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DDF（1/2）

水面下很黑，似乎连月光也无法穿透。

黑暗将空间无限延伸。

蜂须贺虎彻即使清楚地知道，这只是一片齐腰深的小湖，也不禁生出坠入深海的错觉。

他向那个方向游去。

身上的衣服本应带来阻力，此刻却异常轻盈，像是融化在了水里，随着蜂须贺虎彻的动作摆荡。

预想中一个蹬腿就能触到池壁，却游了仿佛很久，别说是水里的什么东西，石头铺的水底都像是消失了，只有水流拂过皮肤的一点实感，告诉蜂须贺虎彻，现在并非置身于空无一物的黑暗。

黑暗不知持续了多久，蜂须贺虎彻的手指像是触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缓缓滑动，蹭着蜂须贺虎彻指尖那点皮肤，仿佛一个无声的邀请。

蜂须贺虎彻几乎带着几分迫切，将手掌贴了上去，顺着向上抚摸。

随着缩短的距离，蜂须贺虎彻看到了那些微弱的反光。

手下的东西柔软又光滑，贴合着付丧神的触碰，即使想要用力抓住，也会像水一样流走。

蜂须贺虎彻印象里被同样描述过的，是审神者的皮肤。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也认出了那些反着光的东西。那是漆黑的，细腻的，蛇的鳞片。

围在小湖边的付丧神们盯着水面，沉默着。涟漪已经消失了，水面下什么都看不到，只有黑暗。

付丧神们莫名并不如何担心，却各自想着什么，都在自己的脑袋里走远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面轻轻波动起来，将付丧神唤醒。

是蜂须贺虎彻，从水里站了起来。水从付丧神淡紫色的长发上滑下，没有水花，没有惊起的声音，薄薄的襦袢被水浸成半透明，像蛇即将蜕掉的皮。

有条苍白的手臂挂在他肩上，柔软无力，延伸入层层黑暗。

蜂须贺虎彻转过身，审神者脸上，正有滚滚水珠自睫毛滴落。

在场所有人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审神者房里灯火通明，已经被擦干、换好衣服的审神者窝在被子里，两振小短刀跪坐一边为审神者擦头发。

“大家都没有睡好吗，可能是我的原因。蜂须贺虎彻把我捞起来是对的，时间久了可能会造成一些后果呢。”

审神者靠着几个枕头，有点懒懒地举着本子。

蜂须贺虎彻仔细打量他的脸色，道：“那您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如果没有的话，你还要把我送回水里，不管会发生什么吗？”末尾画了个笑笑的符号，和现在审神者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

“是的如果能让您感觉稍稍好点”

审神者翻了一页，写：“不用担心，本来就没什么问题，再泡也不会有用的。大家安心回去休息吧，这次不会再做不好的梦了哦。”

付丧神就陆续退出了审神者的房间。长曾祢虎彻走到转角时回头看了一眼，顿了顿，走向最末的蜂须贺虎彻。

“虽说付丧神不太会生病，但你还是快点回去换衣服的好，后背又被头发打湿了。”

“笨蛋也不会生病，那你不是上了双重保险？不过笨蛋也算是一种病吧？”

蜂须贺虎彻呼了口气，扔掉脑袋里一团乱麻，加大步伐。

“我以为关心能换来几句好话呢？”

后面追上来的声音让蜂须贺虎彻心情持续恶化。

是了，这只只会哈哈喘气、毛茸茸热烘烘的大猩猩还和自己住在一间房里呢，虽然是共用起居室的两个隔间，但猩猩的气味还是能穿过墙壁飘过来吧？

还有什么事比这更糟？不会再有了。

这样想着，竟然有些豁然开朗呢？果然消灭一件坏事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它和更坏的事摆在一起吧。

因为想着“绝对不会比现在更糟”，就产生了源源不断的面对第二天太阳的动力呢。

唉，这就是做人的残酷吗？

“阿银，神乐，早上好，你们起床没有？”

新八像每个普通的早晨一样推开了万事屋的大门。他在换鞋的时候打了声招呼，不出预料过了一会儿才听到懒懒的回应：“这么早啊，新八叽，太阳公公还没有起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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