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2）
何霜降和姚颖在双方公司的中间位置找打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房东是老两口，儿女都在国外，老两口搬到农村老家去住了，这个房子出租还能赚点养老钱。
姚颖由于杂物太多，理所应当地占据了主卧，但“同居”的生活还是非常轻松，并没有把两个人的空间划分开，阳台上晒着两个人的衣服，卫生间共用着洗护用品，何霜降会嘲笑姚颖SIZE小，姚颖会用“没屁股”加以反击。下班后他们会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回家姚颖开始做饭，何霜降知道自己做的不好吃，很自己觉得打下手，吃过饭何霜降会负责洗碗，姚颖就在一旁边看电视边购物，两个人的生活像是夫妻，但是比夫妻有更多的包容。
“喂，何霜降，一会把冰箱里的西瓜切了吧，榨个汁也还不错，算了，咱们家的榨汁机榨出来的口感不好，你还是切了吧。”
“好，等我刷完碗。”
“再帮我把冰箱里的面膜拿出来，”姚颖想了一下，发现自己还没有洗脸，接着说“算了，等我洗完脸再给我吧。”
“不然我帮你洗脸吧~”
“哈哈，我还真不敢用，你不记得你有一次给严寒洗脸，结果洗了他一身水，他……”
姚颖说了一半后，发现厨房里洗碗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只剩下簌簌的水声。自从毕业以来，“严寒”这个名字就成了同学之间的禁忌，都说两个分手的人不能做朋友，开始何霜降是不相信的，直到自己成了当事人之一，才突然发现，心痛真的很容易转化，当你听到关于他的信息的时候，你会心痛；当你看到关于他的物品的时候，你会心痛；当年你闻到他身上相似气味的时候，你会心痛。
“对不起……诶呀，你一定要找到一个更好的哦~就凭你这么贤惠。”
“我还有资格么？”
姚颖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这是除了严寒之外，何霜降人生的又一个禁忌话题。
“对了，等我下个月去美国找高晓松，我让他帮你物色一个好了，咱们找一个外国人。”
“好了，给你西瓜，先堵上你的嘴。”何霜降端上切好的西瓜，突然想起刚才遗漏的信息，“你又要去美国？多久？”
“一个月吧。”
自从高晓松出国读书后，基本每年姚颖都会去美国见他一两次，可能是在寒假，也可能是在暑假。去美国的机票很贵，但是姚颖都省吃俭用把仅有的一点工资存下来一部分，然后义无反顾地奉献给国内外各大航空公司。工作后的姚颖基本没有积蓄，她还得照顾高晓松的生活起居。
何霜降不喜欢高晓松，因为他太大男子气，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哪里还有什么男尊女卑的概念，还有女生要一味地付出，男生却在国外享受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但是姚颖觉得这才是高晓松与众不同的地方。何霜降觉得这件事与严寒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当时姚颖发现严寒和何霜降在一起后，整个人生观似乎有了一个奇怪的改变。
“我就纳闷你怎么能请下来假？”
“人缘好呗，这个西瓜不是很甜。”姚颖发下手中的西瓜接着说“我说我去找我男朋友，他总不能干涉我的恋爱吧。”
“那工作呢？”
“哦，交给炎……交给我同事了。”
“嗯，交给他吧，不能让他太舒服。”
“听说……他想给你钱你没要。”
“为什么要要？”
“为什么不要，至少你拿了钱现在就可以包养我了。”
“主要是给了我一张卡，你知道，都没有视觉冲击感，如果直接给我现金的话……”何霜降想了一下那个画面。
“那你就要了？”
“我就先拿走，然后找到炎琥宁，狠狠地甩到他脸上。妈的，想想就很爽。”
“听起来很变态诶。”
“哎，不过没有机会了。”
“我多给他留点活吧。”
姚颖已经去了美国快两个星期了，开始她还每天汇报一下那边的情况，比如跟高晓松去哪吃饭了，去哪里买东西了，去哪里玩儿了，但是最近的几天都没有收到她的消息。何霜降发信息那边也没有回复。
凌晨三点钟，何霜降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吵醒，努力睁开眼，一阵刺眼的亮光后显示的是姚颖的来电。
“喂，你这么晚打电话干嘛，不知道有时差么？”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何霜降使劲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一眼手机，的确是姚颖来的电话。伸手打开台灯，光亮更加刺眼。他能看清除桌子上黄色的笔记本和杂志的彩页，的确不是梦。
对面还是没有声音。
