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2）
既然接受了公司分配的任务，何霜降只能把压力化成动力，Lucy更是放心，直接“抛弃”了他，让他自行去沟通，即使他已经基本掌握了工作流程和方法，但本着“对人不对事”的态度，他还是不愿意单独行动。
严寒给他打过几次电话约吃饭，但都被何霜降以各种理由拒绝了。他刚从泥沼中抽身，不想再陷入其中。
工作还要继续进行，似乎这件事正中严寒下怀，何霜降一共没去台里交流几次，但每次都会遇到他，有时在会前，有时在会后，总是那么巧合。
“下午还回公司啊？”张濯雨问何霜降。
“直接回家了。”
“一起吃个饭吧，我给严寒打个电话，大家叙叙旧。”说着她拨通严寒电话，定了时间和地点，又给餐厅打了电话定了位子。
何霜降不好拒绝，这顿饭不仅代表着自己，还代表着公司。
“咱们今天不谈工作，没有甲乙方，单纯叙旧。”张濯雨点完菜看着最后的酒水单，“来点啤的还是白的？”
还没等何霜降婉拒就被严寒给挡了回去。
“他不能喝。咱们都开了车，还准备找代驾啊。”
“好吧，下次来不开车的。”
三人说着大学的往事，讲街舞社时候的齐大川，讲贺美琦和蒋南翔的恋爱，讲学校选修课的老师，讲风采之星的比赛花絮……只要不涉及到自己，其他的共同的话题就不会让气氛尴尬。
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何霜降能聊的东西基本也已经没有了，再深入讨论就要说他和严寒的恋情了。这时李律的一个电话拯救了他。
“我得先撤了，我室友又把钥匙锁屋里了。”
“我送你。”严寒说。
“不用，我坐地铁快一点。”
何霜降背起书包走到前台结账，严寒从后面跟了过来。
“我结过了。”
服务员也点点头。
“OK，下次我请你。”
“你说的哦。”
“他还是那样。”张濯雨看着何霜降离开的背影。
“嗯。”
“你们为什么分手？”
“误会。”
“前男友？”
“你知道？”
“咱们去看电影那次，《星际穿越》，他……知道你被他接走了。”张濯雨偷瞄了严寒一眼，发现他并没有看她。
“哦。还有别的事情。”
“没解释？”
“给不了他未来，解释也没有用。”
“现在可以了？”
“嗯，可以了。”
张濯雨似乎又看到了初见严寒的模样，眼神如清澈海水，能直接看到爱、信念和力量。
李律穿着工作服坐在纸箱子上玩手机，路灯从她头上照下来，尤为显眼。小区遛弯的人从她身边经过都会瞟一眼，好像在寻找旁边售卖楼盘的信息。
“怎么了？”
“离职了。”
何霜降搬起地上的箱子，很重，好像她的家全在里面。
“怎么没听你说。”
“被领导骚扰了。”
“啊？”何霜降周围的人好像从来没有提到过这种事情。
“妈的，死变态，警告他一次不行还来第二次。”
“你报警了？”
“没有，我狠狠地踹了他那一脚，然后当着所有同事的面儿宣布老娘不干了！”
何霜降一直不知道李律家是干嘛的，但从她用的护肤品的牌子和背的包来看收入一定不错，何霜降看了一眼李律，觉得她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公司就这样放你出来了？”
“当然，别人又不是没遇到过这种事情，我拿着离职证明就找人事盖了个章，要不是那变态在那捂着裤裆叫唤，大家不得站起来为我鼓掌啊。”
“准备休息一段时间？”
“休息什么，找工作呗，不然怎么养活我自己，哎，还是得自己努力啊。”
何霜降突然想起赵阿姨，“不然我帮你问问黄……我朋友公司还招不招人。”
“不用，我自己先找着吧，等实在找不到了我再麻烦你。”
晚上李律饭也没吃，澡也没洗，一直闷在屋子里整理自己的简历。没有拿得出手的学历，没有各类证书，除了家乡方言之外不会第三种语言，现在只能把自己的优点和工作经历尽量写得好一点。前台、商务、经理助理，不管是什么样的企业，只要名字看着顺眼就投了一份。
与应届生的毕业时间冲突，公司也没有那么容易找，虽然面试了多家企业，但不是她看不上人家就是人家看不上她，好不容易有差不多对上眼的，又因为薪资问题谈不拢。
帝都这么多家公司居然找不到一个合适自己的，李律今天面试四家公司之后，坐在最后一家前台接待处看着眼前的茶水发呆。
“李律。”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站在办公室门口喊，看到她站起来，女人也走过来伸出手：“你好，我是公司人事专员，麻烦这边请。”
李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跟着走了进去。
基本流程走完，人事专员随意问了几个其他问题。
“英语怎么样？”
“不好意思，不行。”
“嗯，没关系，我们招聘的职位是前台，但是公司人不多，行政人员也不多，需要处理很多琐碎的事情，除了前台基本的工作外，从公司固定资产管理、办公用品的领取登记、考勤记录、同事出差订票等都需要做。薪资就给你要的这个数，随着工龄增加还会增长，交通补助和饭补单独算。你还有其它问题吗？”
“没有没有，那是录取我了吗？”
“领导让我问你一个问题。”
“啊，您说。”
“会经常忘记带钥匙吗？”
“啊？”
人事专员笑着看着她。
“家里钥匙有过两次，但是我会注意的，公司的钥匙一定好好保管。”
“OK，你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
“随时。”
“今天周三，那就明天吧，跟现在的前台把工作交接一下。”
鉴于面试这么顺利，李律给何霜降打了电话请他吃饭。
“原来这么简单，早知道我就不去前面的公司了。”
“公司怎么样啊，不会是骗子吧，薪资都没给你砍。”何霜降看着李律高兴的样子忍不住还是想提醒她一下。
“不会！肯定不会！我需要做的工作多啊，我得好好工作赚钱养家。”她自己不住地点着头，好像在大脑中已经描绘出了一副美好景象。
“提个建议，下次再有什么事情要庆祝，咱们……可以不吃火锅么？”说完何霜降闻了闻早上新换的已经沾满锅底味儿的衣服。
“啊……不好吃啊？”
“你闻闻你自己像不像一个刚出锅的鱼豆腐。”
李律使劲闻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摇摇头说：“挺好闻的。你还有什么不吃。”
“串串、麻辣烫、螺蛳粉。”
“都是我的最爱啊！”
为了赶在周五晚上提交最后的资料，何霜降夜里十二点多才到家，洗漱完又处理Lucy提出的修改意见，睡觉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小象
家里养了一头小象，不知道是谁弄来的，很可能是我爸，因为只有他才有这种闲情逸致。
我们家里养过猪，养过马，养过鸡鸭，养过鸽子，但是从来没有养过象，我不懂它为什么出现。
小象很小，灰色的皮肤，已经快融在灰色的背景里了。
小象很瘦，皮包骨，比我现在还要瘦，但是我小时候很胖，我觉得小时候的我应该是家里的小象。
家里人觉得它生病了，但是它跟我们说它是饿的，因为我妈总喂给它剩菜剩饭，不要问为什么它会跟我们讲这些，我觉得是生物的一种生存本能。
我们买了香蕉给它吃，要把它喂得胖胖的，或者说喂成它本来应该成为的样子。为了不浪费，我们还把香蕉皮蘸酸奶喂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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