前说的话,我可从来都是真心实意的。“

“他求娶你也不是一两年了,若是把你嫁给他,要比与罗家结盟稳固的多。”

“把我嫁出去,你舍得吗。”

花韵突然凑近,一双动人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两人之间似乎只隔着一页纸片的距离,呼吸间能够清楚地看见她微颤的睫毛。

钟文和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十几年前,当他们依旧是孩子的时候,随乐叔习武的场景。

“这几个孩子之中,要属花韵根骨最佳,样样都是最先学会的,以后定是他们之中武功最拔尖儿的那个。”

在他们操练之时,他听到乐叔在一旁如此对钟思思说道。

“我倒不这么看。”隐约地传来钟思思慵懒的声音:“乐叔可愿跟我赌一赌,将来一定是文和那孩子的武功更胜一筹。”

“小姐何出此言?”

“那孩子虽然天赋过人,但可惜心思太重了。学武最忌讳的便是分神,以后她应该会有小成,但应该很难挤入一流高手之中吧。”钟思思打了个呵欠。

“这倒也是……可惜了,白白浪费了那一身的天赋?”

“算不上是浪费,这世上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人呢。”钟思思笑着逗怀里的小孩儿玩耍,戳了戳小沈般嫩白包子一般的小脸儿:“且这其他几个孩子都是没什么心眼儿的,若是没有一个思虑周全的人跟着他们,就算武功再好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被人算计。有她这样的一个人在,也挺好的。”

那时的钟文和听到后也没多想,只是心里有些不服气。他是孩子中最年长的那一个,并理所应当地认为自己该事事争先,成为其他孩子们的表率。因而自此以后,练功便更加努力了。

谁曾想,并不是他先超越花韵,而是她先落到了后面。

她的心思似乎从未用在正道上,明明还是个小丫头,却整日和一些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学的不是下毒的阴损手段,便是些勾心斗角算计别人的方法。

“你都在胡闹些什么!”私下里,钟文和曾单独问过花韵:“不好好修习武功,尽走些旁门左道,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呢,我倒觉得这些东西要有用多了。”

“胡说八道!”

那时的花韵眨了眨眼,六七岁的小姑娘还没有现在这样莫测的心思,然后给了他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花慕善毒,花沁喜爱诗词歌赋,你擅长武功和乐律,但都不知道该怎么用。所以我想成为一个能帮助你们变得更加厉害的人,这样高山流水庄不就会变得更强了吗!”

他们都是刀剑,而她想成为持刀的人。只有持刀人的手才会沾满血腥,而刀剑不会。

只是花韵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后,才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

“我喜欢的是你,又不是他,我只会嫁给自己真心喜欢的人。”花韵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格外认真地说道。

钟文和的瞳仁微微动了动,但还是没什么表情。

“……怎么这个反应啊,不好玩儿。”

花韵退了开去,撇了撇嘴。

“有心思说些有的没的,不如去仔细看看罗彤的那封信里写了什么。”

“好的好的钟大庄主。”花韵拿起信,心不在焉、一目十行地扫了过去。看到一半时,花韵的脸色已经变得严肃凝重,而到目光落在最后一句话时,她的脸色便有些阴晴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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