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为霜（1/2）

05.

夜晚路灯缭绕，车子正往一条陈奕欣不知道的路上开着，而司机阴沉着不说话，陈奕欣开始有些心慌，却假装镇定的开口：“这是去哪儿？”

司机没回她，只是继续开着。

“停车，我要下车。”

这次司机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冷笑，可是陈奕欣听见了，她声音有些发抖，“你要带我去哪？你给我停下来，听见没有？”

仍是不回应她，她试了试车门把手，锁着的，于是慌不择路伸手使劲推着司机，威胁道“我叫你你停车听见没有？你不停我报警了，你……”

这次陈奕欣还没说完就被司机打断，“你报警？你知道这是哪儿吗？等警察来了老子都做完了。”他回过头朝她猥琐一笑，瘆得人心慌，陈奕欣听明白了，身体不住发抖，她这是遇到奸杀了。

一瞬间身体血液倒流让她忍不住全身冒冷汗，虽是六月盛夏夜晚却是冷的，这一刻更冷。

陈奕欣像是下定决心般使劲摇着出租车司机，使他方向挣乱，一边嘶吼着大喊：“你做梦，你去死吧，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大不了同归于尽，哈哈哈哈，反正我早就觉得活着没意思了，我让你去死……”

出租车司机把她推开，咒骂了一句“臭□□”，她又继续拽他的手臂，使得车子在空旷的夜路上左右摇摆。在陈奕欣拼命摇晃出租车司机的手臂车子要撞到一棵树时，那个司机突然一脚踩了刹车，嘴里不停咒骂着一些肮脏恶心的言语，气冲冲停下车，打开车门下车往陈奕欣后面走来，“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那我怎么能辜负你的美意？”

猥琐的笑声传进陈奕欣耳朵里，她只是绝望的不停往另一侧车窗边退，直到车窗抵着她的脑袋。那个男人狰狞的笑意越来越明显，她低低呜咽起来，退无可退，突然很后悔为什么刚才没有听刘浚轩的话让他送她回去。

这附近路灯稀稀疏疏，看不见的黑只有车内一点点灯光照着陈奕欣惨白的脸。

“哈哈哈，大爷我会好好疼你的，哈哈哈……”出租车司机俯身朝她压过来，陈奕欣拼命挣扎拳脚相加地踢他抓他，可是一个小女孩怎么能对抗一个男人，很快她就被完全制压住，“贱货，叫你再踢，叫你……”陈奕欣被他一个巴掌打的头昏眼花。

怔怔着突然听见咒骂声中还有一个声音，心想着是什么又瞬间反应过来刚刚情急之下她准备想拨打110，可是手抖得厉害不知道是拨着谁的号码，来不及看见男人下车她就顺势把手机扔到座椅地下，这时候这声音，是谁？谁？谁来救救她？

“你走开，滚！！滚啊！”陈奕欣简直声嘶力竭，可男人却是置若罔闻。

惊慌失措无力反抗间，她的衣服下摆已经被扯开，她还在不停挣扎捶打身上这个禽兽，可是男人仿佛没有反应般，只是贪婪嗅着她，从脖颈嗅到胸前，他突然猥琐的说，“好香啊，你用的什么香水，等我回头给我老婆买一瓶。”

陈奕欣似乎瞬间意识到什么，车后座昏暗不清，在男人埋头亲她脖子的时候发出满足的声音的时候她忍住呕吐的感觉，慢慢伸手去够被他扯丢在一旁的她的包包，男人正发情中根本注意不到她的举动，等到准备继续脱陈奕欣的衣服时，突然脑后一痛，他正想开骂，又接着好几下。

陈奕欣用尽仅剩的力气，她甚至手软得连香水瓶子都握不住，只知道使劲，使劲敲打着男人的后脑，直到男人发出呜咽声倒下她还觉得不够，又接着砸了好久，不经感受到香水玻璃瓶的厚固。

她不停重复着一上一下砸男人脑袋的动作，好久好久，她才起身推开身上的男人，又在包里哆哆嗦嗦摸出一把修眉刀，借着暗光找到男人的脖子，使劲——

她脸上一热，没有人看到这时的陈奕欣，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现在多可怖，脸上充满杀机和恨意，她抹了男人的脖子和手腕，左手右手都没放过，慌乱中清醒，又冷静得不可思议。

做完这一切，陈奕欣不管不顾跑下车，她一直跑着，尽管浑身虚软得没有力气，脚步仍然没有停下。

06.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发现周围漆黑，四下无人，紧张和慌乱又卷土重来，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她怎么找回去的路？才想起手机还在那辆出租车上，她不想再跑回去，可现下她得回去报警。

黑压压一片只能大概看清路的轮廓，她脑子一片混乱，逼着自己不去想密密麻麻的恐惧，又往回跑。心想那人被她隔了那么多刀，砸了那么多下，应该是死了的，只是她越想越觉得后怕，眼泪一滴滴涌出，她，是杀人了吧？

等远远又看见那辆车打着的昏暗的灯，她心跳如麻，想着会不会那人还没死，会不会没断气，一步一步变得缓慢而艰难。陈奕欣长这么大第一次从内心深处感觉到恐慌，那种窒息的恐惧，压得她像随时要断气了一样。

她屏住呼吸走进，刚才她跑的时候没关车门，看着男人依旧躺在后座，颤颤巍巍伸手去够座椅底下的手机，突然男人的手臂一垂，吓得她差点尖叫，才看见男人死尸般的脸没动静，她迅速捞起手机又继续跑，比上次更甚地跑。

浓夜吞噬她娇小的身影，整条路上安静的只有她急促不均匀的呼吸声和跑步摩擦地面的声音，突然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她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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