“大姐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如果你再不说话我就挂了。”
“何霜降……”
电话这头一直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和高晓松分手了。”
“嗯？你们上周不还去看歌剧了吗？你在国内吗？还是在国外？”
何霜降听到对面开始出现小声的啜泣。
“喂，你现在在哪？”
“LA。”
“高晓松人呢？”
“我不想见到他，我已经出来了。”
“你从哪出来了？姚颖，我跟你说，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三点钟，你不要跟我开玩笑。”
对面开始由小声的啜泣变成大声抽泣，夹杂一些汽车奔驰而过的声音。
“你不要哭，你跟我说怎么了？”
“五年了，我爱了他五年，最终得到了什么，就得到了他妈的一句‘好聚好散’，不，还有他妈的一个怀了孕的第三者。每年寒暑假我都不回家去美国找他，我怕他在那吃不好，穿不暖，影响他的学业，我他妈的就快成他妈了，我他妈的就是贱。”
何霜降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想借着外边空气让自己清醒一下，无奈冬风肆虐，只好关了窗户去冰箱翻找饮料。
“姚颖，你听我说，你先不要哭，你找个地方静下来，然后我们慢慢说好不好，听话。”
“哈”对面姚颖一声冷笑，“对，我要听你们的话，我找个地方坐下来，我应该早他妈的听你们的话，早跟他分手，我应该听我爸妈的话，早回老家找个人嫁了。”
“姚颖，你先稳定一下你的情绪，这样并不能解决问题。”
对面的哭声突然停止了，然后是两次深深的呼吸声。
“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来帮你想办法。”
“我跟你说，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严寒也一样，炎琥宁也一样，都他妈的只考虑自己。高晓松，我放心把他放在美国，他最终还是没有抵制住外面的诱惑。你知道吗，他最近半年对我就爱答不理的，还跟我讨论什么心理出轨和生理出轨的问题，我以为是因为我半年都没有去美国找他，他生气了，只是想提醒我，结果呢，他在美国和他的大学同学搞在了一起，还搞出了孩子，哈，我还傻了吧唧的来美国找他。”
“你见到那个女生了吗？”
“对，见到了，高晓松他妈的跟炎琥宁一样，就是一个懦夫，连跟我摊牌还需要别人来说，美国妞，胸大屁股大，好，现在连肚子都大了，还扯着那不标准的汉语跟我说高晓松跟她结婚就可以获得绿卡，这是‘你们中国人梦寐以求的’，是有些人奋斗好几年都得不到的。‘你们中国人’，我他妈的就不想要绿卡，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告诉我为什么？”
事情来得太突然，何霜降一时语塞，凌晨的头脑还没有缓过神来，加上吃了药的作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姚颖，你听我说，现在看到他的真实面目总比以后发现要好，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你先回国，我们从长计议好不好。”
“我这么爱他，换来的就是分手，我飞过太平洋过来找他就是为了得到这句话么？”姚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大哭。
“你先不要哭，我们先看一下你们的诉求是什么好不好，对于你来说，你是爱他的对不对？”
电话那头的哭泣声似乎停止了一下，然后声音似乎由嘴部变成了鼻腔共鸣。
“他呢，你后来也说过，就想拿到美国绿卡，在美国生活，但是你的计划是让他回国，这已经是你们俩的一个矛盾点，异地就是一种恋爱裂变的催化，对你们没有好处，既然那个女生怀孕了，高晓松借此也能拿到绿卡，你不然就放手吧。”
“对，放手，何霜降你就知道放手，你当时要是对严寒不放手，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又是语塞，如果当时和严寒能静下心来解开所有心结，或是实时，亦或是误会，现在可能的确会是另一种景象。人就是在不断的选择中体会生的刺激，才会把生活过成属于自己的人生。
“姚颖，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你静下心来冷静思考一下好不好。”
“算了，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大家都一了百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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