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之事（1/2）

“你什么时候怀疑我的？”纪泽此时看起来和往日简直判若两人, 语气冷漠, 神色阴沉。

但是唐昼却毫不在意他的态度, 只笑着道：“大概是三年前吧。”

纪泽眼神越发深沉，他没想到，竟然从这么早就开始了。

“我到底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还请如晦殿赐教。”纪泽眼里酝酿着风暴，语气却极缓极稳。

唐昼沉沉笑着：“你装模作样这许多年，哪里会露出马脚，只是你忘了, 当年那件事, 原本就没几个人知情人, 我费了两年时间一一查询, 若是再想不到你身上，便算是真的废物了。”

纪泽一下子沉下了脸，而院子里的空气，也随着唐昼的话, 变得滞涩起来。

三年前就知道了, 花费了两年时间……

方执呆呆的看着唐昼的背影, 他不是傻子, 算数也学得不差, 三加二等于五, 而五年前发生过的, 与唐昼和纪家相关的, 就只有纪司和沐舒的死。

方执想到这儿, 猛地看向纪泽，难道……难道当年纪司的死不是因为魔灵，而是……

而纪泽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低沉中带着一丝疯狂。

“没想到啊，我原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会被你光靠猜测打破，在我今天晚上踏入这个院子之前，你一点证据也没有吧？”他虽然说的是疑问句，但是却用的是肯定的口吻。

唐昼倒也不避讳，大方的点了点头：“没错，之前对你的怀疑都是猜测，今晚总算是完全确定了。”

纪泽面带讥讽的勾了勾唇，低下头，许久才道：“这三年来，我手底下的人时不时的病死或者战死，也都是你的手笔？”

唐昼听到这话，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们当年背叛阿司，该死！”

纪泽一听这话，猛地抬起头来，眼圈泛着红，眼神狠戾。

“说到底，还是为了纪司，对吧……”他说道最后两个字，声音都在颤抖。

唐昼深深的凝视着他，许久，勾了勾唇：“对啊，从他死了的那一刻起，我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这句话说出来，不止纪泽愣住了，站在后面的纪真和方执也惊住了。

尤其是方执，他一直以为三角恋的中心应该是沐舒，但是现在看起来，竟然是纪司！

可是，他们又为什么会断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哈……”纪泽凄惨的笑了起来，看着唐昼的眼神，也不知道是悲凉多一点还是痛苦多一点。

“这世上愚人万千，都以为你对沐舒一往情深，但是又有谁会知道，其实你最爱的，从头至尾不过一个纪司罢了，你为了他发疯，为了他差点去死，现在为了他也能收敛锋芒隐忍五年，唐昼，你果真是一个情种啊！”

这话带着浓浓的讥讽，只是隐约也能听出一丝自嘲。

方执蹙眉，看向纪泽，总觉得他的态度有些不对劲。

但是唐昼却十分平静，平静到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阿司死的时候，这世上便再没有任何事值得我留恋了，这么多年来，我想要什么，我以为你最清楚。”

纪泽一愣，看向唐昼，看着他深沉如海的眼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唐昼却趁胜追击：“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纪泽看着他，眼中不知酝酿着什么，语气却平静了许多：“你都知道了什么？”

唐昼一听他要开口，一挥衣袖，院中顿时出现几张椅子，他率先坐下，神色平静的看向纪泽：“坐下说话吧。”

纪泽看着唐昼，似乎有些不解他此时的情绪，皱了皱眉，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多言，坐在了唐昼对面的椅子上。

“你应该给你那几个手下下了禁言术，我不敢冒险，怕惊动了你，所以知道的也不多，你直接说吧。”唐昼见他坐下，这才轻声道。

纪泽冷笑一声：“我倒是想说，我只怕你接受不了，当时不过一个纪司的死讯，你就走火入魔差一点爆体而亡，如今再听我如何谋划杀他，你确定你能承受？”

唐昼没有被他激怒，面色依旧平和，只是他深沉的眸子中一闪而过的情绪，表明了他此时心中也并不平静。

“你说就是了，若是我这次再怒火攻心而死，对你岂不是大有益处。”他语气也有些冰冷起来。

纪泽握了握拳，侧过脸去，不再看他。

“五年前，流霜殿搞出了大动静，此时应当不必我再多言了吧。”在唐昼这儿占不到便宜，他又讥讽的看向方执。

但是方执可不是软柿子，心里愧疚归愧疚，却也不会被人用这个拿捏住。

“不必多言了，我当年的雄姿，只怕是要流传千古了，整个九州就没有不知道的。”方执笑嘻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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